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濤哥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他的動作卻讓我感覺很屈辱,雖然玉米地裡面隻有我和他,而他嚴格來說也不算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但是光着身子躺在太陽下,恐怕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難堪。
這下他終于滿意了,腳步匆匆的又走了,還順便帶走了我的衣服。
留下我一個,光着身子不知所措。
還好現在沒人,而且我的手,至少是能動的,被繩子綁着,可我一點都不在乎我手上的皮膚了,所以用了很大的力氣去扯繩子,慢慢的,繩子也被我磨的有點軟了。
我一看有希望,用的力氣就更大了,幾乎兩隻手上全都是皿痕了的時候,我終于掙開了繩子。
身上還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而且最讓我擔心的是,萬一來人了,卻不是來找我的人,那我又會面對什麼?
剛才濤哥接到的電話我雖然不知道是誰的,但可以想象到肯定是說了很重要的事情,不然濤哥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把我放在路邊的。
可能是朗爺的人找到他了,他怕如果帶着我,我會被救走,又或許是别的什麼,我猜不到,猜到了也沒有意義。
我現在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趕快去求救。
我沒辦法,隻有手有力氣,那就隻能靠着手爬了。
我用盡了力氣,把指甲插進地面,拼盡全力一點一點的往前挪。
人越怕什麼,就越會出現什麼,就在我心裡祈禱着不要來人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和笑聲讓我整個人如墜冰窟。
來的人大約有三個,而且都是男人。
三個男人,看見一個被扔在玉米地裡光着身子的女人,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我不用想都知道。
如果這是濤哥用來報複我的方法的話,那我不得不說的是,他成功了。
現在不是秋天,秋天的玉米杆子長的又長又粗,玉米地裡可以很輕松的藏一兩個人,但是現在的玉米杆子,太矮了也太細了,在玉米地裡藏個人是不會被路上的車發現,但隻要有人走近玉米地裡看一看,發現不了我的絕對是個瞎子。
我驚慌地看着周圍,想找一個能防身的東西。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已經看見了走在前面的那個矮瘦的男人,他也看見了我,腳步頓時停了。
他們的對話依稀傳了過來:“怎麼了?阿拉丁?”
矮瘦的男人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想起來,前幾天你倆已經幫我一次了,這樣,今天你們去幹你們自己的吧,這裡我來就行了。”
跟在他後面的男人都比他高大,不過還好他們沒有往這裡看,嘟囔了兩句就走了。
我從地上扣了一塊石頭,也不算是石頭,就是半個巴掌大小的一個薄薄的石片。
這個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胳膊已經恢複了知覺。
那個叫做阿拉丁的男人,等到同行的兩個人走遠了之後,才慌忙跑了進來。
他長的實在是醜,而且十分猥瑣,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讓人覺得他不是個好人。
我勉強做出一個可憐的表情,說:“我被人綁架了,你能幫我給我家裡人打個電話嗎?我家很有錢的,隻要你幫我打個電話,多少錢都随便你開口說。”
聽見我的話,他眼裡閃過了一絲貪婪,随後居然說:“我還沒有媳婦呢,你給我做媳婦吧?雖然你一看就已經不是處女了,但是我可以接受,隻要你以後在家乖乖聽話。”
說完,他走到我身邊,一雙手就要往我身上摸。
我尖叫了一聲,呵斥道:“你要是敢碰我,我立馬咬舌自盡,回頭我的屍體被警察發現了,那你就是兇手!”
