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疼她
蘇夫人死了?紀墨宸驚愕一瞬,接着心窩倏然一疼。那時候的她一定很傷心吧。
蘇妍紅着眼睛看着前面。如果那時候她早點回去,說不定就能夠見到她最後一面。
“妍妍,你快回來,你媽媽病倒了。”蘇父焦急的給蘇妍打了電話。
她拿着手機,眉頭一蹙。漫無目的的走在校園裡。
她左右為難,聽着電話那頭爸爸焦急道:“爸爸知道你還在為志願的事情生氣,可爸爸也是心疼你,畢竟你是個女孩子,以後接爸爸的公司有什麼不好呢?”
“爸,也許你是對的,可是我的人生想要自己來走。從小你就就将我的道路安排好了,我包括哥哥都是按照你的意願來的。可你卻忽略了我們到底需要的是什麼。”她深吸一口氣,“我還有課,先挂了。”
“爸,讓我來和妍妍說。”
她聽到電話那頭蘇淮安的聲音這才沒有挂電話。蘇淮安聲音哽咽道:“妍妍,媽她說想看看你。你不回來,可能這一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
她眉頭蹙的更沉了,“媽她到底怎麼了?”
蘇淮安紅着一雙眸子看了内疚的父親一眼,悲痛道:“媽她……出了車禍,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蘇妍身子晃了晃,不置信的重複着,“車禍?很嚴重嗎?”
“對。”
“你等着,我馬上回來。”
她匆匆挂了電話,盡量讓自己安靜下來,卻泣不成聲的沖到了辦公室,班導卻不在。她一路奔跑回了宿舍,直接沖到了班長宿舍門口,敲門之後看到班長,才哭道:“我要請假,我要回去。我沒有找到老師,請你幫我請個假好嗎?”
“妍妍,你怎麼了?很急嗎?”班長看她紅着眼睛,泣不成聲,揪着心後點點頭道:“你回去吧,路上當心點,班導那邊我會幫你請假的。”
她感激的點頭哈腰,“謝謝班長,非常謝謝。”
班長不放心她,堅持送她出校門,瞧她那神色緊張,也不好再問什麼。将她送上了車,叮囑了幾句才回來。
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她以後也會在醫院上班。下車後她直接往手術室跑去。
哪裡有爸爸和哥哥的影子?
她來了手術室外面,十分安靜。她掏出手機撥打給了蘇淮安急道:“哥,你在哪兒?媽呢?”
蘇淮安深吸一口氣,仰着頭看着灰蒙蒙的天,“一個小時前,她走了。”
“走了是什麼意思?”她顫抖着聲音,不見對方說話,聲音略大幾分,“你告訴我,走了是什麼意思,啊?”
“你為什麼不早回來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她還有很多話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撲通一聲。蘇妍雙腿軟了下來,直接跪倒在地,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反複哭笑。
“走了?走了?怎麼會呢!”
“媽――”
天色已晚且大雨瓢潑。她全身濕透,冰冷刺骨。她一路跑回去。院子裡來了很多親戚,她才相信,媽媽真的不在了。
“媽――”
所有人紛紛扭頭,看到全身濕透的蘇妍,聽着她的呼喊聲,心情更加沉痛。
她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客廳。她的臉上還有淤青,很顯然是被撞的。她安靜的躺在那裡,不動不動。她再也不會唠叨,“妍妍,天冷了,多穿衣服當心感冒。”
“你這孩子脾氣總是那麼倔強,跟你爸爸一樣。”
“你爸爸也是心疼你,怕你吃不了苦,這才把你志願修改了,你别恨他,他是你爸爸。”
“媽,我回來了。你起來呀,睜開眼睛看看我呀。”她跪下來,抱着蘇母的冰冷的身子哭喊道:“你都還沒有看我最後一眼,怎麼就這麼坦然的離開了?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媽!”
“妍妍……”蘇淮安蹲在她身邊,伸手撫摸她肩膀,“她已經走了。”
她扭頭揪住他的衣服,“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在家裡嗎?為什麼會發生車禍?你為什麼不讓她再堅持一下,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他能說他們的父親出軌了,被母親知道了盛怒之下跑了出去,這才發生了意外嗎?他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緊張,可他不想這個家四分五裂。
“其實,我知道,沒有男人不偷腥。當我看到那個女人在我媽媽死屍骨未寒的時候,來到我家裡時,我就知道,是他害死了我媽媽,是他親手殺死了我的媽媽。”
紀墨宸心如刀割,原來她還有這麼一段傷心的往事。他恨不得将她所有的傷痛,全部移到自己身上,想踢她承受這一切。是老天奪走了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兒。
“不要傷心,你還有我。”
蘇妍這才扭過頭,紅着眼睛笑的十分讓人心疼。她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大小,我就希望可以得到父母的疼,可他們的視線永遠停留在哥哥身上。他們不喜歡我,說我隻會惹禍。我是他們的女兒,可我在他們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嫌棄。”她眼神空洞,神色恍惚,嘲笑道:“任何時候,他們都不曾認真的用心的去看看我。”
紀墨宸抓住她的手,用了幾分力道:“别說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伯父,他一定會沒事的。”
若不是行駛在高速上,這一刻他早就将她擁在懷裡了。他看上的女人,寵都來不急,怎麼會舍得她掉一滴眼淚?
蘇妍累了,靠在座椅上睡了,纖長的睫毛上還挂着亮晶晶的淚水。紀墨宸看她一眼,暗自發誓,将來一定要寵她、愛她,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下了高速,蘇妍才醒來。斂起憂傷之色,唇邊挂着淡淡的小笑容給他指路。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心平氣和中帶點尴尬之色道:“等會兒你能不能先找酒店?我這……”
紀墨宸知道她的意思,點頭笑道:“沒關系,我先送你回去,我在去找住的地方,不過你有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好。”她抿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家裡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實在不能款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