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魚眼,你自己上趕着投胎不要想着我,本大爺不會和你患難與共。”諺火對于他這種專門孜孜不倦針對自己發難的不軌之徒深惡痛疾,真不知道上輩子倒了什麼皿黴。
“還說自己是龍騎士,這點氣魄都沒有,何以征服巨龍成就名聲?要我說,你還是放棄吧!回到龍之谷安穩度過餘生。”奧古斯汀掏耳朵,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心猿意馬,意圖通過這個點動搖他。其實作為銀袍法師,他可以預測安娜貝拉這個女人的魔力相當強大,實力帶來的壓迫比美色更勝一籌,這是他不願意當出頭鳥的原因。
“懶得和你扯淡!”諺火氣焰在對上艾琳深邃的眼神,仿若被看穿的小醜把戲,收斂不少。
正說着,咯噔的腳步聲驚動他們敏感的神經,是她婀娜多姿走過來了,纖細如柳的手輕輕拈着細口酒瓶,動作性感撩人,差不多将酒徒的色眼都勾出,奪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作為驚豔焦點的她猶似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不被酒館的渾濁氛圍所影響,邁着貓步意外停在長天面前,用食指挑逗他下巴,抿動烈焰紅唇輕聲細語地說:“你點的榛米酒到了!”
長天尴尬地躲開她的調戲,剛想伸手取酒,完全沒想到安娜貝拉以最小的動作躲開他的手。
忽然之間,酒館内燃燒在破舊燈罩裡的魔力燈褪去一些亮度,原本視線昏暗的環境驟降幾度,酒瓶子滿地滾動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艾瑪不用老闆開口就搬來一個精緻的木椅,待安娜貝拉叉腿坐下就在她面前放下一杯氣泡倒着冒的皿酒,随後輕車熟路忙着上小菜,全程下來無須安娜貝拉下達指示。
詭異的皿酒,昂貴的玻璃高腳杯,相得益彰。
從沒人見過氣泡倒着冒的酒水,尤其是透過水晶般閃耀的玻璃杯壁折射出流動琉璃色,堪稱一絕。
安娜貝拉邪笑舉杯,輕輕抿一口皿酒,于玻璃杯口留下一枚好看的唇印。之後她放下酒杯,右手一擡憑空變出煙槍并意念點燃了它,深吸一口。
呼!青煙從她口中緩緩吹出,千變萬化。
成熟女人所散發出的魅力不言而喻,迷得酒徒東倒西歪,更甚者在酒精麻痹下欲火燒身,控制不住自己,哈喇子沿着嘴角流下來。
有些酒徒五大三粗,力氣可不是蓋的,野獸狩獵般撲上去誰能承受的住?
奧古斯汀被吓得生怕受到牽連,指着周圍告示安娜貝拉:“老闆!他們朝着你撲上來了,危險!”
諺火想法和他一緻,雙拳緊握爆青筋,進入防備狀态。
至于長天,坐着看戲不為所動……
安娜貝拉這時候還有心情撩開鬓角的暗紅長發,眼睛彎成新月和顔悅色地回應:“你們要不要一起撲上來?我不介意的噢!”
我去,明目張膽勾引我們?奧古斯汀強壓下被她撥弄着蠢蠢欲動的沖動,額頭冒出冷汗。
艾琳剛想站起來一發水球解決這些色鬼酒徒,錯愕身體本能地拒絕了她的想法,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再看看安娜貝拉,她已經快要羊入虎口了。
酒館發生的這一幕,在艾瑪看來不足為奇,但對初到貴地的長天他們來說,驚掉下巴。
安娜貝拉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手上的煙槍那縷縷上繞的輕煙薄霧猛然蕩開,化作一層小型爆炸沖擊波淡淡消失,這一過程持續不到一秒,稍縱即逝。
哎喲疼死我了!
啊噢我怎麼躺在地上?
嘔!咳咳……
還沒反應過來,事态發生三百六十五度大逆轉,畫面切換也太快速了,幾乎看不清方才的經過。
艾琳睜圓眼盯着這個女人,發出問号:“魄力震懾?”
安娜貝拉微微一驚,歸于平靜,女王範地蔑視一眼地上打滾的酒徒,淡淡地說:“下次再有如此行為,酒錢翻倍!另外,色償命還!”
這下,酒徒即使痛的死去活來也不敢喊出聲。
言歸正傳,安娜貝拉橫掃一遍這群不速之客,冰冷冷地言道:“你們想要情報,可想好要付出什麼?”
畫風突變,讓他們猝不及防。如此直截了當,當真出乎意料之外,正好省了許多麻煩,艾琳她是這樣想的。她組織一下措辭:“我們不了解你們這兒的規則,但聞其詳,具體等價交換的規定。”
安娜貝拉冷笑,否決道:“小姑娘,這可不是等價交換情報,而是自願代價換取情報,前提是你們能否開出足以讓我滿意的代價。”
艾琳一聽,當場罷手:“我們走吧!”
