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弟子走後,王長河這才面色這才緩和起來,他平靜的注視着身後的嫦玉和熊霸,哭笑不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魚無邪看上去規規矩矩的,骨子裡竟然是這麼頑劣,竟然敢公然騙取貢獻點,雖然這不觸犯門規,但會得罪很多人,引起衆怒。
“你們兩個今日賺了多少貢獻點?”
他走進藏功閣,發現裡面井井有條,等他查看借閱記錄,發現也是記錄的工整,沒有半點差錯,不由氣得笑出聲。
熊霸和嫦玉對視一眼,雙雙點頭,齊聲道:“是魚無邪(老大)逼迫我(俺)們的!今日賺的也不多,才一萬零三百二十貢獻點……”
他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愧了一下,好像自己賺少了不好意思一樣。這一熊一兔的神情極為沮喪,有一種不甘心的意味,他們覺得這種賺取貢獻點的方式一去不複返了。
“一萬三百二十!?”
王長河有點頭暈,他簡直想把魚無邪拖回來吊打,心想:“這臭小子和這兩隻荒獸真是臭味相投,一萬多貢獻還不算多,折算成銀子就是十萬兩白銀了!這簡直就是發了一筆橫财!”
他緩了緩自己的情緒,笑道:“你們兩個小家夥,好好打理這藏功閣,這一次老夫就不追究了。”
不追究了!?
熊霸和嫦玉激動無比,差點跳起來,一臉笑容的看着王長河,突然覺得這個長老好像知道慈祥的爺爺一樣。
就在他們高興的時候,王長河突然怒道:“魚無邪這個臭小子!他竟敢放下自己的事務,跑去觀看入門考核,等他回來我再收拾他!”
王河背後的怒氣翻騰,竟然已經化形,變成一個巨大的骷髅,張牙舞爪的,骷髅架子散發着邪氣,那雙空洞的眼睛冒着精光。
嘎…
熊霸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回頭想讓嫦玉好好打理這裡的事務,卻看見一隻三尺大小的兔子正在整理功法,渾身上下還在顫抖。
俺去!!!
他心中一凜,也趕緊整借閱記錄。
王長河離去,他一出門就消失在院子裡,不知去向。
此時,主峰下一處巨大的庭院叫做武鬥園,武鬥園裡一個大碗被放在庭院中間,那個大碗足足方圓二十丈,放在庭院裡也僅僅占地十分之一而已。
這個大碗不是真正的碗,而是一件靈寶,叫做鬥靈缽,可大可小,是個如意寶貝。據說上面刻有陣法,是宗門專門用來布置擂台所用的,其本身的也可以用來鎮壓一些殺不死的修士,用缽盂把這等修士蓋住,然後活捉。
“入門考核第三關,擂台戰!請第一組的弟子快到碗裡來!”
這一次的聲音是一個女子,女子聲音帶着一股子英氣,老弟子聽了都知道是誰,魚無邪聽了也知道是誰。
司容瑾這個臭婆娘!!!
坐在屋頂上的魚無邪嘴角一抽,暗罵道:“這個臭婆娘,說什麼快到碗裡來,老子真懷疑她才是穿越過來的!”
他此刻和其他老弟子一樣,都在房頂上觀看鬥靈缽裡的戰鬥,十個人在一個大碗裡厮殺,雖然厮殺也是點到為止,而且有陣法的加持,不會傷害到弟子的性命,但是十個人的混戰場面還是少見,畢竟十個修士強弱不一,最強的那一個可以大顯身手。
“唉!?君山牧是第一組!!?”
魚無邪突然一愣,看見鬥靈缽裡的君山牧,趕緊打招呼:“君山兄,又見面了!”
他的聲音極大,一時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人是…是魚無邪!!!”
有人認得他,趕緊說道:“這就是魚無邪,在雲舟上斬殺蘊靈境的白俊才的人,他不是藏功閣執事嗎!?為何還能來看擂台戰?”
聽了那人的嚷嚷,其餘的人也投來詫異的目光,他們想不出魚無邪能抽身過來觀看考核的理由,覺得這個魚無邪的作風不可思議,恐怕是有靠山的。
君山牧擡頭看着屋頂上的魚無邪,笑道:“魚兄,你是來為我助威的?”
魚無邪擺擺手,冷笑道:“助威!?并不是。我是來看其餘人被你怎麼打死的,看見你的手段,我就能找到你的破綻,然後把你打死。”
兩人四目相對,暗中較量。
不過君山牧還要和其他人厮殺,沒有多說,直接騰空而起,竟然坐在了鬥靈缽的壁面上。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其餘的九人,好像在觀察下面那些修士破綻。
“河夕!”
君山牧手中靈氣騰空,彙聚成一柄三丈大小的刀,刀鋒犀利,綻放着驚人的鋒芒。
一刀落下,大刀突然爆發,變成一道道刀氣向四面八方飛去,刀氣擴散演化出一條奔湧不息的大河,刀光泯滅,威勢席卷四周,整個鬥靈缽裡的弟子被一刀斬殺。
一刀清場!
