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李小小感覺到一陣安心,看來天楠是想到解決辦法了
一路開到夏初冉住的别墅,路上花了點時間,沒辦法,這裡的别墅太多,樣式又都大同小異,李小小完全蒙掉了。
“夏初冉,夏初冉你出來。”李小小拼命的按着門鈴撄。
也不知道夏初冉到底在不在這裡,按了五分鐘的時間,李小小說的口幹舌燥也沒有瞧見夏初冉的身影出現。
她突然想起當初在别墅裡,那落地窗子後的陽台上看到的那一片大海。
沒有絲毫猶豫,李小小繞過别墅,繞到别墅的後面。
氣喘籲籲,整個人累的沒有邁步的力氣。
把别墅修建的這麼大,想繞别墅一圈簡直跟跑環山道有什麼區别?
大大的陽台上,看不見人影,李小小把視線望向海的方向,孤立的石頭上,正屈膝坐着一個女人,身影太遠,又是背身而坐,李小小不确定是不是夏初冉。
她隻知道,這個時候隻能期盼那個坐在那裡的人,就是夏初冉。
海灘的沙子深一腳淺一腳,還好因為懷有身孕之後,她一直穿着平底鞋出門償。
她不敢喊,害怕聲音驚動了坐在那裡的女人,如果她突然間跑掉,她根本就攆不上她。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顧天楠,李小小邊看着遠處的身影邊接聽電話。
“你們是下午回來是不是?”
“是,今天還有一天的活動,要下午回來。”
“我會讓人安排好,到時候去幼兒園門口接你。”顧天楠說。
李小小嗯了一聲,“行,你那邊現在怎麼樣了,我很擔心。”
“沒有什麼大事,你忘了,我手裡還有解除婚約的那份合同,等下午你們回來,一切問題就都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這件事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我為了不驚擾到我媽,早點将解除婚約的事情告訴兩邊的親朋,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顧天楠很歉意。
“你不要這麼說,誰也沒有辦法料到夏初冉會這麼做,我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魚死網破的做事。”有了之前顧天楠那麼狠絕的态度,她真的理解不了夏初冉是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再次算計顧天楠。
不知道這回男人會打算怎麼做?
“不說她了,你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挂了電話,李小小走向了那道背影,“夏初冉?”
屈膝而坐的夏初冉聽到身後的聲音,整個人一僵,踉跄的反應時,從石頭上摔了下來。
“李小小?”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上一次發生的事情你這麼快就忘了嗎?”李小小質問她,看着她憔悴的臉龐。
“我沒有忘,我是沒有選擇,我知道自己這一次做的大錯特錯,你放心,等我得到答案,我一定會為你和顧天楠澄清。你幫我和顧天楠說,我不是有意想害你們,我是迫不得已。”
夏初冉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害你們的打算。”
“事情都已經做了,你還說這些可笑的話做什麼?你想要得到什麼答案?”李小小問她,雙眸緊緊的逼視着她。
夏初冉哭的梨花帶雨,“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和我一起等在這裡,等我知道答案,我立刻去給你們澄清,去告訴所有人,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出的鬧劇。”
李小小窩心,很窩心,“你真是瘋了。”她揚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夏初冉的淚停住,捂着臉轉了過來,她緊緊咬着唇瓣,十分的委屈。
“李小小,我肯為你們去澄清,你就該慶幸。如果按照以前,你們就算受到什麼傷害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她撕心裂肺的吼道。
“你夠了,沒有人需要你的亡羊補牢。天楠手裡有你當初寫下的解除婚約的合同書,你是不是一時太開心自己的算計,完全忘記了這件事。隻要天楠把這份你親手寫下的解除婚約的合同書拿出來,你夏初冉就已經墜進了萬人唾罵的地獄!”
“哈,哈哈哈哈。”夏初冉忽然間笑了起來,“顧天楠還瞞着你這件事,怪不得你在我面前這麼理直氣壯。李小小我告訴你,那份我親手寫下的解除婚約的合同書早就已經被我一把火燒掉,我親眼看它燒的一幹二淨。顧天楠絕對不會想到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那獨一無二的,我親手寫下的解除婚約的合同書絕對不會再有複印件。所以我告訴你,如果我不肯出面去替你們澄清,你們就完了。你們的人生,事業,你們的家庭,孩子,你們的所有一切都會被毀掉。”
李小小的手緊緊的握着,青筋跳動,她沒有想到夏初冉竟然還做了這樣的事情。
腦子裡想着剛才顧天楠說一切都會解決的話,想着他溫聲叮囑她照顧好自己的話,李小小心裡一陣酸澀。
“你想要什麼答案?”
