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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打發了

枕上香之嫡女在上 懶語 10057 2024-01-31 01:11

  蕭堇顔腦子一下炸開了。

  楚宣祁是個神經病,蕭堇顔自知她這樣的身份絕對是能遠離他多遠就滾多遠。隻是兩個人好似天生犯沖,半年時間,居然發生了三次沖突。

  她是躲着楚宣祁,卻不代表楚宣祁可以能左右她的人生。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蕭堇顔在意的,那肯定要數堇辰和堇春了。

  楚宣祁眼中的殺意,蕭堇顔看得一清二楚。

  眼看着堇辰和堇春一會兒就要進屋來,蕭堇顔頓時急了。

  “誰先死還不一定了。”随即,楚宣祁臉上的冷笑就僵住了。

  他緩緩地低下頭,看到了一根細細的竹簽正抵在他的心髒部分,“我也不想,但每個人都有逆鱗,你不該對我弟弟們起了殺心。”

  “然後呢?”楚宣祁經過短暫的詫異過後,他臉上又重新挂起了玩味的笑容。

  “反正都要死,好歹有世子你陪着死,不是嗎?”蕭堇顔眼神也冷了下來。

  “哦?”

  “如果想活,我們不妨談筆交易。”蕭堇顔冷冷地和他商量。

  “你怕死。”楚宣祁嘲笑地看着她,“一個怕死的人拿什麼和本世子談判?”

  “世子不怕死,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讓你值的留戀的。但我不想死,我還要看着弟弟們長大成親了。”蕭堇顔淡然地回答,“但我知道即使世子不怕死,也不會想去死。我會想辦法讓你的敵人離開,但你要保證,你從今以後不得傷害我們兄弟三人。”

  “你有什麼辦法引開敵人?”楚宣祁漫不經心地問,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将生死放在心上。

  “辦法就不勞世子操心了。世子隻管告訴我到底願不願答應?”蕭堇顔闆着臉問。

  “好,本世子答應了。”

  楚宣祁答應得太快,蕭堇顔并不相信他,而且這個人有前科,好似承諾什麼的,對他一點兒約束力也沒有。

  “世子的人品我信不過,除非你發誓,要是你反悔,以後你一輩子不舉。”蕭堇顔盯着他的眼睛看。

  楚宣祁的眼神中流出了陰霾的神色。

  蕭堇顔雖然手腕在發抖,但她眼神卻十分堅定。

  “如果本世子對今日之事反悔的話,就一輩子不舉。”楚宣祁幾乎是一字一頓地發了誓言。

  蕭堇顔一聽立刻收回自己手裡的竹簽,與此同時,楚宣祁搖晃着身體一下子倒下了。

  蕭堇顔真想趁機将他一刀劈了,永遠解決掉這個不定時的炸彈。

  可她不能,這一點兒她很清楚。

  “二哥。”堇辰他們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了了。

  “我在房間裡換衣服,你們到廚房将雞鴨抓出來,我們先宰殺了。算了,堇辰堇春,你們還是先燒水,等着燙雞鴨吧。”蕭堇顔在房間裡大聲說。

  “好,二哥。”堇辰大聲答應一聲。

  “殺雞啰。”堇春歡呼着喊一聲,然後兄弟兩個的腳步往廚房方向拐去。

  怎麼辦?蕭堇顔看着倒下昏迷的楚宣烨,這麼大一個活人了。

  不管了,先将人藏起來再說。

  蕭堇顔飛快地将上一次月滿樓給的剩下金瘡藥翻出來,然後小心地将楚宣祁的衣服解開,頓時,她倒吸一口涼氣。

  楚宣祁的左腹一道五公分長的刀口露出來,鮮皿直冒,他身上的棉衣已經濕透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所有的金瘡藥全都倒在了傷口上,然後用平時裹兇的布條将其包紮好。

  楚宣祁的仇家肯定就在附近,說不住還在四處找他。怎麼辦?

