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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幽靜的别墅一下子來了那麼多客人,住宿難免會顯得有些緊張。
覃雪月是女孩子,自然單獨住一間客房。
客房裡還有一個大的套間,裡面房間有一張大雙人床,外面房間的沙發可以放平了做一張單人床。
任予昌本來想讓任鏡元把房間讓給陳海闌住,另給任鏡元搭一張小床睡,楊悠明和夏星程去睡套間。
結果陳海闌手搭在楊悠明肩上說道:"不用鏡元搬了,我和悠明一起睡大床就好,我們又不是沒有睡過一張床。"
夏星程聽得一愣,朝楊悠明看去。
楊悠明笑笑說道:"我可以,讓鏡元不必搬了。"
心裡知道楊悠明這隻是客套,夏星程還是微微有些失望,他本來以為最後一天晚上他還是可以單獨和楊悠明住一間的。
陳海闌稍微喝了點酒,難得有些執拗,無論任予昌怎麼說,他都一定要跟楊悠明住一間,說晚上要聊天,于是主人家就不再勉強了。
後來楊悠明和陳海闌先上去樓上房間了,夏星程被留下來陪着任鏡元覃雪月他們又多喝了兩瓶啤酒,才回去房間裡休息。
房間外面那道門沒鎖,夏星程擰開房門進去,看見外間的小床已經鋪好了,被子軟軟的看起來十分溫暖。通往裡間是一道玻璃的推拉門,門是打開的,他走進去,看見裡面就是普通客房的陳設,中間一張一米八的雙人床,完全足夠兩個男人睡。
再往裡是一個敞開的陽台,同樣是玻璃的推拉門跟房間隔開,不過這扇門是關着的,楊悠明和陳海闌都不在屋内,他們穿着羽絨外套,正站在陽台上聊天。
夏星程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外套打開門走了出去。
打開門的瞬間凜冽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夏星程聽到陳海闌最後兩個字說"袁淺……"然後就停下來了。
他轉回身把推拉門關上,阻隔了室内暖氣,又忍不住将羽絨服裹緊,然後聽陳海闌招呼他:"星程,快來。"
陳海闌就是這麼一個人,對誰都挺好,跟他交往起來會讓人從心裡感覺到舒服。
楊悠明沒有說話,他隻是倚靠在陽台的護欄上,靜靜看着夏星程。
夏星程朝他們走過去,與楊悠明中間隔着陳海闌,朝外面看去,說:"這裡這麼冷,怎麼不進去?"
陳海闌說道:"屋裡待久了覺得悶,出來透透氣。"說完,他又問夏星程:"吃好了嗎?"
夏星程點點頭,"嗯。"
"把衣服扣上,"楊悠明有些突兀地開口說了一句,在陳海闌和夏星程同時看過去的時候,又平淡地說道,"太冷了,當心感冒。"
夏星程低下頭,把羽絨服的拉鍊拉了起來,他說:"謝謝明哥。"
天早就已經完全黑了,遠處的群山隻能看見一重重起伏不平的輪廓,今天夜裡沒有風,周圍一片寂靜,除了一樓廚房方向偶爾傳來的聲響,其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夏星程的臉和手很快就變得冰冷。
陳海闌輕聲說道:"我想起我們拍《悠閑假期》那段日子,也是每天生活在這麼安安靜靜的地方,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跟星程接觸,我當時還覺得這孩子有點憂郁。"
"憂郁?"夏星程愣了愣,沒想到陳海闌會這麼形容他。
陳海闌說:"是啊,那時候你說你電影剛剛殺青,很多時候我看你一個人靜靜坐着也不說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就主動來找你說話。"
夏星程聞言朝他看去,然後發現楊悠明也在看着陳海闌。
陳海闌繼續說道:"這一次感覺就不一樣了,活潑了不少。"
楊悠明用沉靜的嗓音說道:"那時候剛拍完戲。"
陳海闌不太明白地看他。
楊悠明看一眼夏星程,接着又說:"他入戲了還沒抽離。"
陳海闌頓時明白了似的點一點頭,他說:"原來是這樣。你們這麼一說我對你們那部電影還挺好奇的,結局是不好的嗎?"
已經很久沒有人和夏星程聊過《漸遠》這部電影了,他猛然間被陳海闌拉回到了電影的結局,心也跟着往下一沉,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的痛苦情緒又泛了上來,于是他低着頭不說話。
楊悠明說道:"有機會我請你去看,看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