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夢結束了,我是多麼的不舍啊,好想掙脫那股冥冥中的力量留下來,可那隻是徒勞。
最後一瞥,我又看到了那個小房間,商裳已經醒來,她羞的臉頰通紅,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門口,見到丫鬟春花站在門外打瞌睡,松了一口氣,又低頭看了一眼下身已經濕透的小衣,雙眸迷離,輕輕的喚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視線一陣黑暗後,開始漸漸的恢複了光明。
很快,我的眼前一切變得清晰起來,還是那個船艙的房間,我依舊躺在躺床,突然,兩大一小,三張臉探了過來,擋住了我的視線,都齊刷刷的看着我。
“你們怎麼進來了?”
我嗖的一下做起來,看着章麒麟葉宋還有落落他們三個。
三個人都沒說話,依舊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還憋着笑。
最後還是落落開了口,眨着她那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脆生生的說到:“飛翔哥哥,你剛才發出了好奇怪的聲音,而且很大很大,我在門外我就聽到了,我擔心你出現什麼意外,就叫來了麒麟哥哥還有葉姐姐。”
“奇怪的聲音?”我撓了撓頭,不确定的問,“是什麼聲音?”
“我學給你聽。”落落吸了一口氣,又往外呼呼的吐,“就像是耕地的牛呼吸一樣,好奇怪啊。”
“啊,哈哈,不行,我憋不住了!”
“哎呀我去,落落真是太有才了,耕地的老黃牛,真是貼切啊。”
“我要笑岔氣了,我草,诶,不能在落落面前說髒話……”
看着笑的前仰後合的兩個人,不用看我都知道,我臉上的神情肯定很不好,有些尴尬,又有些生氣,尼瑪,有那麼好笑嗎?
“你倆笑吧,可勁的笑,等你倆憋不住的時候,我一定闖進房間大笑,吓痿你個孫子,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我這話還是挺有殺傷力的,畢竟我和阿天都是鬼,有心無力的,落落嘛,就直接無視了,而他倆卻是實打實的大活人,且這旅途時而刺激時而無聊,無論是為了撫慰内心,還是排解寂寞,一路上他倆沒少膩在一起,想要憋着不黏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
聽到我的話,兩人立刻強行把笑給吞回了肚子裡,顯然是真的害怕我在他倆親人的時候胡來。
“我倆不笑了,你是船長,大人不記小人過。”章麒麟陪着笑臉說到。
我看了看他,顯然他是真的怕我吓唬他,是真的能把人吓出毛病的,而且那方面的病一向不太好治,更何況這裡是幽冥,想要找一個男科的大夫還是有點難度的。
“王哥,你别生氣,我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你要是不高興,揍張麒麟一頓,我絕對不攔着。”葉宋的話聽得章麒麟嘴角一陣抽抽。
“好了好了,你們出去吧,别來煩我。”我心裡這個氣啊,正常來說就算醒了後,我也得回味一下剛才的那個美夢的滋味,現在可倒好,全都給我打亂了。
章麒麟和葉宋急忙往外走,落落則是一步一回頭,還有些擔心的問道:“飛翔哥哥,你沒有生病吧?”
“沒有,我好的很,再說,鬼怎麼可能生病呢。”我耐着性子,笑呵呵的說,見到落落這麼關心我,我心裡很高興。
“既然你沒有生病,為什麼發出老黃牛喘氣的聲音呢?”落落又一臉天真的發問。
還沒等我做出點反應來,背對着我的章麒麟和葉宋的肩膀已經一抖一抖的了,急急忙忙的拽着落落就出去了。
等門剛一被關上,我就聽到外面的一陣爆笑聲。
我沒有再搭理這倆貨,而是靠在床頭,回想着剛剛過去的那一場夢,點點滴滴都刻在了靈魂裡,商裳笑時唇角的梨渦,商裳羞紅了臉時可愛的樣子,還有商裳那微微的一蹙眉,更是那麼的清晰,還有那仿佛還回蕩在腦袋裡的一次次酥軟長吟……
我現在真是挺慶幸有那麼一次死亡輪回的經曆,讓我繼承了前輩深厚的功力,否則今天的這場夢肯定會是另一番場景,很可能是忙的滿頭大汗依舊不得要領,或者是稀裡糊塗的就草草了事,注定不會如此美好。
現在一回想起商裳偷偷看濕透小衣時的嬌羞樣子,我的内心就充滿了萬丈豪氣和如同金剛石一樣堅硬的決心。
“商裳,你等着,我一定會去接你的,一定!”
