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喵崽要吃草《鳳凰男》一邊是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貢獻,一邊是兩顆好吃的奶糖,言華急得抓耳撓腮。
雖然腦袋裡也有一些比如收拾碗筷打豬草掃地之類的答案,可言華知道如果她真這麼回答了,說不定會氣得言裕再不肯拿好吃的來問她問題了。
言裕等了一會兒,言華放棄般的怒着一張臉反過來撕扯言裕,“你問我,那你自己對這個家又付出了什麼?沒爸媽付出得多,偏偏還享受的比誰都好,不公平!”
言裕沉着眸子盯着言華看,言華梗着脖子一腔怒火也被這冷淡的眼神看得如同澆了冷水一般刺啦啦的滅了,肩膀不由得縮了縮。
“我也并不是沒有付出,爸媽跟大姐的付出是體力上的,創造的東西也是看得見的,可我的付出以及創造的東西,是看不見的,卻也能感受到。”
言華覺得言裕這是胡說八道,撅着嘴不信。
“現在可能不明顯,等一段時間吧,現在空口跟你解釋你也不懂,更不會服氣。既然你認為我在家不事生産,那麼這段時間我在家幹活,你也跟着我一起吧,這就是你要的公平。”
言華不信言裕真的能幹什麼活,反正她從懂事起就沒見這個大哥幹過啥活,有時候看見媽跟大姐掃院子裡的雞鴨屎還一臉嫌棄的避開,一整天都不會讓媽跟大姐靠近。
作得跟自己就是什麼富貴少爺似的。
說不定現在是不知道幹活到底有多累,到時候幹個幾分鐘肯定就得找借口不幹,到時候她也能理直氣壯的跟着也不用幹任何的活了。
想到這裡,言華點頭。
言裕松了口氣,如果面對的是大一點思想成熟一點的學生言裕還能引經據典的闡述道理擺明事實。
可言華這丫頭,滿頭滿腦的歪道理卻偏偏認為自己拿着的是能夠對抗全人類的思想大旗幟,并且還對此堅信不疑,跟被人洗腦了似的。
言裕将手上那兩顆糖晃了晃,“最後一個問題,你說了這糖就還是給你。”
原本以為沒辦法拿到這兩顆糖的言華眼睛頓時一亮,巴巴的點頭,跟等待投喂的小狗似的,可惜這小狗不可愛,還很擅長咬人。
“平時你那套資本主義走狗剝削以及奴役的說法,是誰教你的?”
這個問題,言華回答得都不帶猶豫的,雖然心裡也知道這有出賣賈老師的嫌疑,雖然賈老師對她好,可對俞梅更好。
反正賈老師也是個大人,就算被言裕知道了也不會有事的。
所以言華賣得心安理得,“是學校裡的賈老師!”
回答完,言華一把将言裕手上的糖給搶了過來,喜滋滋的塞進書包裡,一邊扭頭看言裕。
言裕沒别的想問的了,站起身,言華以為言裕要走,沒問題問她了,頓時失望的撇了撇嘴,結果言裕一巴掌按在她腦袋上。
“好了福利時間過了,剛才跟大姐說的話可不是騙她的,這三個月你就歸我管,現在先把今天的作業拿出來,馬上就快要期末考試了,别又考得不及格回來氣爸媽。”
言華第一次被人摸頭,感覺有些怪怪的,不過聽言裕這話頓時就不滿的炸毛了,“不及格又怎麼樣,反正爸媽也不在乎,以後肯定是要讓我跟大姐一樣小學畢業就要回家種地幹活,以後說不定還要出去打工掙錢供你一個人上大學買房子娶老婆。”
按照方菜花的性子,這些還真有可能幹得出來。
不過那也是在言裕隻會花錢不會掙錢家裡負擔太大的前提下。
言裕按着言華的頭壓了壓,“别想些亂七八糟的,明明就是自己學習不好,趕緊把作業拿出來。隻要你願意讀書,以後考大學我養你。”
言華撇嘴,“可拉倒吧,就你,還養我。”
可心裡卻是第一次被灌入了對未來的憧憬,一股子陌生的熱流在兇腹間左突右撞的,心髒被激得砰砰亂跳。
如果我也能上大學,那會是什麼樣?
言華嘴上死犟,可行動上卻沒再遲緩,翻着書包把皺巴巴的書跟作業本掏出來,卻見着說要看着她寫作業的言裕轉身往房間外走。
言華順嘴一秃噜,“哎你去哪?”
言裕回頭沖着言華擡了擡手,“洗手,順便讓大姐給你燒點熱水,待會兒好好洗個頭。”
說完想起了什麼,言裕停下腳步,“對了你頭上有沒有虱子?”
這話把言華問得惱羞成怒,手拍得床闆砰砰的響,“滾滾滾!!!”