他害怕了,原本就是一個小農民,偷奸耍滑,連農活都要别人幫着幹,有那個賊心,但是沒有那個賊膽。
我心裡也沒有底,緊緊攥着那個石片,隻要阿拉丁再碰我,我一定不讓他好過。
阿拉丁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一雙小眼睛裡全都是算計,最後他把我手腕上的手表摘下來,說:“我給你打電話,這個就算是報酬了。”
我松了一口氣,說可以,把Alice的手機号給他,讓他幫我打電話。
但是他轉身就走了,我也不敢問他,隻期待着他能夠趕快走,不要再來讓我提心吊膽了。
等到阿拉丁終于走了,我松了口氣,趴在地上,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哭了。
然而我忘了一件事,自己剛才緊張,現在一放松,憋了一整晚的……身下熱熱的,讓我感覺到了另外一種屈辱。
休息了一會,我又開始往邊上爬,現在我身上已經恢複了不少力氣了,一點一點地,我爬到了路邊,不時有車呼嘯着過去,這個時候,我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
是朗爺的車,我心裡很複雜,但還是咬着牙喊了兩聲,我以為自己一個大活人在路邊已經很顯眼了,然而朗爺卻沒有看見我,他的車“嗖”的從我眼前跑了過去。
我已經一點沒有力氣了,頹然地倒在地上。
我滿臉都是淚水,手已經疼的沒有感覺了,這個時候,我又希望有個人出現救我,又不希望任何人出現,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吱――!”有車子在我旁邊停了下來。
耳邊傳來腳步聲,我閉着眼,整個人蜷縮起來,不敢看來的人究竟是誰?一件還帶着溫度的衣服落在我身上,之後我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香菱,你怎麼樣了?”是朗爺。
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朗爺把我抱到車裡,随後把襯衣也脫了下來給我擦身子。
高檔的真皮座椅上全都是泥土,我不敢看朗爺,怕看見他眼中一絲一毫的嫌棄,那樣我真的會崩潰的。
朗爺把我身上弄幹淨之後,又把我摟進懷裡,接着他說道:“那個王八蛋濤子已經被抓住了,你想怎麼樣,随你,就算你要他死,也随你。”
朗爺這句話并不是玩笑,我能感受到他語氣裡的認真,但是我現在隻想回到一個地方。隻要不是家就好,能讓我洗個澡。
然後,然後當一隻鴕鳥。
聽不見我的回答,朗爺并沒有說些什麼,隻是又用力地抱了我一下,轉身回到駕駛座開車。
開車的時候他打了兩個電話,大意是找到我了,讓去找我的人不用再找了。
我已經安全了,但是身子還是不聽使喚,而且被朗爺看見我那麼不堪的一幕,我心裡實在是又彷徨又無助。
害怕朗爺心裡會有疙瘩,而我自己心裡,也已經有了一個疙瘩。
路上并不是沉默的,朗爺挂斷了電話之後就不停地跟我說話。
他本來并不是怎麼愛說話的人,但是現在卻不停地找話跟我聊天,笨拙地勸我不要多想。
我無聲地哭着,眼淚滴到座椅上,漸漸冰涼。
朗爺帶着我去到了他家裡,他一路上都是抱着我的,而我也始終不敢看他的表情。
朗爺把我放到床上。然後去浴室放水,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敢看一看朗爺的背影。
身上的傷口無時無刻不在疼,提醒着我剛才發生了什麼。
朗爺放好了水,走過來把我溫柔地抱了起來放到浴缸裡,一點一點,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一般,把我身上一一洗幹淨。
紅色的皿水攙着黑色的泥水,很快把一缸熱水給染髒了,朗爺又給我放了一缸水,這一回,把我洗的幹幹淨淨,包括頭發。
在給我洗澡的時候朗爺一言不發,我心裡開始有點慌了,我怕朗爺嫌棄我,也怕他會不喜歡我了,但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想着,隻要朗爺先開口說話,我就一定回話。
第三缸水,已經完全是讓我泡澡了。
朗爺小心的把我的指甲給剪了,這也讓我舒服了不少,但他還是不說話,我心裡越來越慌。
正胡思亂想着呢,朗爺站起身,我一下拽住了朗爺的衣服。
朗爺遲疑了一下,嘴角勾勒起了淡淡弧度,“怎麼了?”
我看了一眼朗爺的表情,但我實在看不出來,朗爺現在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朗爺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漆黑的眼睛裡從來讓人窺探不到一絲情緒。
“你、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