安娜貝拉悶一口青煙,有意無意地說:“當下亞特蘭提斯帝國失去主心骨,内憂外患,随時都有被颠覆的結局……如果不盡快找到艾薇公主和帕洛特王子,不知你父王醒來後能不能挽回失控的局面?”
艾琳止住呼吸,情緒激動地看着她:“你知道他們的下落對嗎?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奧古斯汀一聽,試圖阻止:“艾琳,這女人……”
艾琳焦慮地回應:“别說了!我知道……”
魄力震懾,可不是後天習得的招數。所謂魄力,原是魔力當中占比較為稀有的成分,大約不足百分之一,與精神念力、骨力一樣,它們融合起來便是我們日常所說的魔力。
但是,魄力是天生的,與生俱來的一種資質,絕非後天努力獲得,也就是說隻有被選中的人才有資格使用這股沉睡在魔力當中最為恐怖的未知力量。當然這并非絕對,凡事都有個例外,目前關于魄力的記載實在少的可憐。
顯然,安娜貝拉擁有這樣的資質,這也是艾琳畏懼她的原因。
安娜貝拉注意力一直沒從話很少的長天身上移開,借着艾琳的話頭,她手肘抵在桌子上,拖着下巴饒有興趣地說道:“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你們想要的任何情報,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你們其中一個男人的吻。”
噗嗤!此話一出,引得酒館一陣唏噓。
奧古斯汀首當其沖,雄姿英發地自薦:“我可以付出這個代價!”
諺火也不甘示弱,打斷他的話:“有需要的話,我也不介意付出這個代價。當然,我不會和死魚眼搶。”
耐克咽咽口水,眼睛盯着安娜貝拉烈焰般誘人的紅唇,一想到自己年紀尚小,這事也就掐死在口中沒有說出來,水靈靈的眼神裡飽含對他們三個男人的羨慕之意。
其餘的,便是酒徒們的酒後胡話,聒噪不己。
長天滿頭黑線,一言不發坐在那看着他們互掐。用諺火的話來說,這小子不知出生時是不是撞壞了腦袋,導緻情商受損,不曾經曆過情窦初開,一句話就是感情白癡,不太懂男女情愛這些暧昧的事情。
不懂歸不懂,一些作為男人的自然反應還是有的。比如……
安娜貝拉忽然走到長天身邊,挨着他的腿坐下來,眼睛直視他并用手輕輕握住他的颔首托起,情意綿綿地誘之:“罕見的白色修羅眼,身上流着帕斯卡王族的皿統,還有異于常人的骨力,真是個奇怪的男人!不過……我想嘗嘗你的味道!”
“等等……”
長天忽然心速加快,臉頰發熱,最重要的是動彈不得,隻能任由安娜貝拉宰割。
他和她的距離太近了,肌膚之親令人嫉妒。
奧古斯汀和諺火完全沒想到性感的安娜貝拉會選中長天下手,失望之餘又萬分擔心,不知她想要幹什麼。
艾琳想要沖破禁锢着她的某種力量,發現無能為力,最後焦慮不安地打斷安娜貝拉進一步動作,說道:“你……一直在盯着長天大哥?”
安娜貝拉也不加掩飾,哼氣輕笑,指尖玩弄長天帥氣的臉蛋,舌尖遊走在紅唇邊緣,輕聲細語:“我想要嘗嘗你的力量,以此為代價,我會告訴你任何你們想知道的情報,如何?”
“啊……醉死溫柔鄉了這小子!”奧古斯汀驚呆了。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諺火瞠目結舌,和圍觀酒徒們的臉上表情大同小異,差别在于他沒有因走神弄掉酒瓶子,搞得破碎聲不絕于耳。
可見,索吻這出戲刷新了他們三觀。這還是那個高冷得不近人情的安娜貝拉老闆嗎?酒徒們心中的疑問皆是如此,隻是無人解惑。
艾琳瞪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倆情到深處,心裡不是滋味,磨牙切齒痛恨自己不該一時情急中了安娜貝拉設下的引導陷阱。
嗯哼!安娜貝拉無視周圍無數雙目光,有錯愕的,有憤懑的,也有不解的……自顧自享受着索吻的樂趣。
長天面紅耳赤已經達到了最大值,身體産生男性反應自不用說,腦子亂哄哄再加上大腿上坐着一個性感尤物,再怎麼情感白癡也招架不住這個烈火情挑。他想閉目盡量不去對視安娜貝拉的眼睛,避免被誘導……
因為,她的右眼瞳發生了異變。
這種古怪的紋路,熟悉的感覺,會是黃金瞳?
來不及多想,長天感覺嘴唇濕漉漉的,那種軟綿綿的舒服感蕩漾春心呐,由内至外慢慢激活他體内所有的感官,鍊式體驗猶如山洪爆發傾瀉,沖出他的身體。
咦?眼前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