“我不會告訴你誰會給我答案。”夏初冉說着,轉身就走。
“你站住。”李小小跟上她的腳步。
“你知道我現在想到了什麼嗎?我想到了之前求你的情景,我盼着你幫亦臣時的模樣,想着在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磕的頭破皿流的情景。”夏初冉的表情有那麼絲猙獰和扭曲,“我當時太慘了,你們卻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善心。”
“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是在說顧天楠的媽媽嗎?她算計了自己的兒子,然後被當場氣到住院,一直到現在還不能離開醫院回家。”
李小小抿唇,視線冷冷的看着她。
“就連現在出現這樣的事情,沒有人能證明我和顧天楠已經解除婚約。也是因為她。如果不是怕她再被氣暈過去,我們之間的親朋好友,那些見證那場訂婚的人都可以輕易的拆穿謊言。可是現在,所有的人都隻能證明,我們訂婚了。”
夏初冉笑,笑的很冷嘲熱諷。
“李小小,我要你在我面前磕的頭破皿流求我幫忙,得到答案之後,我就會為你們澄清。顧天楠未來是什麼樣的形象,都拿捏在你的手裡。”夏初冉噙着笑,這一刻,她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
李小小的心怦怦的跳動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夏初冉,你想不想知道周亦臣在哪?隻要你告訴我是誰給你什麼事情的答案,我就告訴你,帶你去見他。”
夏初冉猶如五雷轟頂一般。
“你說什麼?你剛才在說什麼?”夏初冉褐色的眸子裡沁滿了吃驚,“李小小,你之前居然騙我,你是怎麼對我說的,你并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有些人,你為她着想,卻不見得她會領情,現在隻要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就把你心心念念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如何抉擇,你最好快點選擇。”
夏初冉的表情有些軟化,她用着懷疑的視線看着她,“你是不是在騙我?”
“周亦臣對我有多麼深的感情,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所以,我知道他在哪裡,一點也不稀奇。”李小小故意這麼說道。
夏初冉的神情裡多添了一分相信,“隻要你現在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我立刻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就是這樣,我們之間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呵。”李小小淡笑了一聲,“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們就等着,等着誰先妥協。”
夏初冉的五指漸漸的握緊,“好,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徐俏的主意。她說她知道亦臣在什麼地方,隻要我将之前訂婚的事情告知媒體,她就可以告訴我答案。她知道我和顧天楠之間早就已經解除了婚約,所以讓我去偷回那紙解除婚約的合同書。”
“徐俏?”李小小眸光冷暗了下來,這個女人一直在最近發生的事情裡扮演着推波助瀾的角色,不想在意她,可偏偏她死咬着她不放。
“你就這麼相信徐俏的話?”周亦臣出事的時候,除了顧天楠,自己,還有沈熙筱,就連周宸舒現在也不清楚他在什麼地方,徐俏不過是想利用夏初冉急切尋找周亦臣的心裡,好生的利用她。
這個癡情的可悲女人。
李小小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夏初冉的眉擰了起來,“徐俏是亦臣身邊的首席秘書,她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很有可能。”
“你知不知道徐俏和周亦臣是什麼關系?”
“你想說什麼?”夏初冉冷冷的看着她,情緒有些波動。
“我之前看見過他們……”李小小的話沒有說完,她知道夏初冉一定懂得她的意思,“他們關系匪淺,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你也算是徐俏的情敵,她不會那麼好心的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反而,她會傷害你。所以,你真的犯傻了,在這件事上,傻的到底。”
夏初冉感覺她的話就像一把無形的鋒利利劍,直接觸及到她的兇口,“李小小,你在說什麼?”
“周亦臣不是一個專情的好男人,他很無情,身邊的這些女人被他付出過一點真心的,可能一個都沒有,我相信在你面前,他一定完美而又溫柔,可是他骨子裡的冷漠無情,你應該也不可能半點不知。夏初冉,他死了,他這輩子辜負了女人的愛情,可是他不肯辜負一點親情,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他最想救的人。”
李小小用着憐憫的眼神看着夏初冉,這個付出所有感情的女人。
“不,不,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已經死了,那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她說着,向李小小的方向沖了過去。
“他真的已經死了!”李小小對她怒吼,“我可以帶你去他的墓地見他。如果你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不,不。”夏初冉渾身一陣又一陣的泛涼,冷的她瑟瑟發抖,滿眼裡都晃着那道傲慢疏離的身影,他嘴角邪氣的噙着笑容的模樣,和他勾動着她耳邊發絲的模樣。
夏初冉難以接受他已經死了的事實,他怎麼可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正躺在哪塊冰涼的墓地裡。
夏初冉抖成了一團。
李小小難受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樣,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逝者已逝,節哀順變。不管怎麼樣,他應該是心滿意足的,畢竟,宸舒現在活的很健康。”
夏初冉擡起斑駁淚痕的臉,“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出了車禍,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就算他不救宸舒,他也活不成了。”
夏初冉失聲痛苦,窩在了李小小的懷中,直到哭的沒有了一絲的力氣。
“帶我去見他。”
“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但是你必須要出面澄清。”
“說不清了。”夏初冉垂眸低低的說道,“那份解除婚約的合同書已經被我毀掉,這件事永遠都說不清楚,就算我現在站出來說,沒有那份合約,媒體也不會相信,隻會相信一切都是你們的手段,是你們用了什麼辦法讓我出面澄清。”
李小小心裡咯噔了一聲。
天氣很晴朗,海天一色,溫暖的陽光撲灑在沙灘上,可是沙灘上的兩個女人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李小小坐在沙灘上,屈膝看着海面。
夏初冉坐在她的身邊,神情一直黯然。
“對不起。”夏初冉道歉。
李小小苦笑了一聲,“現在不是說道歉的時候,現在需要的,是想辦法解決問題。”手機鈴聲在這一刹那響起,李小小将手機從包裡拿了出來,看見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名字,立刻接聽電話。
“你在哪?”
