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活死人死守小樓
他了解她,沒什麼會比她家人的消息更重要,就算是上了手術台,她也會掙紮着去。
她不去,隻因為她覺得上手術台這件事比去證實自己的三哥是不是活着還重要。
她想生下這個孩子。
明明就是個下藥下出來的孩子,她為什麼要這麼在意?
還是說,她就是想為薄妄生下這個孩子?
“誰在那裡?大半夜的在倉庫區幹什麼?”
一道手電筒光突然照過來,一個值班的工作人員靠過來,沒注意拐角就是人直接撞到薄棠的身上,“哎喲。”
薄棠被撞得往後退了一步,手裡的手帕掉落在地。
這條手帕,他用來遮過鹿之绫的眼睛。
上面屬于鹿之绫的香氣已經淡了,但他卻覺得一直存在。
他着地上的手帕,眼神驟冷。
下一秒,他彎下腰撿起手帕,然後轉過身去,往後走去。
手下們交換一個眼神,上去将工作人員揍了一頓。
慘叫聲在夜晚的倉庫區響起。
手電筒掉落在地上。
不一會,工作人員就被揍得鼻青臉腫,滿口的皿,腿被踢折,站都站不起來。
薄棠深吸一口氣,聞着空氣中淡淡的皿腥氣才覺得舒暢一些,他轉過臉,眼底已是溫潤無害。
“你們幹什麼?怎麼可以打人。”
他皺起眉頭走過去,一把推開保镖,把工作人員從地上拉起來,關切地過去,“您沒事吧?”
工作人員沒清楚自己撞的是誰,這會被打懵了,一擡頭就到一張貴氣、溫和的臉,見他身上衣服價值不菲的樣子,不禁有些窘迫,“别,别髒了你的衣服。”
薄棠撿起他地上的衣服替他穿上,一臉真誠地道,“對不起,這幾個是我的保镖,沒想到他們是這種人,您放心,我會給您找律師控訴他們,讓他們得到應有懲罰,我也有錯,是我沒約束好他們,您也可以控告我。”
“……”
“不過你的傷這麼重,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治療,所有的費用我會出,真的對不起……”
薄棠真心誠意地道歉。
這麼一個一身貴氣的少爺給自己穿衣服,又要幫自己找律師找醫生,工作人員受寵若驚。
他穿過衣服,道,“您,您是薄家那位少爺吧?我在電視上見過您,您是個好人,保镖的錯怎麼能怪您呢,是他們狗仗人勢。”
“先去醫院吧。”
薄棠親自将人送到自己的車上,要跟上去之前,他轉頭向自己的手下,眼底溫和不在,“今晚的江北很熱鬧,我不管别人會動什麼手腳,我隻要鹿之绫活着,不要孩子。”
他不想再等了。
她要是生下薄妄的孩子,那就真是一家三口,離他越來越遠。
他會帶她去一個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地方。
“是。”
手下們低頭。
吩咐完,薄棠轉身坐上車子,陪着傷者去醫院,有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
夜晚的神山幽靜,寒風穿過林子,樹葉震動不止,離枝而落。
冷冽的氣候裡,連天上的一輪月都透着森森的寒意。
鹿之绫開到三指後被送進産房,産房的門重重關上。
小樓燈火通明。
姜浮生和封振站在門外焦急地等待着。
封振緊張得坐立不安,來來回回地踱步。
姜浮生蹲在牆邊,手上緊緊抓着一個護身符,希望它有能量能保護今晚一切順遂。
槍聲響在鹿之绫進入産室的第138分鐘。
“砰。”
槍聲劃破淩晨的夜空,圓月寂靜。
安保森嚴的神山薄家闖進無數的車輛,如入無人之境般肆意地沖進來,直沖向小樓,完全是不管不顧的架勢。
活死人們都驚了下,以薄家那些人的作風,肯定都是暗中動作,比如買通個鹿之绫身邊的人搞些手腳,造個意外母子俱亡之類的,所以為了避免,他們把有可能做小動作的人全部控制起來。
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喪心病狂,直接沖進來。
這事,要捅個大窟窿了!
李明淮站在門口,一雙眼如鷹般冷冷地向前方無數沖過來的車輛,拔出身後的槍,咬着牙道,“迎客!”
槍聲四起。
車子狠狠撞向小樓圍牆,貼的磚面掉落下來。
這群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利用人海戰術不要命地往小樓裡沖。
活死人們更不要命地撲出去厮殺。
二樓的窗戶上被挂上繩索,人還沒攀上去,就被打下來。
鮮皿濺上院中的花草,如鮮紅的露珠般從葉片上滑落下來,一顆一顆落到地上。
冰冷的月光掠過牆面。
有人被重重踹到牆上,肚子挨了一槍,再也站起不來。
姜浮生站在樓上,雙手顫抖地握着手機報完警,一轉頭,就見封振拿了一把槍站到産房門口,臉上有着同歸于盡的豁出去。
“封叔,您别擔心,老太太在回來的路上,警察也馬上會到。”
封振點點頭,手死死地抓着槍。
但很快,消息傳來,老太太的車子、警方的車子都在路上遇到了阻攔,無法第一時間趕回來援助。
出薄家的路口都被封死了。
也就是說,這棟小樓,隻能靠活死人死守。
姜浮生在原地站了起來,緊緊握住手機,忽然,樓下有人喊了一聲“淮哥”。
她頓時再也站不住,不顧旁邊活死人的阻攔,拔腿就往樓下跑。
樓下,有兩個人破窗而入,李明淮緊跟着撲進來,和兩人扭打在一起。
李明淮半張臉都是皿,猙獰可怖,肩頭有着拳頭那麼大的一片皿迹,似乎中了槍,但他的行動卻是一點沒受影響,不顧一切地按倒兩人,以肘連續向一人的下巴還擊,将那人打得連連口吐鮮皿。
另一人打到機會,從腿上拔出匕首就朝李明淮的背上刺去。
“小心!”
姜浮生驚呆地睜大眼,抓起樓梯上的一個花盆就朝那人扔過去。
那人一驚,下意識地收了動作。
李明淮臉色一厲,飛快地避開來,一個轉身對着那人的兇膛開出一槍。
鮮皿迸濺他一身。
“……”
姜浮生第一次到開槍殺人,哪怕是正當防衛,她也吓得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