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根本不給她任何回旋的餘地。
他是真的生氣了,氣她竟然以身犯險,氣她竟然欺騙自己,氣她在最關鍵的時候,不是依附自己,而是獨自承擔。
他是男人,再者是她的丈夫,如果什麼事情都需要她自己承擔的話,那要他幹什麼?
許意暖感覺到了疼,唇瓣因為吮吸,而火辣辣的疼着。
這個男人還真是野蠻,生起氣來,又是啃又是吸的,疼死了。
她推搡不開,知道他心裡不痛快,也就沒有阻止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終于松開了唇瓣,卻一把把她攬入懷中。
“還好你沒事,這次真的對虧了簡。”
“嗯,剛剛看到你們好像很和睦的樣子,我都已經自己産生了錯覺。”
她忍不住感慨的說道。
如果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沒有那麼多的執念,大家是不是會活的開心點。
簡難以放下自己,而她又不忍心傷害他。
三人僵持不下,似乎陷入了一種死循環。
她依偎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道:“顧寒州,其實……我不怕生死,我就怕有一天我們會分開。”
“我也是。”
他下巴輕輕地擱在了她的秀發上,幽聲說道。
如果他輸了,那結果隻能是生離死别。
可這些話不能告訴許意暖,最起碼……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夫妻都共同進退。既然從一開始,我就沒給過簡希望,以後也不會。朋友之間的感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我分的很清楚。”
“嗯,我們夫妻一體,有什麼共同面對,你下次還敢單獨行動,小心我讓你下不來床!”
“額……”
猝不及防的火車,污污的開來。
她們留在帝都照顧孩子,而哈雷匆匆趕來,得知簡受傷了,整個人就像是暴躁的獅子一般。
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般,惡狠狠的看着許意暖,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
要不是簡威懾他,隻怕他都要跟許意暖撕破臉面了。
簡沒有在這兒耽擱,畢竟皇室政變,現在是打壓異己的最好時間。
簡跟着哈雷離開,許意暖送他上飛機。
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薄唇幹澀,看着自己嗫嚅唇瓣,似乎要說點什麼。
可最後,卻一個字也沒有。
上了飛機後,哈雷一直念念叨叨:“你怎麼這麼沖動?也不等我救過來了,還好這一槍沒有傷及要害,要是打中要害,你可……”
“哈雷,我是病人,我需要安靜。”
“放屁!許意暖在你耳邊咋咋呼呼,叮囑着叮囑那兒的時候,你怎麼不嫌棄?我們……我們好歹也同床共枕過,也鴛鴦戲水過,你……你現在對我什麼态度?過河拆橋啊?早知道……早知道老子就應該禽獸點,把你給直接辦了,省的在這兒跟你磨磨唧唧的。”
哈雷越想越後悔,那次簡主動撲到自己,兩人雙雙跌入浴缸。
水汽氤氲,氣氛暧昧,正是辦事情的好時機。
卻不想……他竟然懸崖勒馬。
因為簡的意圖,自己再清楚不過。
他想犧牲自己,阻止他打許意暖的主意。
隻有他獻出了身子,那自己就不會撮合他和許意暖。
為了阻止自己,竟然連傷害自己的損招都能想得出來。
他氣得渾身發抖,直接把簡按在了水中,強行喂了解藥,讓他冷靜冷靜。
他怒氣沖沖的出門,覺得自己是個正人君子,沒有乘人之危。
可出了門後,他就覺得自己傻逼一個。
雖然說強扭的瓜不甜,但好歹人家嘗到了西瓜,知道是什麼滋味。
那自己呢?
手都沒牽一下,算什麼?
哈雷一想到這些,心裡委屈的要命,坐在一旁,别扭的攪着手指,像是怨氣十足的小媳婦。
他一個人念念叨叨:“就知道心疼你的許意暖,人家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看都不看一眼,還責備我?我馬不停蹄的趕來,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也沒見你安慰我……”
“白眼狼,我哈雷愛上的,怎麼是白眼狼?沒心沒肺的禽獸!”
簡聽着,覺得腦袋疼,揉按了太陽穴,十分無奈。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在想事情。”
“什麼事情?”
“這……”
簡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和哈雷說。
畢竟這件事,非同小可。
“你我之間還有話不能說嗎?簡,你可以不相信全世界,但你不能不信我。全世界都可以傷害你,但是我哈雷對主發誓,我絕對不會。”
他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铿锵有力,落地有聲,像是軍人的誓詞一般。
簡聞言,心中感觸頗多。
如果連哈雷都不敢相信,自己還能相信誰?
“意暖的孩子還活着,露西娅偷梁換柱,把孩子藏匿起來,想要給她們緻命一擊。”
“什麼?”哈雷聽到這話,臉色微變:“那你告訴許意暖了嗎?”
簡輕輕搖頭。
“你藏了私心?”
簡聽到這話,抿了抿菲薄的唇瓣,不知道如何解釋。
最後,他看着外面的雲海,語氣沉重的突出四個字。
“我不知道。”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不會傷害她的孩子,但我也不想告訴她,不然……他們真的一家三口,幸福美滿,而我……一個人,孤苦無依。”
他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笑,這笑容落在哈雷眼中,讓他心疼的要命。
他的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肩膀,給他勇氣,卻停在半空縮了回來。
他很想告訴簡。
他從不是一個人,一直以來,他都在背後默默地看着他啊。
隻有簡肯回頭,隻要一眼就好,自己所有的付出都算是有了回響。
可是他給的,一直以來都是絕響。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知道孩子在哪兒嗎?”
簡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可以徹查王宮裡的每個人,總能找到替她辦事的人。孩子的下落并不難找,隻是……我現在還沒有告訴他們的打算。再等等吧,說不定哪天就想着成全了。”
他幽幽的說道。
簡趕到曼爾頓皇宮已經是深夜,他身體負傷,哈雷讓他去休息,可是他不願意,親自盤問王後宮裡的每一個人,終于找到了一絲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