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幫小癟三,還真的來給我上眼藥了。我倒要看看,誰敢這麼明目張膽,倒行逆施。”
“範大人,帶上捕快,跟我走,咱們邊走邊聊。”
“是!”
範通答應一聲。
“佟省行!”燕七招呼一聲。
“在!”
佟健急忙回應。
燕七道:“立刻通知戶部尚書萬良、刑部尚書齊英,一同彙合,為我助威。”
“是!”
佟健立刻跑出去。
……
一路上,範通将情況報告給燕七。
“大人,這次宗人府來抓人的頭目,是八賢王的内侄。”
内侄,就是八賢王正妻的侄子。
燕七蹙眉:“内侄?叫什麼名字?”
範通道:“錢祿。”
錢祿?
燕七撲哧一笑:聽這名字,就知道他掉進錢眼裡了。
範通道:“可不嘛,銀子就是錢祿的祖宗,他除了銀子,六親不認。”
燕七問:“錢祿負責宗人府嗎?”
範通道:“宗人府的統籌負責人是八賢王。八賢王主管,下面有許多人分管各個部門。”
燕七問:“錢祿負責什麼部門?”
範通一臉鄙夷:“錢祿負責的是教坊司。”
“教坊司?”
燕七道:“就是那個官辦的青樓?”
範通點點頭:“官員犯了錯,株連家人,男丁發配到采石場做重工,女眷有的貶為奴,姿色好一些的,就會被強制帶進教坊司,伺候客人。”
燕七道:“這麼說,夏明的女兒很有姿色?”
範通很是驚訝:“大人竟然沒聽過夏冬草的美名?”
燕七一臉驚詫:“夏明的女兒叫夏冬草嗎?我是真的不知道,範大人應該懂我,我對美女一向不感興趣。”
暈!
範通聽了燕七不要臉的話,差點暈死過去。
你對美女不感興趣?
拜托。
能不能不要這麼虛僞?
你府上那些女人,哪一個不美?
林若山?
秋香?
華翼?
安晴?
徐雙雙?
還有武田美智,白朝雲,河秀珠。
這些美人,随便拎出來一個,都是禍國殃民級别的大美女啊。
哎!
燕大人竟然說對美女不感興趣。
我呸!
燕七知道範通再想什麼,一臉臭屁道:“我真的對美女不感興趣,都是美女主動招惹我,我又不忍心拒絕,所以,你懂得……”
“懂得,我很懂得。”
範通拍馬屁道:“大人正直清白,曲高和寡,一向對美人不假辭色。”
燕七當啷來了一句:“夏冬草長的好看嗎?大眼睛?容貌美?脖子以下全是腿?”
範通被噎得不輕,一臉苦笑:“大人啊大人,我剛誇你對美人不假辭色,你就這麼關心起夏冬草來了。拜托,能不能不要這麼打我的臉,很痛的。”
“嘿嘿……”
燕七撓撓頭:“不好意思,真情流露,真情流露啊。本性如此,有什麼辦法?”
範通真是被燕七的厚臉皮給打敗了。
“大人,你真的沒見過夏冬草?她可是皇家書院的校花啊,燕副相是皇家書院的院長,竟然沒見過夏冬草?”
燕七十分驚詫:“她還是皇家書院的學生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範通一臉壞笑:“燕副相,你是不是突然有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念頭?”
“切!”
燕七一臉不屑:“當我是那麼俗的人嗎?”
範通道:“那大人得知夏冬草是皇家書院的學生之後,為何那麼開心?”
燕七挑了挑眉毛:“因為,夏冬草有了皇家書院學生的身份,我就可以更好的介入此事了。”
範通一臉慚愧:“是我誤會燕副相了。”
燕七撇撇嘴:“誤會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個。哎,不聊這個了,你來說說,這個錢祿是個什麼人物?”
範通道:“錢祿四十餘歲,一直掌控教坊司,實權極大,說一不二,手段狠辣。加上背後又有八賢王撐腰,做事一向無所顧忌。”
燕七問道:“教坊司很賺錢吧?”
範通道:“當然了!教坊司裡面,都是一些犯罪官員的家人和丫鬟仆人,一切都要無條件聽從錢祿的吩咐,若是敢不聽,必會被錢祿嚴刑拷打。
兩三個月前,錢祿還打死了一名教坊司的姐兒。”
燕七蹙眉:“錢祿竟然這般猖狂?出了這事,你們府衙是幹什麼吃的?為何不管?”
範通一臉慚愧:“教坊司是宗人府的機構,自相獨立,要管,也是宗人府管控,我們府衙這便根本就無權幹涉。狗拿耗子還能稱為多管閑事,我們府衙這邊,就算是想要狗拿耗子,也沒那個資格。”
“哦。”
燕七總算明白了其中原因。
看來,有八賢王撐腰,錢祿無所畏懼啊。
燕七問範通:“教坊司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賺錢吧?”
範通很佩服燕七的洞察力:“雖然教坊司賺錢很多,但賺錢卻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八賢王經營教坊司,供給親信吃喝玩樂一條龍,以此,籠絡了一大批官員。”
“哦,原來如此!”
燕七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教坊司就是前世的會所。
八賢王經營會所,召集一幫人在會所中吃喝玩樂一條龍,相互勾結,結黨營私。
燕七冷笑:看樣子,教坊司必須給取締了。
範通道:“在京城,夏冬草也是排名前十的美女,錢祿當然想要把夏冬草抓進教坊司了。有了夏冬草,那就是有了金字招牌。”
燕七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燕副相!”
戶部尚書萬良、刑部尚書齊英,一同後面趕來,追上了燕七。
“萬大人,你來的正好。”
燕七問萬良:“我來問你,教坊司的财政收入,你們可有了解?”
萬良搖搖頭:“從不了解。”
“怎麼會不了解呢?”
燕七道:“教坊司是朝廷機構。根據大華律法,是朝廷機構,必須要在戶部登記造冊,消耗部門需要撥付款額,營收部門需要繳納稅款。”
“教坊司就是營收部門,必須要在戶部繳納稅款。萬大人,你若是不了解教坊司的稅賦,那就是失職。”
萬良一臉慚愧:“燕副相所言極是,這的确是我的失職。但若究其原因,此事,還需要追溯到上一任戶部尚書――鄭鼎的頭上。”
“哦?”
燕七蹙眉:“竟然還有鄭鼎的事!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