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葵猛地撲向莫唯殇,抓住他的胳膊使勁搖晃,“迷路?!那我們要怎麼辦?”
莫唯殇停下腳步,他此時此刻比平常要冷靜許多,咬了咬唇,心情沉重地說:“隻能碰碰運氣了。都是我不好,來的時候就應該沿路做記号的,這個鬼地方,一旦迷路就很難返回。”
連葵放開了莫唯殇的胳膊,神情凝重,“若說是你的不是,那我不一樣也是沒思慮周全。這個時候就别自責了,趕緊想想辦法吧。”
李希有些虛弱,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嘴唇明顯很幹燥,“我……我有辦法。”
連葵感到很欣喜,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眨巴着眼睛連忙問道:“李希,你有什麼辦法?”
李希閉目喘着粗氣,“我、我跑出來的時候刻意在路上撒了些白色粉末。是為了讓你們能夠找到我的。”
莫唯殇咧嘴大笑,“太好了。這樣我們就有機會回去了。”
“别說了,趕緊走吧!要是因為什麼特殊原因那些粉末沒了就太苦逼了。”說着連葵捂起兩頰杞人憂天地望着天空。
“嗯。”莫唯殇休息後體力又稍微恢複了一點,一想到能找到回去的路就充滿了動力。背上的李希被他的身體起伏弄得很是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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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得還真久。”元修背靠着大樹,屈着膝蓋喃喃自語。
身旁的安米櫻側過頭看着他,“應該是路不好走吧。”
元修抿了抿嘴,俊美絕倫的外觀下卻不是好臉色,“安米櫻。我一直想跟你說件事。”語速緩慢得讓人像是要窒息。
安米櫻不經意地嘟起小嘴,輕輕地問:“什麼事啊?”
“其實,”元修低頭瞥了她一眼,“我覺得你很像她。”眉眼中透露出淡淡的憂傷。
“她是誰啊?”安米櫻越聽越覺得不明白了。
“那個……在我11歲的時候就抛棄了我的女人。生了我,卻絲毫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的女人。”元修突然停口,心裡在哽咽着,這一直是自己心裡最不願意被觸碰到的地方。就連莫唯殇都沒和他說過多少次。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安米櫻就像看到了那個女人,本性一點相同點都沒有,但就是有種不可忽視的親切感。
安米櫻一開始有點憤怒,為什麼自己會和這樣一個女人相似?但是看到元修越來越陰沉的臉,她覺得重點不在這。心軟的安米櫻當然不會忽視這個童年就内心極度受傷的元修。
“想傾訴嗎?我都聽着。”安米櫻對元修的同情溢于言表。也許一部分是出自于女生天生就擁有的母性。
元修目不轉睛地盯着安米櫻的臉,越看越憂傷,但是她似乎有種魔力在引導自己,傾訴吧!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元修把自己藏在心裡将近十年的憂傷一次性傾訴了出來。
“11歲那年,我的父親發現她*了。他感到很恥辱,一氣之下把那個女人趕出家門,而她卻隻是獨自離開,絲毫沒有顧及到我。父親對她的厭惡也随即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沒過多久我也被他趕出家門。”元修說到這就停住了。内心最後的一道房門緊緊鎖住,告訴自己不要再繼續下去,把藏在内心深處不堪的往事掏出來是種懦夫的行為,隻要一輩子都這麼憋在心裡不就好了嗎?
“我可以想象到你之後的生活,你過得很不容易吧。”安米櫻于心不忍,有些僵硬地把手放在元修背上,一下一下地輕輕安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