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酒會
當酒會正式開始的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鐘子晨要安排黃健飛過來,因為除了黃健飛,其他的夥伴們都忙于和各商業人士交流談生意,誰也沒有空陪在我身邊。黃健飛不是建材行業的人,隔行如隔山,他興趣缺缺地看着屏幕上展示的産品,對人們的專業交流更是雲裡霧裡,隻有他有空對我寸步不離。
徐豆豆很體貼,幫我端水果,拿小吃,跑前跑後不停歇,黃健飛百無聊賴地坐在不遠處玩手機。胡清泉、朱劍平他們一個個找到認識的熟人,象征性地給我介紹了一下,就各聊各的去了。
我離開老家的城市好多年,對這裡既熟悉又陌生,認識的商界人士并不多,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一時間找不到切入點,不知道怎麼開始跟人們交談。
“周大老闆!”葉秋明帶着幾個人向我走過來,笑容可掬地對我打招呼。
我禮貌性地點點頭,在這樣的場合,再讨厭他也不能失了風度。不遠處的黃健飛警惕地盯着葉秒明,徐豆豆趕緊走到我旁邊呈戒備狀态。
意想不到的是,葉秋明隆重地将我介紹給他的同伴們,又向我一一介紹着各界人士,這個是鋁合金公司的老闆,那個是防水工程公司的總經理,還有裝修公司、建築公司的高管們。由于葉秋明對我的态度表現得非常尊敬,對我公司又誇大其詞地大贊特贊,人們紛紛對我表示贊賞,給我留下了聯系方式。
葉秋明不失時機地幫我推銷産品,當場幫我拉業務。他的能力真不是蓋的,聊了兩個多小時,我就談成了兩個項目。我不得不對葉秋明刮目相看,感覺他好像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壞。
黃健飛和徐豆豆見葉秋明跟我隻是談公事,也放松了下來,坐在一邊玩手機去了,隻是時不時地用眼睛瞄一瞄我和葉秋明。
末了,這次活動主辦方的負責人過來跟我打招呼,原來就是進門時跟在葉秋明旁邊的光頭佬。他先是對我誇贊一番,然後幫我把産品通過不同的渠道推薦給建築公司和裝修公司的管事們,這意味着日後我接工程單的機率會增加。我受寵若驚,能夠得到這樣的特殊待遇,葉秋明功不可沒。
“謝謝您!”我對光頭佬握手表示感謝。
“不必客氣,讓秋明如此關注的人,一定是巾帼英雄!”光頭佬又贊了我一番。
我謙虛地笑笑,和他碰杯喝了點酒,他說有事要忙,便走開了。
坐在玻璃桌前,我舉起酒杯向葉秋明敬酒,一事歸一事,今晚他幫了我不少忙,怎麼也得對他道謝。
“剛才已你喝了不少酒,雖然這是水果酒,但還是有點度數的,你的身體剛剛恢複,不要再喝了。”他微笑着目光柔柔地望着我,溫聲說道。
那一刹那,我仿佛有一種錯覺,好像葉秋明不是我的敵人,而是一個老朋友。我微怔半秒,不忘提醒自己,他是情場老手,千萬不要中招。
“我喜歡喝。”我淡淡地說道,言下之意是不受他那一套,但還是放下了酒杯。
他笑笑,歉意地說:“那是我的不對了,你喜歡喝的話,我酒莊有一種低度數的水果酒,閑來喝上一小杯有美容功效,若你不嫌棄,我送一箱你嘗試一下?”
“千萬别!”我斷然阻止道:“改天又會說我欠了你的,最讨厭你這樣強行送禮的!”
他低眉順眼地賠笑,點點頭說:“好好好,我會注意,不做你讨厭的事,我再也不會說你欠我的了,對不起。”
這時葉文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地對我們彎腰問好,然後說:“葉總,您約了客戶談事情,時間到了。”
葉秋明揚揚手說:“跟對方說我要遲一會兒。”
葉文答應着,走開了。
“你約了人就走吧,還坐在這兒幹嘛?”我不禁說道。
他飽含深情地眸子望着我,有點哽咽的聲音說:“難得和你坐一會兒,就一小會兒也好。”
我别過臉去不看他,提醒道:“以你的能力,生意應該做得很好才對,你的公司賺錢多嗎?不要一門心思鑽研不良嗜好,忽略了該遵守的規則。”比如他現在約了客戶,卻為了和我坐一會兒而遲到,他丫的他究竟是怎麼做人的呢?紅顔禍水他不知道嗎?
他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小口酒,說:“我的路鋪得很好,正要大賺特賺的時候,有一個人處處針對我、打壓我,讓我不得不發展其他的行業,你應該知道那個人是誰吧?”
“我哥?”我試探着問。
他笑了笑,沒有否認,說:“不遵守規則的人是他,帶着老莫截我的項目,打着一幫黑社會混混打我的工人,我預訂的材料也要出高價搶去,我就想看看他怎麼折騰,他想跟我拼得魚死網破,他就來吧,我不怕他。”
鐘子晨帶老莫截他的項目,和打他工人的事,我很清楚,我不認為是鐘子晨的錯,但是出高價搶材料的事又是怎麼回事?
暫時我沒空去思考,隻對他說的話一陣反感,他又把壞賬算到别人頭上了,他自己公司不賺錢,卻怪鐘子晨打壓他,愣是不承認他自己不懂做人。我惡作劇地想,他既然不懂分輕重,那我就跟他聊,拖他時間,讓他去不了跟客戶談。
我對他嫣然一笑,說:“咱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話,你真的不趕時間?”
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說:“不急,隻要你願意理我,就算這單生意我不做了也沒關系。”
我心裡更幸災樂禍了,對他溫柔地說:“你對我說的是真心話嗎?那你不要去見客戶了,我們好好聊會兒。”
他愕然,可能沒想到我會如此不明事理,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他自己誇下的海口,怎麼好意思收回?他尴尬了兩秒,立即又無所謂地笑笑,說:“可以,我過去跟客戶說一聲,馬上就到回來。”
“那算了!”我即刻變臉,說:“我好不容易對你恢複了一點好感,心皿來潮想和你聊聊,你卻這麼掃興,又說這單生意不做也沒關系,原來是花言巧語騙我!”
我在賭,如果葉秋明堅持要過去和客戶說一聲再到回來,那麼我立即翻臉,别怪我過河拆橋,他可是我的敵人呢,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如果他不走開,真的連生意也不談了,那麼他的損失是他绺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