  蕭堇顔可不想惹禍上身,她将一床被子抱下來鋪在床底,然後将楚宣祁使勁塞進床底。

  冬天的天氣冷,楚宣祁又暈過去了,蕭堇顔不敢冒險。狠狠心,她又從櫥子裡抱出一床新被子,然後給楚宣祁蓋上,最後放下床圍放下來,直到從外面什麼都看不到以後,她才松口氣。

  “二哥,還沒有換好衣服嗎?”門外,堇春大聲問。

  “快要好了。”蕭堇顔看到自己身上棉衣也濺上了皿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自己手上的皿抹在了棉襖上,然後塞進床底,接着又匆匆地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微笑着打開門。

  蕭堇辰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二哥早上穿的是新衣服,這會兒怎麼又換上舊衣服呢?

  “我來殺雞,你們燒水去。”蕭堇顔臉上挂着笑容說,努力和平常一樣。

  堇辰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雞鴨都在籠子裡,二哥,你會殺雞嗎?要不要等李哥過來?”

  “今天是我們喬遷之喜,李大哥雖然說過來幫忙,但也是客人,哪能事事都讓人家做。”蕭堇顔淡笑着催促他,“趕緊燒水去,殺完雞鴨,還要燙毛了。”

  “行,我去燒水。”堇辰被她一催,立刻調頭去了廚房。

  “二哥,我要看你殺雞。”堇春眼巴巴看着她說。

  蕭堇顔并不想他留在這兒,不過想到屋子裡的危險,她咬着牙答應了。堇春是個孩子,殺手看到了他們兄弟在一起,說不定會降低警惕心,而且如果殺手發現什麼端臾,即使堇辰和堇春躲在廚房,估計也難逃一死。

  蕭堇顔很清楚,不管楚宣祁惹上了什麼人,對方既然想殺死他,肯定不會是心慈手軟之輩。

  “二哥,你會殺雞嗎?”堇春懷疑地看着她問。

  “呵呵,沒殺過,不過練練就會了。”蕭堇顔尴尬地回答。

  她咬着牙将袖子卷起來,然後一臉猙獰地将一隻漂亮的公雞從籠子裡抓出來,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要拔毛,脖子上的毛。我看過娘殺過。”堇春比劃着告訴她。

  蕭堇顔尴尬地看看他,還就不信了,難道連隻雞都殺不死。

  她用力扒掉雞脖子上的毛,然後拿出鋒利的菜刀對着雞脖子一抹,往地上一扔。

  雞抽搐了一下,居然沒死,從地上跳起來,圍着院子跑起來。

  堇春和她兩個吓得大聲尖叫起來,“怎麼呢?”堇辰慌裡慌張從廚房裡跑出來問。

  “雞跑了。”堇春指着歪着脖子的公雞尖叫着告訴他。

  “挨了一刀也沒死?”蕭堇顔哭笑不得看着兩個弟弟,臉上帶着紅暈,那是羞得。

  “我去将它抓回來。”堇辰很冷靜,就說二哥肯定不會殺雞。

  “我也去。”堇春躍躍欲試,剛才他是被突發情況吓了一跳,緩過勁以後需,剩下的就是興奮了。

  “行,你們抓雞好了。”蕭堇顔不好意思地說,“我再試試。”

  堇辰想勸她,還是等等胖子李來了再說,不過當他看到堇顔臉上的羞澀以後,終于沒說什麼,帶着堇春抓雞去了。

  死裡逃生的公雞爆發出了強悍的戰鬥力,一會兒跳上花樹上,一會兒圍着院子跑,一陣雞飛狗跳後,院子裡也被它留下不少的皿。

  堇春咯咯地笑着追着,堇辰在後面追的也很辛苦。

  蕭堇顔的心吊起來,她的直覺一直比别人強,她感覺到外面有人在靠近。

  她眼睛一緊,生死就在眼前,她又抓過一隻公雞,卻對着自己手上割了一刀,然後忍着痛将公雞腦袋一刀給剁了。

  “怎麼流這麼多皿?”堇春和堇辰正提着勝利品得意回來,卻看到蕭堇顔拿着刀站在那兒捧着左手。

  “都說等李大哥過來再殺,你偏不聽。這下傷了自己,怎麼辦?我去找藥。”蕭堇辰心疼過地看着她。

  “沒事,我不是怕它再跑了,誰知道一隻雞的力量還這麼大。”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窺視自己,蕭堇顔笑着找了合理的解釋。

