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二叔回來了
這些老鬼不願意投胎,又經常對生人造成麻煩。他師父把幾隻鬼抓來後,鎮在峰下。在離世前,其中大部分都被強行煉化,送入輪回了。
我抓住了他話語中的瑕疵,問:“大部分?那還有小部分呢?”
馬如龍笑着說:“天機不可洩露。”
我哼了哼,沒有繼續問下去。他所說的話,聽起來很玄奇,卻總讓人覺得難以相信。鬼仙是古代傳說中的一種存在,與普遍意義上的仙人差不多。至于什麼千年老鬼,我覺得,這家夥純粹在吹牛。你要說幾十年,哪怕上百年,我都能勉強相信。可是千年……那最起碼也得元代之前吧。那麼久遠的時代,從未聽說還有鬼靈存活到現在。
不過這次的引渡法會,确實讓人大開眼界。我甚至覺得惋惜,沒能看到那數百隻靈的真實模樣,畢竟感覺和視覺産生的效果,完全是兩個概念。
第二天一早,我帶着秦學姐和鄭學姐坐上火車回去。馬如龍沒有和我們一起,他寫了個收款帳号,讓我回去後把錢打過來就行了。到了鄭學姐家裡,鄭家夫婦自然對我感恩戴德,說了一大通好話,還要多給一部分錢。我自然不會收,隻叮囑他們一定要記得自己的承諾,不要忘了給第二個閨女重活一次的機會。
之後的一些雜事,暫且不提,回到家裡,我給爺爺打電話,問二叔回來沒有。爺爺說,事情到了關鍵時刻,可能最近幾天就能分出個結果。我擔憂的問:“二叔還好嗎?”
爺爺知道我很擔心,便說情況偏向樂觀,泰國這邊很團結,沒有給對方太多機會。那個毒販估計快撐不住了,幾個小時前還專門派人來談判。雖然談判的結果是雙方不歡而散,但這已經表明,對方感受到了壓力。牌商們的目的很明确,必須給我們讓路,否則花再多錢,都要打下去!
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毒販雖然也有錢,且掌握尋常人無法觸摸的武力,但相比整個國家的商人聯合,這股力量足以使任何人退卻。并且他們很聰明的沒有把其他人牽扯進來,隻是想敲山震虎。這種行事風格,與爺爺的手段很像,估計是他出的主意。
又在家裡耐心等了好幾天,二叔終于給我打電話了,他上來第一句話就是:“娃仔,叔回來了。”
我激動的不知所以,差點喜極而泣。二叔說他這次也算險境環生,柬埔寨那邊找了很多老撾,緬甸的阿贊,這些人平時和毒販相處慣了,做事沒半點顧忌。一開始泰國這邊的阿贊們沒有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幸虧後來請來許多白衣阿贊幫忙,這才穩住了陣腳。
最後穩紮穩打,确定了勝局,毒販吃了虧,隻能退步。不僅把阿贊洞放回來,還額外賠了十萬美金。這麼點錢,根本連牌商們的成本都不夠,但二叔說,他們要的不是錢,而是賺錢的路子。隻要路子打開,錢總會賺到的。再說了,這場争鬥雖然赢了,可他們也傷了些元氣。毒販還算理智,沒有幹暗殺的事情,否則撇開阿贊,派人跑來泰國胡作非為,那些牌商再厲害,也不可能是槍械的對手。
雖然二叔沒有細說其中的經過,但我還是能感受到緊張駭人的氣氛,便說馬上要去泰國看他。二叔有些猶豫,他不想我這麼快來,但又說不出靠譜的理由。我心裡警覺,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二叔苦笑一聲,說:“你小子也就這種時候才會精明起來,平時做生意,怎麼就那麼蠢笨?”
我連忙問:“傷哪了?重不重?”
