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眯了眯眼睛,眼中有厲色閃過:“你确定,她不會有事吧?”
“隻要王還在位一天,殿下就不會有事。”男子道。
陳六合這才點點頭,心中稍微舒服了一些。
不過話說回來,沈清舞的手腕和智慧,陳六合是再了解不過了。
就博弈來說,能跟沈清舞對弈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在這一點上,陳六合對沈清舞是非常有信心的,那丫頭慧如星海,誰想在她的身上讨得便宜,可就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了。五⑧○
一個不好,就容易在莫名其妙之中,被那丫頭給玩的骨頭渣渣都不剩。
平定了一下心緒,陳六合想起什麼,又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在軒轅家?這個消息,是絕對保密的,除了我們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并且你們還來的這麼及時。”這一點,的确是非常離奇的。
聞言,男子笑了笑,說道:“很簡單,因為殿下早就猜到了你的計劃,确切的來說,殿下一直都在關注着你身處的形勢!在你們離開炎京之前,殿下就斷定了你一定會選擇軒轅家動手。”
聽到這話,陳六合整個人都愣住了,内心可謂是翻江倒海。
沒有任何交流,沒有任何端倪透露而出,連一衆太上家族都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卻被遠在天邊的小妹給洞悉的一清二楚?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啊?讓得陳六合都禁不住的不寒而栗。
不過很快,陳六合就禁不住的釋然一笑,小妹的智慧,什麼時候讓人失望過?
小妹的可怕程度,又怎麼是旁人可以想像的?
“所以,早在你離開炎京的前一天,我們就已經動身了,直徑趕往了軒轅家的轄區。”男子說道。
在提起殿下二字的時候,能明顯能感受到,男子的眼中透露着濃濃的崇敬,那是一種奉若神明的虔誠!
很顯然,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内,天羽神衛已經被沈清舞所展現出來的智慧和魅力所徹底蟄伏。
陳六合摸了摸鼻子,道:“還好小妹不可能成為我的對手,否則的話,那可就慘了。”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在湛海對黃百萬下死手的那幫神秘人,也是你們吧?”
“沒錯。”男子回答道。
陳六合頓時恍然大悟,他道:“也是小妹讓你們去做的?”
“沒錯,殿下吩咐我們先去湛海,給黃百萬一些教訓。”男子說道:“殿下叮囑過,沒必要取他性命,暫時留着他還有一些作用,所以才會出現湛海那樣的情況,他隻傷不死。”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了,這樣的事情,也就隻有小妹能做得出來,且有能力做得出來。”
沉凝了一下,陳六合思忖了一下在湛海發生的事情。
他這個時候突然有種後知後覺的感覺,道:“看來,黃百萬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這是小妹的手筆......在這一點上,那家夥比我更聰明啊。”
“黃百萬猜到了?”男子訝然。
陳六合說道:“應該是的,你們别小瞧了黃百萬,那家夥藏的也不淺,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你們想想,他連太上家族都不怕的人,又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你們偷襲成功呢?并且還是在短時間内的接連成功。”
頓了頓,陳六合接着道:“你們的實力雖然也很強,可你們終究還不是殿堂境強者,真想要殺了黃百萬,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黃百萬應當也是猜測到了小妹的動機,小妹隻是想教訓他一下而已,故此,他也不敢忤逆,隻能忍着,且故意露出破綻讓你們成功,僅僅是為了平息小妹心中的怒氣而已。”
陳六合道,到了現在,他已經把整件事情看得很透徹了,并且看的都對。
聽到陳六合的話,天羽神衛的一衆人都是震驚不已,隻感覺這幫人的城府太深了,一個比一個聰明,委實可怕......
“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陳六合又問。
“我們沒有名字,但你可以稱呼我們為天一、天二.......天六。”說話的男子道:“我是天一,也是這隻天羽神衛的隊長。”
陳六合點頭,道:“這次的事情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的話,或許我們現在都已經葬身在了軒轅家,你們來的很及時。”
天一說道:“這都是殿下的聖懿,我們隻是執行者而已,你不用感謝我們。”
陳六合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沉下心來,陳六合開始查看自己這次所受的傷勢。
傷的很重,但比起三天前來,已經好了許多,恢複的速度足夠快了。
傍晚的時候,得知陳六合蘇醒消息的梁振龍等人,全都齊聚在了陳六合的房間。
梁振龍、祝月樓、離幽、風塵大仙、帝青雲、帝青遠六個人都來了,隻有修羅和奴修兩人沒到。
他們兩人這次傷的非常重,比起陳六合來,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特别是奴修,命懸一線,好在傷情已經穩定,性命基本無礙。
隻不過他們沒有陳六合這種變汰的修複能力,所以現在還需要靜養,沒有蘇醒過來。
“這一次真的太危險了,對我們來說,算是一個慘痛的教訓,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太上家族啊,那幫老狐狸,藏的一個比一個深,稍有大意,就容易墜入萬丈深淵。”梁振龍看着陳六合說道,心有餘悸。
其餘人都是深有感觸的點點頭,軒轅家一戰,的确是驚出了他們一身的冷汗。
那還是在軒轅家實力最薄弱的情況下,如果是在軒轅家強盛時期,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軒轅家都已經這麼強了,很難想象,那更強的三大家,到底強到了什麼埪怖的地步。”祝月樓眼神驚疑的說道,凝重之色難以散去。
聞言,衆人皆是沉默,的确啊,想想就容易讓人毛骨悚然,心頭宛若壓了石頭一樣的沉重。
他們的對手,宛若難以推到的巍峨山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