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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程趴在床上,臉埋在了被子裡面,他可以聞到自己呼吸之間的酒味,這好像使他思維更加緩慢,趴着一動不動不願起來。
他醉了,又沒有醉到失去意識,隻是他的大腦有一種異樣的興奮,這種興奮努力地想要支配他的身體,讓他情緒高漲。
他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一直來到床邊,床鋪下陷發出輕微的動靜。
楊悠明其實比夏星程喝得還要多,他說他沒有喝醉,可是夏星程覺得他醉了,而且醉得厲害。
夏星程把臉從被子裡擡起來,轉過頭去看楊悠明。
房間裡依然沒有開燈,窗外的燈光照亮了楊悠明的輪廓,他坐在大床旁邊,雙手撐在床上,頭和身體一起往後仰,緊閉着眼睛。似乎是注意到了夏星程的視線,他突然睜開了眼睛,轉過頭與夏星程對視。
夏星程開始覺得胃被壓得難受,翻身側躺在小床上。
楊悠明緩緩坐直了身體,朝夏星程伸出一隻手,"過來。"那是一種命令的語氣。
夏星程沒有動,他看了楊悠明一會兒,隻是朝大床的方向伸出一條腿。
兩張床并沒有緊挨着,中間有一人寬的縫隙,夏星程把腳搭在了大床上,卻還沒能碰到楊悠明。
楊悠明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夏星程的腳,夏星程卻一下子把腳縮了回去。
喝了酒的夏星程就像個頑皮的孩子,他躲開了楊悠明,躺在床上笑起來,身體顫動着,然後又把腳伸過去,逗楊悠明來抓他。
楊悠明用手肘支撐着身體,朝夏星程的方向彎下腰,他伸手去捉夏星程的腳,卻又一次被夏星程躲過去了。
到了第三次,夏星程主動把腳伸到楊悠明面前,他想要楊悠明抓住他。
楊悠明的确抓住了他的腳,溫熱的手指猛地收緊,突然把他朝大床方向拉過去。
夏星程毫無防備,**幾乎掉到了床下,身下的小床也發出嘎吱一聲,朝着大床挪動了一段距離。他被吓到了,心髒劇烈跳動,剛才也險些驚呼出聲。
楊悠明還是沒有松手,抓着他的腳往自己面前拖,帶動夏星程身下的小床摩擦着地面挪動,發出刺耳響聲,一直到床尾碰到了大床邊緣。
然後楊悠明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夏星程的衣擺,兩隻手用力把他拉上了床。
夏星程感到有點驚慌,他害怕響聲引來家人,不自覺掙紮起來。
楊悠明卻把他拉到自己腿上,讓他面對自己雙腿分開坐下,抱着他隔着衣服揉他的腰和臀,在他耳邊說道:"别動,寶貝。"
他聲音低沉粘膩,沙沙地鑽入夏星程耳朵裡,有點迷糊不清,聽起來既想是喊的寶貝,又像是喊的寶寶。
夏星程本來喝醉了臉就發熱,那一瞬間他覺得整個人都是滾燙的,他說:"你會吵到我爸媽的。"
楊悠明停了下來,濕潤的雙眼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夏星程腦袋裡轟地一下,視線在瞬間都模糊了,眼前的畫面與大腦深處的記憶混淆重疊起來,他幾乎有些茫然,擡起手去摸楊悠明的眉眼,又努力使自己思維清明起來,他說:"明哥,你醉了。"
"不,"楊悠明很快否認了,"我沒醉。"他親吻夏星程的嘴唇,然後是尖尖的下巴,脖子,不耐煩地拉扯夏星程的毛衣衣領。
夏星程配合着他的動作,抓住毛衣下擺把衣服拉起來,毛衣磨蹭過他柔軟的臉頰,推起來他額前的頭發,楊悠明抓着他的毛衣丢到一邊,又脫他裡面的圓領單衣。
黑暗、溫熱、急促的喘息、喝醉酒的成年男人,不同的是空氣是幹燥的,再也沒有那個濕熱的汗流浃背的夏夜,夏星程也不是親吻都不會的青澀少年。
楊悠明把夏星程清瘦的身體****,動作粗暴地親吻他的脖子與耳朵,他在他耳邊喃喃低語了什麼,剛開始夏星程沒有聽清,後來他努力回味過來的時候,他覺得那兩個字是小遠。
有一瞬間夏星程覺得他的酒醒了,可他思維已經是停滞的,他腦袋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想到,隻是抓住了楊悠明的頭發,逼迫他擡起頭來,疑惑地問他:"你叫我什麼?"
楊悠明的眼睛就像是蒙着一層水霧,看不清情緒,他盯着夏星程看了一會兒,說:"星程。"
夏星程沒有做出反應。
楊悠明将自己埋入他的身體。
夏星程感覺到床在搖晃,他驚慌起來,狠狠抓着楊悠明的手臂,說:"輕一點,輕一點!"
楊悠明停下來,在他耳邊道:"噓――我們不吵醒你媽媽。"
說完,他壓抑着動作,卻始終帶着一股狠勁兒,後來一口咬在夏星程鎖骨上方,那個他溫柔标記過的地方,甚至咬出皿來。
夏星程後來睡着的時候做了個夢。
夢裡他和楊悠明在一間老房子裡,沿着樓梯往上走,楊悠明就在他身前,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夏星程喊他:"明哥。"
楊悠明停了下來,回過頭來卻是面目模糊,他說:"明哥是誰?我是餘海陽。"
夏星程猛然間被吓醒了,他才察覺自己赤裸着躺在被子裡的身體全都是汗水,而身邊的被子裡已經空了。
這時候已經是清晨,整個房間被窗戶外面**來的陽光照得透亮。
夏星程心跳還很快,他看到楊悠明就站在窗戶前面,正朝外面望去。
楊悠明已經穿好了衣服,今天是一件黑色的毛衣搭配着黑色的長褲,上下一緻的顔色顯得他身形格外颀長。
從夏星程的方向看過去隻能看見他的側臉,眼睫毛是微微下垂的,神情有點寂寞。
夏星程不懂他為什麼露出這個表情。
然後楊悠明注意到夏星程醒了,他轉過身來看向他,接着走到床邊,說:"星程,你醒了。"
夏星程從床上坐起來,覺得**還有些痛,而且被子滑下來蹭過肩膀,鎖骨上方也覺得痛。
他低頭看了一眼,看到那裡的牙印,甚至還有幹涸的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