第954章 依依不舍,互相考慮
既然他們的動靜已經傳回家裡,她今天跟他住酒店不回去的話,家裡人會對他印象不好。
她得回去,說服家裡人接受她和薄栖談戀愛,再說服他們幫忙讓薄家也接受這件事。
“乖,聽話。”
薄栖的手指在她發間又揉一下,然後松開她的手,握在掌心往裡走去。
他伸手推開一間卧室,“你今晚就睡這間,浴室就在旁邊,衣服的話我晚點或者明早給你送過來,你先睡。”
“我真的要回家。”
鹿之绫站到他面前,認真地道,“你累了,早點休息吧,我打車回去。”
“……”
兩人站在門口,薄栖低眸看着她,眸色深得令人一時看不透。
半晌,他低沉地道,“那你再陪我看會電視。”
鹿之绫也舍不得他,就再拖延一會吧,就一小會,“好。”
“來。”
薄栖拉着她走回客廳裡,給她熱了杯牛奶,又翻出一點酒店備的餅幹。
鹿之绫和上次一樣,沒坐沙發,而是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眼裡寫着心事重重。
薄栖看她一眼,學她的樣子在毯子上坐下來,将牛奶遞給她,“喝一杯。”
“好。”
鹿之绫擠出一抹笑容沖他笑笑,然後捧起杯子喝起來。
電視上播着很無聊的電視劇,是多看兩眼都想睡覺的那種無聊,但鹿之绫心思不在上面,也不想着去調遙控器。
薄栖單手橫在她身後的沙發上,像圈着她一樣,一雙眼一直盯着她看。
電視畫面隻在他的餘光中。
鹿之绫捧着喝完的空杯,往他懷裡挪近一點,薄栖看着,一隻手自然而然地落到她的肩上,這下是真圈住了。
她仰起頭看他,聲音小小的,“哥哥,我想親你。”
薄栖的目色頓時深暗,他一手摟着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下來,他微張雙唇,含住她的溫柔碾轉。
鹿之绫凝視着他的眼,留戀地再次環上他的腰,仰起臉去回應他,沉淪在他的懷裡。
明明電視劇的聲音很大,鹿之绫卻還是能聽見自己混亂的心跳聲,和他越發變重的呼吸聲……
鹿之绫舍不得離開他的吻,不停地追着他。
他唇上的溫度,是她今晚回去面對一切的勇氣。
吻着吻着,薄栖跟喘不上來氣似的忽然離開她,低頭埋進她的頸窩,有力的雙臂緊緊抱住她,跟要把她抱化了一樣。
她雙手攀上他的背,輕輕地拍了拍,“哥哥,我真的該回去了。”
“再陪我會看電視。”
他這麼說着,卻沒有放過她,還是緊緊抱着她。
鹿之绫隻能由着他抱,半晌,他道,“剛談戀愛,我就給你惹這麼大的麻煩。”
“沒有,才不是麻煩。”
她垂眸說道,聲音微哽着在他耳邊喃喃,“我隻怕你因為我一個人,失去好多好多。”
“不會。”
薄栖擁着她道。
鹿之绫看看時間,覺得自己真該走了,但薄栖今晚不知道是不是有點缺乏安全感,一直不讓她走。
她一說走就被他拉回來。
比鹿野都黏。
這樣拉拉扯扯兩個小時很快過去,深夜時間一到,加上無聊電視劇的催眠,鹿之绫實在扛不住,人靠在他的懷裡頭不住地往下點。
心裡裝着事讓她無法安心入睡,迷迷糊糊地想給自己打精神,“我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我要回去。”
“再陪我一會。”
他這麼說着,低磁的聲音好聽得誘人。
鹿之绫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不一會便徹底栽倒在他的身前,徹底睡過去。
薄栖坐在地毯上,手掌輕拍她的背,一直等到她完全睡熟後才将她抱起來往卧室走去。
将人放到床上,薄栖替她脫下鞋子,蓋上被子,又替她将一頭長發理了理,鹿之绫閉着眼睛在他手上蹭了兩下,眉頭微蹙,“小野,别鬧……”
薄栖低笑一聲,站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伸手關掉燈,出門,将門輕輕帶上。
“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她又是一聲夢呓。
薄栖将房門關上,臉上的笑容不再,正色往外走去,拿起外套穿上,扣緊袖扣。
……
車子停在鹿宅門口。
已經是淩晨兩點,鹿宅大門卻敞開着,光線大亮如同白晝,兩頭石獅子威嚴守着。
鹿家兩代男人衣着整齊地站在門口焦慮地來回踱步,鹿信衡停在路邊,一口一口吸着煙,腳邊已經是一地的煙頭。
見有車子停下,鹿信衡冷着臉就走向前來,一把拉開車門,見裡邊真沒有寶貝女兒,心情一時不是個滋味。
就有兩人下飛機的時候,程桐就已經收到薄栖發來的信息。
信息内容大概就是他先把鹿之绫送去酒店休息,随後就來鹿家。
“叔叔。”
薄栖從車上下來,朝他淡淡點頭,“之之已經睡了。”
“你――”
鹿信衡挺想罵他無恥的,但畢竟也算是他一路看着長大的孩子,薄栖把鹿之绫送去酒店睡覺是耍流氓,還是為了不讓她面對鹿家會審,他還分得清。
最後,他隻能咬牙切齒地道,“你給我進來!”
“……”
鹿信衡的幾位兄長無語地看向他,怎麼,老五,這就是你能罵出最狠的話了?
做爸爸的不争氣成這樣,他們也說不出什麼來,隻能臭着一張張臉往裡走去。
“我把你當親兄弟,你打我妹妹的主意?”
鹿景晔跟個幽靈般地站到薄栖身邊,怨氣沖天地瞪向他,“你還是不是個人?”
話落,鹿景承和鹿景澤轉過頭來看向他,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隻有鹿景瀾情緒還算從容,但也隻能是還算,眉頭仍是蹙着,“我想到你會動作,但沒想到你會這麼快。”
本來是希望薄栖能擋一擋簡騰,結果他一出手就赢完了。
薄栖邁開腿淡定地往裡走,“按輩份來吧。”
鹿家三代人,他得先聽鹿老爺子的訓。
聞言,鹿景承不禁道,“那輪到我們的時候,是不是可以給你上酷刑?”
“可以。”
薄栖面不改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