真是個不可愛的小狼狗。
然而言裕從來不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人,言出必行且還要認真嚴格的執行,所以言華在被言裕頂着做完作業之後,又被按着脖子拉去狠狠的洗了個頭。
“你也是十歲的女孩子了,以後要注意個人衛生,哪怕臉長得不漂亮也要幹淨整潔。”
言裕站在一邊等着言容幫言華洗完了頭發之後,就拿着幹毛巾笨手笨腳的幫言華擦頭發,擦完了捏着梳子給這丫頭把打結的頭發給理順。
方菜花對家裡兩個女兒一向是放養的,言容每天又有幹不完的活,言華小時候還是言容帶着,稍微大一點了就是言華自己折騰自己,哪怕是身上的衣服一個星期沒換也沒人管。
至于以前的言裕,在他眼裡家裡的人都是髒兮兮的,并不願意靠近,更别說從小就跟泥猴子一般的阿妹。
言家三個孩子出生的時間相隔挺大,言容比言裕大四歲,言華卻比言裕小七歲,所以說三個孩子之間沒什麼小時候一起玩的交情,彼此之間關系算不得多親近。
要說言家在附近這十裡八鄉,家庭條件也算是中等偏上的,雖然房子不是磚瓦房,可這附近能家裡男孩女孩各有房間的人家也是少有的。
有的人家隻有一間房子擠着住,大人孩子别管性别年齡都睡一起,做飯的地方都有那幕天席地的。
可言華偏偏在學校裡算是十分不講究的那一群髒孩子中的一員。
言容是因為知道阿弟嫌棄家裡人不幹淨,所以往日裡就注意衛生。
言華則是一種逆反心理,既然你嫌棄,我偏要弄髒點來惡心你。
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這樣的習慣。
方菜花懷上言華是意外,不過懷上之後就想着若是能給兒子生個弟弟以後互相幫扶也不錯,誰知卻生個丫頭,方菜花有些失望,轉頭将更多的精力全都放到了唯一的兒子身上,對言華自然是多有疏忽。
言華小時候有大姐幫忙梳頭,可言容每天活很多,大部分時候都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給言華梳頭洗澡打扮之類的。
等言華五六歲了,就什麼都她自己做了。
這都十歲了還被大哥幫忙擦頭發梳頭發的,言華有些不自在的轉了轉腳後跟,到底梗着脖子沒動。
哼,反正大哥也就是閑得無聊,等他覺得沒意思了肯定就不會繼續了。
這麼一想言華心裡那點剛生起的美滋滋就消散了,隐約還有一點失望。
言裕不知道這小狼狗又想了些什麼,反正肯定是亂七八糟毫無道理可言。
言裕前世是老幺,上頭有個比他大十歲的哥哥,其他叔叔伯伯家也沒比他小的弟弟妹妹,從小都是被照顧的角色。
這次試着照顧自己這輩子的阿妹,難免動作有些生疏,梳頭發的時候疼得言華龇牙咧嘴,可還是沒吵着說不讓言裕給她梳了。
所以言裕覺得其實自己并沒有弄痛這丫頭,隻是這丫頭想要故意找茬。
今天是星期三,下午言華不用去學校上課。
中午吃飯的時候言華死性不改稀裡嘩啦的吃着嘴裡的雞肉,還一個勁兒的拿眼睛盯盆裡的,原本就髒的衣服頓時就看不得了。
言裕擡手拍了言華後腦勺一巴掌,一邊将一塊肉夾到對方碗裡,“好好吃飯,别跟搶飯似的,又不是沒給你吃飽。”
當然,給言華夾了,言裕也沒忽略其他人,方菜花言四海兩口子舍不得吃,言容見爸媽這樣,再瞧着弟弟妹妹,自己也就隻偶爾撈一塊菇子解饞。
言裕給幾人都夾了肉,“爸媽你們也别什麼好的都留給我們,家裡幹活最多的就是你們兩,身體好了才能撐起這個家。”
要是做父母的生病了,那家裡的孩子又哪能好。
言四海第一次被孩子勸着吃肉,臉上的笑止不住,兒子這是長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父母了。
方菜花高興,可還是舍不得吃,筷子一操把碗裡的肉又夾給了言裕,嗓門不小的直勸言裕多吃點。
言裕沒辦法,把方菜花夾過來那塊給吃了,又給方菜花重新夾了一筷子,鄭重其事的讓方菜花别夾回來了。
方菜花見兒子都要生氣了,這才笑呵呵的吃了,隻覺得這雞肉果然好吃,美滋滋的味兒都蹿到心裡頭去了。
言五湖知道自己老婆不喜歡鄉下的弟弟一家,可這可是他們老言家的大喜事,自然顧不上這些個娘們間的事,高興的扯着嗓子道,“是我弟弟家那大侄子,今兒收到通知書了,說是坤市那邊的蒼海大學,那可是賊有名氣的好大學哩,弟弟讓我們帶着媽一塊兒回去,大家辦個狀元席,再往地下爸那兒挂了鞭炮報個喜。”
有進店的客人聽見言五湖這麼說,頓時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都紛紛露出笑臉來給老闆道喜,言五湖笑哈哈的跟人攀談着一邊把生意給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