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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當年仙子燕舞

我的紅顔禍水 風中的陽光 3882 2024-01-31 01:06

  聞燕舞做夢都沒想到,老展會對她說這句話。

  盡管老展已經知道,早在前些天的千佛山之巅時,她就已經被小壞蛋玷污了清白。

  但那時候她是被迫的。

  可這次呢?

  這是在展家廚房内,展家父女就在外面客廳内呢,沈嶽要想強行玷污她,她隻需尖叫幾聲,展小白就會沖進來,抄起菜刀把他剁碎了。

  她不但不是被迫,還是恬不知恥的主動索要。

  所以當老展問出這句話後,聞燕舞呆愣了下後,就擡手捂住臉,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緊接着,她就反手拿起案闆上的菜刀,一個箭步跳到老展面前,呼的舉起。

  老展卻像沒看到她在做什麼,隻看着因她跳躍時飄起來,又緩緩落下的裙擺,面帶嘲笑。

  寒芒一閃,菜刀擱在了老展的脖子上。

  但也僅此而已。

  老展擡頭,看着雙股微微輕顫的聞燕舞,淡淡地問:“你怎麼不動手呢?”

  “你,不得好死。”

  聞燕舞用力咬着嘴唇,啞聲說道。

  老展笑了:“我早就知道我會不得好死,不用你提醒。”

  聞燕舞慢慢地收回刀:“你這是要和我徹底撕破臉了?”

  其實早在老展脅迫聞燕舞去刺殺張緬時,就已經算是撕破臉了,不過當時氣氛還算融洽,他給她留了一定的顔面,不像現在這樣,如此紅果果的打臉。

  “呵呵,也是時候了。”

  老展擡手擦了下幹裂的嘴唇:“能不能幫我端杯水過來?”

  聞燕舞猶豫了下,還是快步出門,幫他端來了茶杯。

  接連喝了兩口水,老展再說話時的聲音,清晰了很多:“燕舞,實不相瞞,這兩年來,我經常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你真是我妻子,我想我們也肯定會很幸”

  聞燕舞冷冷打斷他的話:“你想多了。如果不是夫人的安排,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被這般打擊,老展也沒生氣,反而點頭:“對,你說的不錯。苗疆雲家的少奶奶,昔日在那邊燕舞仙子的美名,可是不次于當今蘇南觀音的。當然不是我能高攀的,更不是那種當着我的面,就敢和男人躲在廚房裡鬼混的蕩漾之婦。”

  聞燕舞的臉色劇變,右手攥拳。

  在雲家家道破落後,她就從沒向任何人提起過。

  她怕别人知道後,會譏笑已經深藏九泉之下的雲家諸位先祖。

  可現在,老展卻說出了她曾經輝煌的身份。

  老展繼續說:“其實我知道,你剛才那樣情不自禁,隻是深受情人蠱所害。”

  聞燕舞的臉色蒼白,顫聲說:“你、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老展輕飄飄的說:“如果你是我,娶了個蠱王做老婆,遭罪這麼多年,你也會知道很多的。”

  聞燕舞的臉色再變:“她、她真是苗疆蠱王?”

  老展反問道:“如果她不是,你們為什麼明知道桃花玉墜藏在她的相片後面,卻不敢動,而是苦苦等到今天,借小白的手拿出來呢?”

  聞燕舞并沒有注意到,老展在提到妻子的照片時,并沒有用“遺照”這個詞。

  她隻是在稍稍沉默後,問:“這一切,都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老展沒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的意思。

  聞燕舞眼波一轉:“即便是她早就安排好的,那又怎麼樣?桃花玉墜,還是被小白拿了下來。我們想拿到,都不會太費力了。”

  老展隻是笑,還是沒說話。

  聞燕舞皺眉,剛要問他笑什麼時,明白了:“振華,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個小壞蛋,就能阻止我們拿走桃花玉墜吧?”

  老展這才說:“能不能拿走,這是你們的事。我隻負責,按照她當年離開時所說的,把桃花玉墜交到能保護小白的人手裡就好。”

  聞燕舞冷笑,剛要說什麼,老展卻搶先說道:“燕舞,你真忍心讓沈嶽去死?”

  這個問題,是老展要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要給聞燕舞陳述利害關系,希望她能做出正确的選擇,也算報答她陪了他兩年多的恩情。

  老展話音未落,聞燕舞就狠狠地說:“我恨不得,把那個小壞蛋碎屍萬”

  萬什麼?

  聞燕舞忽然茫然,再也說不下去了。

  沈嶽在千佛山之巅玷污了她的清白,該死。

  沈嶽剛才罵她是個讓人惡心的老娘們,更該死。

  可如果沈嶽真死了,聞燕舞就算能扛過情人蠱的蠱毒,她也會成為第二個老展,生不如死。

  更何況,她在守寡多年,迎來第二春後,就再也無法割舍那種被轟擊到雲端的快樂了。

  一個女人,如果失去了美貌,再也不能享受男歡女愛,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聞燕舞終于明白,沈嶽為什麼罵她是個可憐老女人了,雙膝一軟,倚在了門框上,以手掩面,低聲嗚咽:“我上輩子,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欺負我?我,又該怎麼辦?”