二叔搖搖頭,說:“不算重,就是被東西削了下腦門,縫了幾針。”
我哪裡會信,要是隻縫幾針,怎麼會想着瞞我。挂斷電話後,我本想訂當晚的機票,但因為時間關系,已經趕不上航班,隻能延遲到第二天。而傍晚的時候,我接到胡小藝的電話,他是來彙報秦蓁蓁的近況。
鼓的事情被解決後,秦蓁蓁與胡小藝的關系迅速升溫,而她父母,也看到出事時胡小藝的态度,知道這小夥子是真心喜歡自家閨女。他們觀念雖然傳統,但也知道,想禁止大學生談戀愛,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便默認了,隻是對秦蓁蓁警告說,畢業前,絕不能越雷池半步,什麼事都等結婚後再說。
這事還是秦蓁蓁對胡小藝說的,我聽的暗笑不已,以胡小藝的單純勁頭,恐怕當時會害羞的頭都擡不起來。
另外,他想讓我幫忙給秦蓁蓁家人弄幾條好佛牌來。秦爸爸一直挂念我的白榄佛牌,說要是有那東西在身上,閨女也不會遭這些罪。胡小藝也有這個意思,他知道隻要是好的正牌,一般不會出什麼事。而這一行除了我,他也不認識别人,所以才特意打來這個電話。
我笑着問:“是你出錢,還是她家出錢啊?”
胡小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去她家幾次了,一直也沒買什麼像樣的禮物,所以……”
我一聽就明白了,說:“好家夥,一個好佛牌可得幾萬塊,你确定要這麼豪爽?”
胡小藝吓了一跳,忙說:“不要那麼貴的,重點是效果好,幾千塊一個還能接受。”
我也不确定幾千塊能不能買到符合他要求的佛牌,便說等到了泰國,找二叔問問看。
第二天坐上飛機,到泰國的時候,蓋來機場接我。我問他二叔怎麼樣,蓋回答說:“二少爺還在醫院,不過已經沒什麼大危險了。”
我頭皮發麻,強忍着沒讓自己在車裡跳起來,問:“醫院?大危險?他到底怎麼了?不是說隻縫了幾針嗎。”
蓋從後視鏡中看了我一眼,說:“看來二少爺沒和你說實話,他在柬埔寨被迫擊炮的彈片擊中,差點死了。被阿贊作法強行挽回一條命,然後緊急送回來治療。搶救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不過他運氣比較好,有一塊彈片斜斜的從前額擦過去,沒有傷及腦部,否則……”
我二話不說,讓蓋立刻開車去醫院,蓋哦了一聲,問要不要通知老爺。我氣的發抖,說:“通知個屁!什麼事都想瞞着我,那我幹嘛要跟他們說!”
蓋見我發火,不敢多言,老老實實把車開到醫院。到了那,他領我去高級病房。爺爺還在家裡等我,所以病房裡隻有二叔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護士。我進屋的時候,二叔正拉着女護士的手,在幫人算命。他一臉正經的端詳着女護士的手,門開了也不擡頭,說:“你這手啊……長,細,好看!但是,缺個男人!嗯,缺個正躺在床上的男人!”
我本來滿肚子氣,可聽到他這流氓話,又忍不住想笑。二叔擡頭,看見是我,頓時愣住。他看了眼旁邊的蓋,慢慢皺起眉頭,說:“你怎麼把他帶這來了?”
不等蓋說話,我便搶先開口:“怎麼着,我不能來?這是皇宮啊,還是地獄啊?”
二叔知道瞞了我,是自己理虧,便笑呵呵的說:“是天堂。來來來,叔可想你了,你看,這串香蕉叔特意從緬甸帶來的,原汁原味,好吃的很。”
我吃你别貧了,真以為泰國香蕉我看不明白啊,好好養傷行嗎,還什麼人家缺個躺床上的男人,我看是你缺個躺床上的女人吧!那漂亮的女護士一陣臉紅,趕緊把手從二叔那抽回來,低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