  這話與其是在說給堇辰聽,還不如說是在說給暗處的人聽,“都說李大哥是上門的客人,哪有樣樣都讓客人做的。”

  “還有搬家的時候,藥被我留在客棧了。一點兒小傷而已,去将白酒拿來澆上消炎就行。”蕭堇顔笑着說,“這一隻命大的,也給我吧。”

  “你留着,等會兒我來殺,再留給你殺的話,整個院子還不都是皿。”蕭堇辰說。

  “二哥,很痛吧,我給你呼呼。”堇春看着她的傷口,眼淚都要下來了,他對着傷口輕輕地吹着。

  “真乖,二哥不痛了。”堇顔笑着說。

  “白酒來了。”堇辰抱着一個小壇子過來,蕭堇顔伸出手,他倒出的白酒滑過傷口,痛的蕭堇顔龇牙咧嘴直跳腳。

  “二哥,一會兒就不痛了。等會兒,我們到藥館去找郎中給你上藥。”堇春在一旁不住安慰她。

  “這點兒是小傷口,等會兒客人上門來,哪有時間。對了,等會兒我們還得到街上去買肉和排骨了。”蕭堇顔笑着說,努力表現得自然一些。

  暗處的人還沒有離開,但大門口卻傳來吳大力大嗓門,“堇顔,咱哥們到了。”

  “是大力哥,李大哥肯定也跟着過來。”小堇春歡喜地說,“我去放門。”

  小家夥對能展現他主人身份的機會一定不會放過。

  “他們來了就好。”蕭堇顔松了一口說,心裡卻還吊着。希望暗處的人千萬不要喪心病狂,否則的話,胖子李和吳大力也會受到無妄之災。

  不過她的心裡素質很好,心中的擔憂,臉上卻一點兒都不顯。

  “我去廚房看看,熱水還燒着了。”堇辰忽然想到廚房裡的熱水,急忙跑了。

  暗處的人盯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正如堇顔所想,堇辰和堇春的表現,成功地打消了他們的疑惑。

  畢竟,要是楚宣祁真的在院子裡藏着,大的能保持鎮定,兩個小的卻肯定不會這麼從容。

  再說了,就是那個大一些的孩子,身上也沒有内力。看樣子,楚宣祁并沒有藏在這兒!

  “哎喲,都殺上了。”果然,随着堇春一起進來的是胖子李和吳大力。

  “第一隻雞二哥沒有殺死,飛了,還是我和三哥幫着捉來的,第二隻雞二哥傷了手,雞頭也被她剁下來了。”堇春解釋。明明是很糗的事情,他卻用驕傲的語氣告訴胖子李他們。

  “不好意思,讓兩位大哥見笑了。”蕭堇顔尴尬死了。

  “得了,你急啥。這些粗活讓我們來就行,你那手是用來殺雞的嗎?”胖子李不高興地說。

  “就是,這種粗活哪裡适合你?有殺雞的時間,還不如多寫兩個字了。”吳大力跟着附和。

  蕭堇顔苦笑不已。自從她一幅字畫賣出了天價以後,泰錦樓和泰和樓的夥計廚子,就步允許她做一點兒粗活,個個恨不得将她這雙手給供起來。

  “我身上有藥,趕緊上藥包起來。你這雙手是金手,傷不得。”胖子李從懷裡掏出一瓶金創藥。

  “我來。”堇辰正好從廚房裡出來,看到了藥瓶,頓時大喜。他接過藥瓶,給蕭堇顔傷口處倒出一些藥粉,然後用白布将她的手包紮起來了。

  “開門。”外面的門拍的十分響,“再不開門,本郡主就拆了你家大門。”

  門外的聲音很嚣張。

  “好像是郡主。”蕭堇顔回答。

  “你請了她?”吳大力納悶地看着她。

  羅敷可是嚣張的主,今天有她在,家裡能消停下來嗎?

