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無邪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間,慢慢的跑去外院的中堂,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目光四處晃悠,看着天上挂着的明月,突然又想喝酒了。
哎!也不知道雲夢現在如何了?
他今日要決定雲夢國全部,他心裡很沉重,如果是平日他可以吊兒郎當,可以無所不為,無惡不作,什麼事情都輕而易舉、不假思索的去做。但今日他不能,他今日要為雲夢國争一條出路,将來雲夢國要走出來,必定要一個依憑,這個依憑需要他這幾年的來謀劃,一路拉攏該拉攏的人。
他現在要拉攏薛家,這個家族雖然沒落,可是其本身的資源卻讓人吃驚,雲霄國五十二城,幾乎近半數的城池都有薛家的産業,他們做的是糧食與布匹,足足十二家米鋪、十七家布料鋪,這些若是用來提升雲夢國的實力,也可以讓帝國越來越富裕,舉國修行,屯兵攢糧,到時候若是和其他國家開戰,至少物資不缺。
“我也是做好萬全之策而已,若是三大帝國對我雲夢沒有殺心,我也不會對他們動手。”
魚無邪面色冷峻,心想:“帝國之争乃是修士之争,修士對修士,兵将對兵将,修士勝,國勝!”
他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提升修行,若是見到可以拉攏的勢力,他也會盡快拉攏,待他成就法相境的那一刻,就是他嶄露頭角的時候,等他先天境的時候,就是雲夢崛起的時候。
月光之下,少年思緒翻飛,最後收攏于心,邁着步子,去了那燈火通明的中堂,見恭候他多時的人。
踏進房門,薛瞿早已斟上兩杯熱茶,将魚無邪進來,趕緊伸手作請,讓他落座。
魚無邪見禮,随後落座在一旁,也不含糊的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笑道:“好茶!”
他盯着面色木然的薛瞿,覺得今日要談的事情恐怕會影響雲夢國和薛家的未來,趕緊收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盯着薛瞿,等待這位長輩發話。
“呵呵,不必如此嚴肅,今日賢侄讓我在此等候,恐怕很重大的事情要和我講吧?”
薛瞿伸手向後招了招,有些挂不住慚愧的說道:“我家老三要旁聽,賢侄不介意吧?”
老三?薛驚仙!
魚無邪一震,轉頭看着屏風,那裡走出一個俊俏的少年,赫然是薛驚仙,他面色依舊是那樣冷漠,看見魚無邪的氣候,他還不忘見禮,平靜無波的站在薛瞿身旁,目光看着前方,面無表情。
“呵呵,既然三公子想聽,那麼以後三公子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魚無邪縱意擡頭,眼珠瞥看一旁,臉上毫無笑容,有的隻是一種誰主沉浮的霸氣,他緩緩說道:“伯父,三公子,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若是走漏了風聲,薛家玩完,我卻不一定玩完。”
薛瞿和薛驚仙都是一愣,重重的點頭道:“請說!”
剛才魚無邪說這句話的時候,面色可謂是嚴肅到了極點,就好像關乎生死的事情一樣,如此神情讓他們為之一震,這樣的表情隻有在剛剛登基的雲霄皇和征戰沙場的将軍會有,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慎重的讓魚無邪說出後話。
魚無邪也不含糊,說道:“我來自荒靈山,在荒靈山中間,有一個國家被荒靈山圍住,叫做雲夢國。”
雲夢國!!?
薛瞿吓得不輕,荒靈山可是神靈也無法跨越的山脈,而且廣大無比,足足占了雲羅大陸的十分之一,是一處絕境,沒有任何人可以走進荒靈山的百裡,也沒有人可抵達山腰,修士都隻能在山外圍活動,沒人知道山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而此刻魚無邪說他來自荒靈山内部的雲夢國,他好像看見鬼似的盯着魚無邪,半天說不出話。
薛驚仙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他見過戰争,精通兵法和君道,早已經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可他的年紀卻不大,繞是他父親薛瞿都這個鳥樣,他自然也好不到哪兒,一臉驚恐之色。
不過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薛瞿冷靜下來,趕緊喝一口茶緩緩,開口道:“這哪裡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啊,跌到茅坑邊上了,離死(屎)不遠啊!!!”
他有些激動,聽見這麼個大事,他實在是平複不了自己的心情,趕緊再喝幾口茶,一臉怪罪的看着魚無邪,好像是魚無邪讓他上了賊船,現在他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薛驚仙回過神來,說道:“荒靈山裡竟然還有一個國家…你繼續說!”
