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某個豪華住宅小區。
飛騰集團旗下,北上沙場公司一個分部經理徐答的家裡。
此時,景躍南帶着人正在徐答家裡跟徐答談“生意”。
“徐先生,聽說,你分管的這個沙場,在被餘飛搶過來之前,陽坤掌控這個沙場的時候你就在沙場任職了,是嗎?”
景躍南來之前,可是充分了解了這個徐答的底細。
這個沙場還是陽坤做主的時候,徐答在沙場裡任财務人員,後來餘飛從陽坤手上槍了這個沙場,從此就跟着飛哥混了。
現如今,陽坤已經作古,成了餘飛崛起的一塊奠基石。
徐答卻一朝遇到貴人,從此飛黃騰達,一路混成了飛騰集團旗下的高級幹部,還持有了飛騰集團旗下的股份,也算是集團内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因為混得不錯,一年的時間裡,他就有了足夠的積蓄,在這片豪華住宅小區買了一套一擺六十多平方米的四室兩廳,日子可以說是過得美滋滋。
可是,自從塌樓事件發生後,飛騰集團成為全國口伐必誅的“黑心”企業,飛騰集團處于風雨飄搖中,這些日子,就是總裁侯立傑都是惶惶不可終日,他們這些下屬們就更是人心惶惶不安了。
覆巢之下無完卵,他們靠着飛騰集團發家緻富,過上好日子,如果飛騰集團倒了,他們的好日子估計也就到頭了。
這好日子剛開頭啊,突然間一朝回到解放前,說真的,包括徐答在内的人很多人都無法接受。
然而,“無法接受”并不能阻止飛騰集團走向垮台的腳步,他們手上的股權在不斷縮水中,這是不争的事實。
就在他惶惶不安之時,今天景躍南找上門來了。
景躍南是誰,身為飛騰集團的高層,徐答當然知道這家夥的身份底細。
當初景家和飛騰集團的終極老大餘飛可是鬥得你死我活,最後景家硬生生地被餘飛給整垮了,景躍南從此銷聲匿迹。
這一次突然出現,并找到自己家,說真的,徐答更加惶恐不安。
直到得知景躍南的來意後,徐答的心才安定下來。
“徐經理,跟你說了這麼久,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該怎麼選擇,你自己說吧。”景躍南說完這句,朝後面一招手。
一個手下提着一口箱子走過來,将箱子放在桌上,猛地打開。
箱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坐在桌子對面沙發的徐答,包括徐答的妻子,兩人都愣住了。
鈔票,紅彤彤的鈔票,一疊一疊地堆在一起,看的人眼睛都花了。
徐答以前是搞财務出身,錢見過多了,所以還把持得住,但徐妻可就把持不住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裡成堆的鈔票,眨都不肯眨一下,生怕眨一眼後這些鈔票就會飛走了似的。
景躍南微微一笑,伸手将箱子往徐答夫婦跟前一推:“徐經理,隻要你答應跟我幹,這些錢都是你們的,而且這隻是一筆小小的辛苦費,以後的好處更不用說。”
“你應該知道,如今的飛騰集團已經回天乏力,倒閉是遲早的事。”景躍南開始鼓惑和引誘:“飛騰集團倒閉後,我景家強勢歸來,國浩集團将重新建立,飛騰集團将成為我國浩集團旗下一個子公司,屆時,你就不是區區一個沙場分部的小經理了,而是整個子公司的第一副總,直接對我這個總負責人負責。”
這話一出,要說徐答不動心那是假的。
隻要他一點頭,金錢,地位,名利什麼的都有了,多麼巨大的誘惑啊,但他卻還在猶豫,良心上還有些過意不去。
他能有今天,都是飛騰集團給予的啊,否則的話,他現在頂多也就是一個底層的打工仔。
“景少,這個,飛騰集團對我不薄啊,我……。”
“哈……。”景躍南大笑:“徐經理,送你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飛騰集團對你不薄不假,可你也為飛騰集團做了很大的貢獻,所以你不欠他們什麼。”
“如今飛騰集團自己作死要倒閉了,難道你也要跟着陪葬嗎?你應該很清楚,就算你不幫我,也改變不了飛騰集團垮台的命運,全國人民的眼睛都盯着飛騰集團呢,誰也挽救不了。”
“到時,飛騰集團完了,你們這些跟着陪葬的人将一無所有,想過這樣的後果嗎?”
景躍南盯着徐答,盯得徐答有些心慌。
人可以接受從一無所有變成富貴,而無法接受從富貴變成“一無所有”。
再說,他就算不管自己,可自己的家人呢,老婆孩子都靠他生活啊。
“老公,别猶豫了,快答應啊。”徐妻在旁邊咬牙低聲催促,眼勾勾地盯着桌上紅得讓她的心都要融化了的鈔票,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将這些鈔票據為己有。
徐答抱着頭,内心在掙紮,艱難地掙紮。
“徐經理,别猶豫了。”景躍南繼續鼓惑道:“機會隻有一次,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了,隻要你答應了,不但不會變成一無所有,還會比之以前更加輝煌騰達,日子更加滋潤,何樂而不為呢?”
“老公,景少爺說得太對了啊。”徐妻終于忍不住說話了:“你可别忘了,咱們兒子說要出國留學呢,如果你跟着飛騰集團一起‘陪葬’了,到時候一無所有,兒子怎辦?這個家怎麼辦?”
“老婆,可飛騰集團對我們真不薄啊,咱們能有今天都是飛騰集團給予的,我如果背叛了,這,這……。”徐答還是在糾結。
“呵,徐經理挺忠心啊。”景躍南冷笑,也失去了耐心:“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聽着,你不做,飛騰集團裡大有人做。”
說完,景躍南朝手下一招手:“箱子收起來。”
“是。”手下人正要去收箱子,徐妻不幹了。
“等等。”徐妻大叫,急忙陪着笑臉道:“呵呵,景少爺,您息怒息怒,我們家老徐跟你們開玩笑呢,你們這麼好的條件,他怎麼會不答應呢,我跟他說說。”
景躍南陰陰一笑:“看來還是徐夫人明白事理,徐經理,你可比你夫人差遠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好像并不是一個識實務的人。”
“啪”的一聲,徐妻狠狠拍了徐答一巴掌,怒道:“你傻了啊,這日子真不想過了,兒子也不管了是嗎?”
“老婆,我,我這不是在考慮嗎。”徐答想了再想後,終于一咬牙:“好,我幹了。景少爺,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突然間轉變這麼快,景躍南心裡冷笑,麻痹的,還以為多忠誠呢,原來不過是假惺惺的忠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