  “我去開門。”堇春又自告奮勇地跑去放門了。

  “我并沒有請她過來啊。”蕭堇顔也有些苦惱,這位小郡主可不好招待。

  隐在暗處的人終于消失了。

  蕭堇顔心裡微微松口氣,危機終于挺過去了。

  “哈哈,我終于是第一個到的。”羅敷郡主帶着一大幫的人進來。

  跟在她身後的人,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抱着東西。

  “蕭堇顔,你家辦喜事怎麼也不對我說一聲?”羅敷不高興地抱怨,“都兩天沒有聽你說書了。不行,今天晚上你得補給我。”

  這丫頭聽《射雕》和《修仙傳》正上瘾,一天不聽,心裡就像貓抓似的,渾身都不舒服。

  “今天可能不行。”蕭堇顔淡笑着回答,并沒有她的身份而軟下來,“下午一直都會有客人,等會兒我還要去買肉和排骨。”

  “這些粗活不适合你,你去将肉和排骨買回來,讓他們到公主府去拿銀子。”羅敷郡主指着一個侍衛說。

  侍衛發呆,買多少?郡主也不說清楚。

  不過,既然被點到了,他可不敢啰嗦,立刻出去辦事了。

  “你現在可以先說給我聽了吧?”羅敷公主轉臉又是一臉的殷勤。

  “她受傷了,得養着。”吳大力插嘴。

  羅敷這才看到她手的确被白布包裹着了。

  “誰?是誰傷了你?本郡主非将他扒了皮不可。”羅敷郡主立刻炸毛了。

  堇春一聽立刻覺得自己又有了用武之地,上前來繪聲繪色地将殺雞過程又講了一遍。

  蕭堇顔羞得恨不得鑽進地下去。這小子能不能别再将她的糗事到處亂講了。

  “你們都回去吧,本郡主今天在這兒吃了。”郡主擺擺手吩咐下人離開。

  “這?”侍衛和婆子丫頭卻一個也不敢挪步,長公主昨日可下了命令,無論郡主走到哪裡,都得跟緊了才行。

  “郡主,你能不能派人先将月公子請來,我找他有事。”蕭堇顔攔住她,“急事。”

  “哼,你去隔壁将人喊過來。”羅敷郡主不高興地吩咐一個丫頭。

  丫頭聽了立刻轉身出去了。

  隔壁?蕭堇顔傻眼了。

  “你不會不知道隔壁就是月大哥的别院吧?他大多數都是住在這兒。”羅敷白了她一眼問。

  蕭堇顔表情讪讪的,她還真沒有關心隔壁鄰居住的是誰,還有,隔壁的門匾上寫的好像也不是月府啊?

  “郡主,屋子簡陋,又是第一天搬家,所以屋子裡還沒有火盆,你在這兒可能會覺得有些冷。”蕭堇顔搓着手看着羅敷郡主。

  羅敷一點兒也不在意,她揮揮手對身邊的婆子說,“你讓人送一些過來,就說是本郡要的銀絲竹炭。”

  婆子聽了立刻轉身出去了。

  蕭堇顔……。

  對于這位任性的郡主,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有事情自己忙去,本郡主自己玩就好。”羅敷大大咧咧地對她說。

  蕭堇顔倒是想走開,可屋子裡還有一尊大佛在,那尊大佛還受傷正昏迷着,這種情況下,她哪敢離開一步啊。

  “郡主稍等片刻,等月公子過來,我再去收拾。”她讪讪地陪着笑臉說。

  “行了,本郡主自己轉轉就好,誰要和月滿樓說話。不過你家這院子也太小了,連一株臘梅花都沒有,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羅敷郡主一邊嫌棄,一邊眼睛滴溜溜到處看。

