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
燕七冷冷道:“蔣東渠,你這話大逆不道,難道,你要把工部衙門當成家天下嗎?”
蔣東渠道:“胡說,你少給我胡說八道。”
燕七言辭犀利:“我召集衆人開會,是為了商議供暖問題,是為朝廷分憂,為皇上解惑。可是你呢,卻說我們這是造。反?請問,我造誰的反?造你蔣東渠的反嗎?難道,你蔣東渠自比于皇帝?”
“哎,你别亂說,我可不是,我可不是。”
蔣東渠吓得撲通一聲跪地,向天拱手:“皇恩浩蕩,我蔣東渠一心為國,堪比日月,哪裡會有造。反之心?都是……都是燕七這小人信口雌黃,污蔑于我,污蔑于我呀。”
他真是被燕七給吓死了。
剛才,他若不跪地表忠心,萬一被有心人告密,以後就是擺脫不了的把柄。
燕七這厮,真不是個東西。
燕七一句話壓制住蔣東渠,向田橫和王永建使個眼色。
田橫道:“屯田司的各位大人,請随我一同前往偏廳開會。”
“是!”
二十多人從蔣東渠那邊跑出來,跑向偏廳。
王永建也揮揮手:“水利司的各位大人,也随我來吧。”
呼啦啦!
又從蔣東渠這邊跑出來二十多人,站在了燕七的隊伍中。
蔣東渠看了看自己稀稀疏疏的隊伍,氣的要命。
諾大的工部衙門,一百二十多位官員。
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隻剩下了不到三十人。
仔細數了一遍,也才二十九人。
難道,隻有這二十九人是聽自己調遣的嗎?
蔣東渠明明是工部侍郎,卻有種被燕七孤立的感覺。
餘下這二十九人,是山澤司的官員。
山澤司的頭目是黃之凱。
也幸虧有這條忠犬守護。
不然,自己也太難堪了。
燕七向蔣東渠揮揮手:“我要去開會了,咱們一會見。”
一幫人呼啦啦啦進了偏廳開會。
蔣東渠氣的都要哭了。
黃之凱在一邊小聲說:“蔣侍郎,咱們還……還開會嗎?”
蔣東渠大聲怒斥:“開個屁啊。”
說完,負氣而走。
黃之凱被噴的一臉塗抹星子,隻好對山澤司的官員說道:“都散了吧,蔣侍郎說了,會議取消。”
“會議取消了嗎?”
“取消了好啊。”
“咱們去燕副侍郎那邊聽一聽,到底說什麼好不好?重在參與嘛。”
“是啊,走,走,同去,一同去。”
……
一幫山澤司的官員呼啦啦跑向了偏廳。
蔣東渠急的直跺腳:“回來,都給我回來,本侍郎開會,開會啊,都尼瑪的回來啊。”
衆人早都跑遠了,聽不見。
就算聽見的,也裝作聽不見。
一幫人捂着耳朵裝聾,消失在蔣東渠面前。
蔣東渠成了孤家寡人。
黃之凱小心翼翼:“蔣侍郎,還……還開會嗎?”
蔣東渠心中絕望,啪的抽了黃之凱一個大耳光。
“看看你這慫樣,你的領導能力呢?你是山澤司的老大,山澤司的官員都跑去聽燕七胡言亂語去了,你竟然管不了。這算什麼?這算什麼?黃之凱啊黃之凱,你真是一無是處,一無是處。”
蔣東渠發洩過後,氣呼呼的走了。
黃之凱捂着腮幫子,痛的要命。
心裡,卻在咒罵蔣東渠:“明明是你這個侍郎壓不住燕七,卻跑來埋怨我,咱倆之間,到底是誰一無是處呀。艹,我這耳光挨的憋屈。”
……
燕七在會議上,将任務交待下去。
“第一,大家将煤炭全部上繳,聚在一起。”
“第二,号召各司組織建設,挖溝,建設官道。”
“第三,建造一所特質房屋。”
……
會議開過之後。
工程司的官員立刻跑出去,将工程各分辦的技工全部召集,開始挖溝、鑿牆。
人手不夠,加之工程緊急,田橫、王永建抽調屯田司、水利司的技工前來幫忙。
一幫人齊心協力,工程幹的熱火朝天。
蔣東渠休息夠了,出門一看,就見衆人到處挖溝、鑽牆,建造小屋,不由得驚呆了。
“幹什麼,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搞破壞嗎?誰讓你們幹的,停工,給我立刻停工。”
燕七淡然的揮揮手:“各位繼續努力,甩開膀子使勁幹,晚上,我請大家聚餐,咱們去群英閣搓一頓。”
衆人很開心。
群英閣可是京城高檔餐廳,一般人去不起。
至少,這些幹活的技工們是去不起的。
能去群英閣吃飯的,非富即貴。
許多人都以去群英閣吃飯為榮。
燕七願意掏腰包,請他們吃飯,誰能不積極?
蔣東渠怒不可赦,沖到燕七面前:“你到底想幹什麼?竟然在工部為所欲為?大好的工部,被你挖得千瘡百孔,你這是破壞公家财物,知道不知道?”
燕七不以為意:“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在解決供暖問題,你若是膽敢阻攔我,供暖問題解決不了,全是你在責任,有種你就阻止啊。”
“哎,你……”
蔣東渠無言以對。
燕七這厮,隻要一張口,就以供暖問題要挾他。
這一招百試百靈。
蔣東渠還真不敢招惹燕七。
靠,且讓燕七再嚣張幾天。
等着再過五天,到了政績考問的時候,看他還如何狡辯?
蔣東渠哼了一聲:“燕七,你就作吧,我看五天之後,你還敢不敢這麼耀武揚威?”
燕七哈哈大笑:“那也是五天之後的事,至少今天,我随便挖溝,我随便鑿牆,你管不着,你也不敢管。”
“燕七,你狠,算你狠,看我以後如何收拾你。”
蔣東渠被擠兌得沒有辦法,拂袖而去。
燕七遠遠招手:“不送。”
蔣東渠一個咧斜,差點閃了老腰。
随後的幾天,燕七繼續搞破壞,諾大的工部,塵土飛揚,千瘡百孔。
為了趕工,燕七也來不及将工部收拾幹淨。
制作好的鐵管子,埋入了壕溝之中。
這些鐵管雖然質量不好,鐵皮也很薄,但畢竟加入了鉻,無論如何,用上三年,不在話下。
埋入管道之後,王鐵錘團隊趕到現場,現場煉鐵,将鐵管連接之處全部焊死。
一切忙碌,井然有序。
蔣東渠看着那些鐵管子,心裡不停打鼓。
“這都是什麼玩意啊。”
“燕七折騰什麼呢?”
“這厮玩什麼神秘?這玩意我怎麼從未見過?”
蔣東渠心裡毛躁,盼着政績考問那一天早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