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站在總裁辦門口，卻鼓不起勇氣進去。
旁邊的許意暖給她加油打氣，不斷地鼓勵她。
林書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壯着膽子進去。
言諾正伏案工作，見有人來了，下意識的擡眸看到是林書，不禁疑惑地問道：“怎麼回來了？是不是落東西了？”
“不，不是……隻是，我有些話……想要跟言總說。”
她結結巴巴，聲音顫抖。
整個人緊張地都有些頭重腳輕，腳步虛浮。
小手不安的攥緊，掌心裡全都是汗水。
潮濕粘膩的感覺揮之不去，讓她更加沒自信。
“嗯，你說。”
他以為林書說的無非是工作的事情，所以并未多想，一邊忙工作，一邊一心二用的聽她說話。
“那個……言總，你有喜歡的人嗎？”
“嗯？你怎麼問這個，是不是聽許意暖跟你說了什麼？”
“你……你就說嘛。”
她緊張急切的問道。
言諾雖然覺得她一個秘書，問這麼私密的話于理不合，但是想到林書跟了自己兩年之久，不論是公司還是到家裡，很多事情都打理地僅僅有條。
她今天突然問到這個，可能也是出于對自己的關心。
他合上電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怎麼？你想給我介紹對象嗎？我這個年紀不結婚，是不是很有危機感？”
“那這麼說，你沒有喜歡的對象？”
她有些失落，但這也不算是最糟糕的結果。
如果他回答，已經有喜歡的對象，她才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呢。
“嗯，你要介紹誰？”
“我……我自己。”
“嗯？誰？”
言諾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追問了一遍。
林書死死地揪緊衣服，閉着眼睛都不敢對上言諾探究驚訝的目光，大聲喊道：“我，我林書……你，你考慮下嗎？”
“林秘書是喝酒了嗎？”
言諾嚴肅起來，闆着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到這麼嚴肅的聲音，她的心也涼了半截。
她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他喜怒哀樂自己都非常清楚。
他顯然生氣了，一定覺得上下級的關系逾越了。
她顫抖地睜開眼睛，那雙澄澈無辜的雙眸，透過死氣沉沉的黑框眼鏡，視線凝睇在他的身上。
“林秘書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在說什麼。”她挺直背脊，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身上。“我……我喜歡你，言總，你喜歡我嗎？一點點的都算。”
“沒有。”
他不假思索地說道，他根本沒想過這種可能。
他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秘書，私底下也是當成妹妹一樣，能照顧就照顧，也從不給艱難的任務給她，怕她一個女孩子解決不了。
而她地辦事能力也的确過硬，才讓他留下一個女性，在身邊工作。
他以為，她不會跟别的女人一樣，對自己存了别的心思，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這樣。
“沒有也行，那從現在開始培養感情，也是來得及的。”
林書大着膽子說道，反正都已經跨出那一步了，那她也沒什麼是不敢說的了。
她覺得，這是她二十多年來，最勇敢的一次。
“出去。”
言諾狠狠蹙眉，聲音也冷沉了許多，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呵斥道。
這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淋到了腳，将她的滿身激情，全都熄滅了，甚至連最後的一縷青煙都沒有留下。
她視線漸漸模糊，她已經很努力地控制情緒，可依然紅了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直接轉身離開，出了門才哭出來。
“林書……”
許意暖擔心的看着她，趕緊追了上去。
她沖出了大廈，在路邊攔車的時候，許意暖才跟上。
“林書，你還好吧。”
“許小姐，你說得對，我要麼成為他的女朋友，要麼就成為陌路人，而不是一直停留在秘書這個身份，靠近他的一切，可是一切都不屬于我。謝謝你開導我，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我在他身邊再過個兩年，哪怕十年，他也不會喜歡我的。”
“他就算知道我喜歡他，也不會對我動心的。我……我不會再打擾他的生活了，我知道我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說罷，她掩面哭泣，鑽進了出租車。
許意暖攔也攔不住，言諾真的不會聊天，剛開口就已經把天聊死了，還玩什麼？
她有些抓狂，氣急敗壞地回到了辦公室。
而言諾也有些分神，她進來了都不知道。
“哥，你在幹什麼啊？這麼好的女孩子給你氣走了。”
“我不喜歡她，我更不清楚她喜歡我。”
“人家從一開始就喜歡你了好不好，否則人家那麼高的學曆，為什麼來你這兒當秘書？為什麼每天穿的死氣沉沉，二十歲的姑娘，硬生生打扮成四十歲婦女一樣？”
“兩年前我來你公司玩的時候，我就一眼看出林書喜歡你，可是你卻不知道。沒想到時隔兩年，哥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竟然還是不知道。兩年内，我不知道她給了你多少次機會，可是你卻隻把她當秘書看待。”
“哥，你長點心吧。”
“也好，說開了，也就不耽誤她的青春了。”
“你……好吧好吧，感情的事情我也強求不來，你自個琢磨吧。”
許意暖也是氣到爆炸，但也無可奈何，這畢竟是個人感情問題，誰也逼不得誰。
隻是，她覺得言諾對林書也并非毫無感情，否則也不會私底下多多照顧。
隻是言諾性子直，根本沒意識到這一點。
她就怕，因為他愚鈍，而錯過這段感情。
誰會心甘情願等他這麼久，無怨無悔的付出？
“哥，如果你覺得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并且無法填補，那我希望你好好正視一下自己的感情。”
“不會有變化的。”
“希望如此吧。”
她歎口氣幽幽的說道，轉身離去。
言諾心情依然沉重，他甚至都不知道沉重為何而來。
不過是少了個秘書而已，再找一個就是了，圈内不缺業務能力強的秘書。
總裁辦下達命令，一個小時後就有很多應聘者。
這些也是經過人事層層删選下來，留下了最精英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