“什麼?”李小小愣。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居然沒有乖乖的呆在那,居然回來了?你現在在哪?”男人的語氣很焦急。
“我現在在海邊,這裡很安靜,媒體也不會趕到這邊來。我現在和夏初冉在一起,她說這一切都是徐俏的主意。”
“你居然和夏初冉在一起?”顧天楠站在玻璃欄杆邊,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這個時候,她居然自己一個人去找夏初冉,她現在還是個孕婦好不好?
“我知道那份解除婚約的合同已經沒有了,天楠,如果事情說不清楚,就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顧天楠被她氣笑,“我一個大男人,讓老婆孩子背黑鍋,我就那麼蠢,那麼窩囊,不能保護好你們娘兩?你放心,事情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下午兩點鐘,你讓夏初冉過來。”
“好。”
挂了電話,李小小感覺到一陣安心,看來天楠是真的想到了什麼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把目光投向神色哀戚的夏初冉,“你現在還能有機會幫我解決問題,下午兩點,我們一起去見顧天楠。”
“如果我幫你澄清,澄清之後,你就帶我去見他。”夏初冉認真的對視着她的眸子。
“好,我答應你。”
……
下午兩點,顧氏集團召開發布會。
無數鎂光燈的燈光映照在顧天楠的臉上,他從容的坐在那裡,氣場全開。
擡起腕表,時間已經兩點十五分。
媒體記者之間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這時候,左側的大門被人打開,兩個女人一同走了進來。
前面一身酒紅色裙裝的女人,一頭漂亮的栗色卷發,褐色的眸子裡帶着死氣沉沉的氣息。她很優雅的向前走着,直到在一把椅子邊站下,視線流轉,微微一笑,然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和她一起走進來的女人一身橘色過膝長裙,額前落着齊眉劉海,披散的小卷及肩的發絲輕挽着落在左肩膀上。
女人的面部沒有什麼表情,連一絲淺笑的模樣也沒有。
“各位媒體朋友,就近日有關顧氏總裁顧天楠的一應绯聞,今日要在媒體朋友面前予以澄清。這隻是一個誤會,請大家不要當真。”
一紙解除婚約的合同書被拿了出來,鎂光燈連忙閃了起來。
“這是一份解除婚約的合同書,由夏初冉小姐親手所寫,時間大家也請看清楚。”
鏡頭對準時間,又對準坐在上座的三個人。
夏初冉站起身,出聲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一時不小心,将之前沒有來得及删掉的訂婚影像發到了網上,對給顧總和李小小女士造成的傷害,我道歉。”
她轉過身,對着顧天楠和李小小鞠躬,“對不起,請你們原諒。”
顧天楠冷着一張臉,看都不看她一眼。
李小小出聲,“事情解釋清楚就好。”
夏初冉轉過身,對着鏡頭說道:“先提出解除婚約的是我,之前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我不能接受這樣的婚姻,所以提出解除訂婚。顧先生同意之後,我親手寫下了這份解除婚約的合同書。”
“是這樣嗎?那孩子的月份要怎麼解釋?就算之前隻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那顧先生就能背叛婚姻,和别的女人有了肌膚之親,懷有孩子嗎?還是别的女人不知廉恥,讓顧先生一時糊塗?”徐俏的身影從人群之後走了出來。
她真是氣瘋了,當她給夏初冉打不通電話的時候,當她知道夏初冉居然親自出面來澄清這件事的時候,她真的是要氣瘋了。
她不想再藏頭縮尾,就算她得不到顧天楠,也不能讓李小小得到。
她的問題很尖銳,李小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将事情從頭講起,那整個顧氏就會跌進醜聞當中。
那場預謀已久的訂婚,那場刹那之間出現的背叛,那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的清楚的一切。
牽連的人,會有很多。
顧天楠的眼眸陰鸷了起來,唇角勾着抹冷意,他斜睨了眼神,就見他的特助推着一個高位截肢的中年男人出現。
中年男人的出現,在一刹那吸引了媒體的視線。
徐俏的臉色已經白的透明,她驚愕的看着顧天楠,他居然讓人把她的爸爸接了過來。
徐父一臉的痛心疾首。
當初知道女兒喜歡一個并不是喜歡她的人,為了她的自尊心,也為了她能夠得償所願,他适當的縱容了她,也不時的提醒她,可是她卻把路越走越偏,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太寵着女兒,都是他的錯。
徐父一臉老淚縱橫,又心疼女兒,又滿臉的無奈。
“徐先生,你看見了,你的女兒有多麼的不折手段。”顧天楠站起身,走到他的輪椅旁,“對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就這麼惡意相加,毫不留情。之前的事情,你說,現在該怎麼解釋,這些媒體朋友才會相信我和我的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