  “你沒錯。錯的,隻是命運。燕舞,菜涼了,我去叫孩子們過來吃飯。”

  老展說着推動輪椅,轉身駛向門口時,又悠然長歎:“唉,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此簡單的道理,我今天才醒悟,也算老天待我不薄,能安心去了。”

  聽他這樣說後,聞燕舞慢慢放下手,低聲自語:“他,這是在提醒我,不要再受來自女兒的挾持了麼?”

  展小白快要累炸肺時,終于追上了沈嶽。

  她欣喜的大叫着,撲在他背上,采住他頭發,低頭在他*上狠狠咬了兩口後,又擰住他耳朵,準備讓他交出桃花玉墜時,卻發現父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着輪椅出現在不遠處,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展小白頓時小臉一紅,慌忙跳下來卻沒成功。

  她撲在沈嶽背上時,這厮趁機兩隻手托住了她的腿,大肆吃豆腐。

  “松開,松開啊,我爸來了。”

  展小白更羞,擡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下,低聲說道。

  吃豆腐正帶勁的沈嶽這才擡頭,連忙松開了手。

  他臉皮再厚,還沒厚到無視老丈人,繼續和展小白打情罵俏的地步。

  不過看到老展滿臉都是贊許的笑意,他也就釋然了,快步走過去,推起輪椅:“爸,外面涼,你應該蓋條毯子。”

  今晚他喊老展幾聲爸了,可就這聲自然。

  無論老展藏有多少秘密,他都是展小白的親生父親。

  既然沈嶽已經睡了人家閨女,又跪地求親了,那麼就該把他當嶽父來恭敬。

  老展當然能聽得出,更加開心,呵呵笑道:“不要緊的。走,回屋吃飯。”

  看着沈嶽推着輪椅走遠的背影,伫立在泳池邊的展小白,目光相當複雜,很久後才輕歎了口氣。

  餐廳内,聞燕舞已經擺好了菜肴,點燃了蛋糕上的蠟燭。

  燭光映照在她挂着優雅淺笑的臉上,就像抹上了一層胭脂,看上去嬌羞不可方物。

  就像上次來展家那樣,依舊是展家父女坐在一起,沈嶽和聞燕舞坐在他們的對面。

  不過這次從頭至尾,聞燕舞都沒碰他一下,隻是不住的給他夾菜,囑咐他多吃點。

  可能是過最後一次生日,也可能是女兒總算是有人照顧了,老展不顧諸人勸說,執意要喝點白酒。

  就他當前的身、體狀況,喝白酒純粹就是加速死亡。

  但展小白勸了兩次後,就不再勸了。

  她也看出父親對生命沒有絲毫留戀,隻想借着最後一次過生日,徹底的放松下。

  一杯酒剛下肚,老展蒼白的臉,就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好像要滴出皿來那樣,嗓音也有些沙啞。

  沒誰提醒他。

  展小白借着給他滿水時,偷着用力擦了擦淚水。

  二十多年來,滴酒不沾的老展很快就醉了,拍着桌子,唱起了李白的将進酒:“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

  他剛唱到這兒,腦袋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他的體力,已經不足支撐他把這首詩唱完,就昏醉了過去。

  展小白大驚,連忙大叫:“爸!”

  聞燕舞迅速擡手,在他鼻孔下試了下:“不要緊,他隻是不勝酒力,我送他回房。你們是留下,還是回去?”

  她問出這個問題時,目光從沈嶽臉上飛快的掃過。

  展小白搖頭,低聲說:“我回去。舞姨,晚上,不要給我打電話。”

  她也看出老展情況不對勁了,很想留在家裡,卻又不敢。

  她不讓聞燕舞給她打電話,是怕接到電話後,會聽到讓她瞬間精神崩潰的噩耗。

  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展小白比誰都清楚。

  回去的路上,展小白始終貼在車窗玻璃上,望着外面發呆。

  車子停在單元門口後,她才眨了下眼,開門下車。

  一路上,總想勸她幾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沈嶽,下車後長長的松了口氣。

  氣氛太壓抑了。

  展小白下車後,也沒和他說什麼,快步走上了台階。

  沈嶽知道她心情不好,當然不會怪她,隻是跟在她後面來到了十樓。

  走出電梯後,展小白直接右拐,走到她家門前,開門後也沒和沈嶽打招呼,咣的關上了房門。

  沈嶽盯着她家房門傻楞半晌,才苦笑了聲,興趣缺缺的回家,粗粗沖了個涼,躺在沙發上,開始仔細琢磨今晚發生的事。

  想着想着,困意潮水般的一陣陣湧來,再也堅持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沈嶽耳朵一動,睜開了眼。

  房門的鎖芯,被萬能、鑰匙轉動時發出的聲音,雖然很輕微,還是驚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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