“好強!”
老弟子中有人也失聲贊歎,覺得這一刀很強,能夠清算其餘九人的一刀,算是驚才絕豔了。
“的确不錯,這家夥肯定能夠進入内門,說不定會成為這一次的第四個親傳!”
“親傳?不見得!我好像聽說這一次的三個親傳都是這個魚無邪的弟弟妹妹,其中一個好像還是靈體。”
“哦?這魚無邪恐怕也是天賦絕佳。”
他們紛紛看着魚無邪,一臉的驚訝,覺得他的天賦也絕對不差。
呵呵!
魚無邪冷笑,心裡有一句去他娘要跳起來講,他感受着四周熾熱的目光,好像被針紮一樣,心裡難受。
他搖搖頭,心想:“我要是天賦絕佳,我特麼早就成為親傳了!草!”
他摸摸鼻子,對着其他人說道:“唉!讓各位賤笑了,魚某人隻是普通的修士,比不得我那幾個吃飼料長大的弟弟妹妹。”
其餘人問言,以為他是謙虛之詞,不由贊歎道:“真是不卑不亢之輩啊!”
魚無邪問言,也不臉紅,直接接受。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君山牧身上,剛才那一刀讓他驚異,将他撩撥得差點就想去煉刀法了。
河夕,夕者日落也,河夕,刀氣衍化吞天噬地的大河,大河之中,就算是九天日月也要落下。這一刀的說的并不是意境,而是威力,它将刀的威力催漲到極緻,一刀斬落其餘修士。
“河夕!厲害!”
魚無邪站起身來,冷冷笑道:“君山的刀的确厲害,不過砍不死我,我的肉身可以承受天雷,你的刀太鈍,斬不破我的皮毛。”
他一點也不羞愧,明明他并沒有抵擋天雷,而是利用熊霸幫他承受了那數道天雷,他此刻竟然說成自己的肉身可以承受天雷,還一嘴不屑的語氣,聽得其餘人心驚肉跳。
君山牧跳出鬥靈缽,對着魚無邪笑道:“說得在理!我很想和魚兄切磋切磋,不知今晚可否!?”
屎了!
魚無邪一愣,心跳加速,小鹿亂撞,強忍着背脊上的涼意,笑道:“三日之後,我突破蘊靈境,到時我在左峰演武台等候君山兄。”
他說完這話,一臉的風輕雲淡,絲毫不把君山牧放在眼裡,心裡卻是炸開了鍋,暗道:“死了!我也是迫于無奈啊,我總不能認慫啊,好歹我也是純爺們。”
君山牧一愣,點頭施禮道:“一定!”
說完,他就退下了,把場地讓給第二組的弟子。
魚無邪看他走到一旁,心裡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在三日之内能不能突破,畢竟上一次他可是強行壓制破境,引來天雷劈他,這一次能不能破境還是一個問題。
他心中擔憂起來,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等到擂台戰結束的時候,他回去問問王長河了。
不過他剛才和君山牧的對話被其他弟子傳開,有不少人開始打賭,說君山牧會赢,而也有不少人支持魚無邪的。
“魚師弟!?”
突然,對面屋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魚無邪回過神兒來,看着對面的屋頂尋找起來,不久就看見一個熟悉的女子,失聲笑道:“陶芮師姐!!”
他有些激動,沒想到那日為他指路的師姐也在這裡來觀看戰鬥,讓他情緒起伏,覺得欣喜。那日他因為怯生沒有看清楚陶芮的面容,今日見得,不由覺得這女子好看,有種淑良溫婉的感覺。
陶芮劍眉細長,雙目如同春水含光,眼角還摸了淺淺的脂粉,臉若白玉,吹彈可破,額頭有三紋朱砂撚成的花,鼻梁端正,唇紅齒白。她的頭細長,梳理在頭頂卻又垂在兩旁,發氣烏黑被笄并住,看上去如同短發。她的耳朵也飾有兩隻翡翠耳墜,穿着白墨相稱的襦裙名叫鶴翅初展,兇前結好長長紅色束帶,顯得莊重。
雲羅宗弟子沒有任務時,可以随意穿着,女院不喜弟子服飾,大多數都不會穿着那青白色和藍白色的衣裳瞎逛。陶芮雖然看上去英氣十足,但骨子裡卻是小家碧玉,她也不喜雲羅宗的弟子服飾,所以穿了這一身襦裙。
“昨夜天雷橫落,我還以為師弟出事,沒找到今日卻生龍活虎的,真是匪夷所思!”
陶芮一笑,隔着百丈也能和魚無邪說話,兩人好像多年故知一樣,一點也不生分。
魚無邪一笑,點頭道:“呵呵,都是運氣!運氣!”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話,隻得撓撓頭,搪塞一句。畢竟和這種溫潤如玉,莊重的女子說話,他還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該怎麼交流下去,隻好作罷。
而就在這個時候,第二組的弟子也進入鬥靈缽之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