魚無邪點頭,看了薛驚仙一眼,說道:“雲夢國發現一口靈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舉國修行都非常的容易,相信用不了幾年就會有很多靈魄境修士,甚至是法相境修士都有可能,雖然比不上三大帝國,可多給些時間就不一定了。”
他想起雲夢國裡的那一口靈泉,還有山林裡的那一口湖泊和金色鱗片,覺得雲夢國裡的人都會變得很強,比一般修士強很多。靈泉和湖泊供給他們修煉的資源,而金色鱗片可以印照他們的破綻,讓他們完善自身,而牛戶口也會出去尋找可用的功法,屆時雲夢國必然強盛起來。
随後他開口說道:“我需要你們薛家與雲夢國貿易,我會給你一封書信,到時候你讓人去荒古城,每月十六去城門候着,見到一個叫牛戶口的人就把書信給他,薛家和雲夢自然可以貿易。”
薛瞿咋舌,疑惑道:“雲夢國有何資源?你又有何等依憑?”
他現在已經和魚無邪捆在一條船上了,不得退步,隻能硬着頭皮合作,他很好奇魚無邪哪兒來的信心,竟然認為薛家和雲夢國聯合起來就可以成長。
魚無邪擺擺手,笑道:“聽我說完!雲夢國有一口雲夢湖,湖裡魚産豐富,可以讓薛家開拓産業,再加之現在的雲夢種出的糧食也會是原來的幾倍,甚至幾十倍,可以供給你們米鋪,而後還有蠶桑之道,還可以供給你們布料鋪的布料。”
“雲夢需要的是硝石、硫磺、和筷子大小的鐵珠,你隻需要幫忙購置即可,至于其他東西和具體情況,牛戶口到時候會和手下的人說明。”
薛瞿一愣,覺得這筆交易還不錯,至少他薛家沒有吃虧,魚無邪沒有像一個吸皿鬼一樣占他薛家的便宜。
“還有一件事!”
魚無邪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說,讓你安穩,别以為我占你們便宜!但你們不可以告訴任何其他的人,不然薛家蕩然無存!”
薛瞿問言,老臉一紅,他的确是覺得魚無邪想占便宜的,不僅僅是他,就連一旁面無表情的薛驚仙也動容了一下,他也認為魚無邪是空手套白狼。
“你們可真是…”
魚無邪郁悶,解釋道:“我是易長卿的親子,也就是說雲羅宗就是我的依憑!”
說完他還把那枚刻有“易”字的玉佩放在桌案上,随後一臉高傲的看着薛家兩父子,牛氣哄哄。
這他娘的!!
薛瞿趕緊拿起那枚玉佩察看,再瞥了魚無邪的表情,覺得這件事不怎麼可靠,不過他現在進退兩難,要麼薛家被其他大家吞并,要麼薛家冒險和魚無邪合作,總之橫豎都是死,和魚無邪合作還有一線生機,何樂而不為。再加上薛璋對魚無邪的評價,他認為眼前的少年不會撒謊,看其做派,也不是那種騙人的無能之輩。
“好,我相信你!薛家也可以和雲羅宗,和雲夢國合作,不過我要你給我一個承諾,将來雲夢國如果和雲霄國開戰,你不得屠雲家皇親!你可答應我?”
他一臉嚴肅,想起先皇對他薛家恩重如山,他不忍心看着将來雲家被斬草除根。
哈?
魚無邪一臉懵比,失聲道:“誰說要消滅雲霄國了,隻要吞并就好,都是人族,打打殺殺的多不好,除非逼不得已,不然雲霄國不會有太大的傷亡,直接碾壓就好了,威脅他們就範,不用死人。”
他面色凝重,又說道:“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早得很,将來的事情說不準,很有可能是雲霄國滅了我們雲夢,所以還是不說以後得事情了,接下來還是薛家盡早和雲夢國貿易。我今日所說的事情不得透露給其他的人,不然大家都有麻煩,告辭!”
魚無邪見禮,随後退出中堂,離去了。
中堂裡的薛瞿和薛驚仙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這件事是福還是禍。
薛驚仙看着自己父親,說道:“爹爹别擔心,這個魚無邪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可心裡卻是懂事,他現在不會嶄露頭角,一切都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實力,這需要很多年,我們薛家與那個雲夢國貿易也有好處,不必太過憂慮。”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要考慮整個薛家的興衰,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提醒一句,幫薛瞿捋一捋思路。
“也好!”
薛瞿面帶怒意,說道:“反正雲家也不重視我們薛家,其他大家對我們也虎視眈眈,我們還是早做打算,今日這事的确是一條出路,我們可以着手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歡。”
薛驚仙點頭,随後說道:“爹爹,時候不早了,我先下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薛瞿點頭,讓他下去。
之後中堂的燈火很久才滅,薛瞿也回房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