我走出船艙來到船尾,拿起鲲鵬羽毛就用力的扇了起來,腳下的戰船就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幾乎是在冥河的河面上滑行,速度快到了極點。
吃過了那塊神奇的肉後,我的魂體再一次變得更加強橫,手中的鲲鵬羽毛可以扇六次了,比一開始得到時整整多出了兩倍。
當我往船頭走去的時候,餘光瞥到在距離一兩百米的地方有着一些争鬥,冥河裡有着幾個身影正在厮打,不,更準确的說應該是好幾個再追一個。
這種情況我見得多了,幽冥中時時刻刻都在上演,不出意外,被追的那個肯定是逃不掉的,等待着的命運就是被吸光了,魂飛魄散。
我也沒有打算理會。
“我草,你們别他麼追了,我和你們說,我可是詠春拳第一零零八六代傳人,再追我,我可出手了!要麼不出手,我出手必傷人。”
“你他媽别跑,看我不整死你!”
“氣死我了,我今天和你拼了。”
“姓趙的,有種你就停下來别跑,看我們不把你那張臭嘴縫上。”
我耳朵動了動,抓住了幾個關鍵點,姓趙,臭嘴……好像聲音也有點耳熟啊。
“我草?該不會是……”我轉身瞪大眼睛看過去,見到在前面狼狽逃竄的不正是,“趙俊爽!”
是腦殘趙俊爽,讓人恨不得掐死的大學室友!可是現在看在我的眼裡竟然是這麼的可愛!
“趙俊爽!”我大喊了一嗓子,也急忙讓阿天停船。
趙俊爽正在冥河裡撲騰逃命呢,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擡頭看了一眼,立刻就和在船上的我對上眼了。
“哎呀我草,王飛翔,你小子也死了啊。我就知道,怎麼可能就我自己倒黴死了呢,你死了那就太好了,我也不寂寞。诶,不科學啊,你竟然在幽冥裡活的好好的,沒有被别的死鬼吸了?”
我手正撫在甲闆欄杆上,聽到他說的話,差點氣的把欄杆給擰斷了,我他媽是真的服了,人都已經死了,這張臭嘴的毛病竟然還沒有改掉。
張麒麟和葉宋聽到動靜也都湊過來了,一聽趙俊爽說的話,齊刷刷的不高興了。
葉宋:“王哥,你等着,我去和阿天那裡拿槍,你想讓我打他頭,還是打他哪裡?準保不會脫靶,讓你親眼看着他魂飛魄散,給你解解氣。”
我無力的擺了擺手:“算了,他是我大學室友,那張嘴可能是吃過屎,所以說話有些不太好聽,但人嘛,還湊活,罪不至死。”
章麒麟看了一眼正朝着我們這邊遊過來逃命的趙俊爽,說:“不是可能吃屎了,而是一定吃屎了,甚至是把腦袋吃壞了,變得腦殘了。”
“你說對了,他的外号就是腦殘。”我歎了口氣。
“名副其實。”二人同時說道。
這時趙俊爽已經遊到了船下,後面追擊的那幾個也都停下了,沒敢随便靠過來。
我看了那幾個人一眼,說道:“不想魂飛魄散,你們就走吧。”
那幾個人看了看我,又狠狠的瞪了趙俊爽幾眼,扭頭遊着走了。
趙俊爽被我拽上了船,他看了看我:“呦呵,王飛翔,你小子行啊,在上面的時候混的不咋地,死了後倒是挺有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