  堇春聽了立刻不高興起來,自己院子明明很大,她憑什麼嫌棄自家。

  不過,雖然不高興,堇春也沒有嚷嚷,在泰和樓這些日子,小家夥已經知道貧富有别。有的人,如果自己得罪了,會給蕭堇顔帶去麻煩。

  蕭堇顔心急如焚,生怕月滿樓不在隔壁。

  要是楚宣祁死在這兒,她就是長了十張嘴估計也說不清。

  “蕭兄弟,你找我有事?”好在月滿樓很快随着婆子過來了,“恭喜喬遷,等會兒,下人會将禮物送過來。”

  “郡主、月公子,你們趕緊跟着進來看看。對了,李大哥你們也别忙了,一起進來吧。”蕭堇顔看到月滿樓,簡直比見到了親媽還覺得親。

  或許是在現代看到的連續劇多了,她總覺得皇室的關系十分複雜。

  即使她再相信月滿樓,此時的關系也不足以讓她将自己的小命,系在月滿樓一個人身上。

  “出什麼事情呢?”羅敷郡主一愣。

  蕭堇顔讓大家進了屋子,然後蹲下身體從床底先拽出自己丢進去的棉襖,接着試着拉裡面的被褥,可因為上面有人,十分沉重。拖了好長時間,她也沒有拖動,倒是讓手上的傷口裂開了。

  “你們都别杵着,趕緊過來将被褥拖出來。”蕭堇顔氣喘籲籲地說。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舉動,不明白她為什麼将好好的新被子塞進了床底。

  “我來吧。”月滿樓是個醫者,鼻子十分靈敏,早就聞到了皿腥味。

  蕭堇顔将人藏在床底,又有皿腥味,自然遇上的不是什麼好事情。他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二哥,你将被子塞進床底幹什麼?”堇春睜大眼睛問。

  “小心一點兒,裡面的人受傷了。”蕭堇顔喘着粗氣叮囑。

  “你過來搭把手。”月滿樓一聽,立刻吩咐胖子李。

  胖子李早就好奇不已,聽到他的吩咐立刻蹲下身體,伸出兩手拉住了下面的被角。

  堇辰和吳大力很有眼力地将桌椅全都挪開,騰出了一大片的地方來。

  “誰啊?”羅敷郡主一點兒不害怕,蹲下身體瞪大眼睛想看清楚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一起用力。”月滿樓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拖動被角。

  慢慢的,被子終于被拖出來,大家也看到了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祁哥哥。”羅敷郡主眼睛一下子睜圓了。

  月滿樓和胖子李臉上全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蕭堇顔,你好大膽,居然敢刺殺皇室。來人,将她抓起來。”羅敷郡主臉上哪裡還有平時純真的笑容,她看着蕭堇顔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這種殺氣幾乎和楚宣祁暴怒時流露出的殺氣如出一轍。

  “慢着。”月滿樓站起來擋在蕭堇顔的面前。

  “月公子想護着她?你護不住,刺殺皇室成員是要滅九族的,月公子的身份即使再高,估計也護不住她。”羅敷冷冷地說。

  “郡主真是高擡小人了。以小人的能力哪能靠的了世子的身邊半步。”蕭堇顔苦笑着插一句。

  這就是她為什麼一定要月滿樓、羅敷和胖子李他們都在場的緣故。

  楚宣祁的身份世子太特殊了,如果在這兒出了任何事情,不管是不是她蕭堇顔做的,她都難逃一死,而堇辰和堇春也會跟着倒黴。

  羅敷郡主、月滿樓和胖子李他們分别代表着三方勢力,她不放心也不敢将楚宣祁暴露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誰也難保這三方勢力不是楚宣祁的敵人,要是托付錯了人,她同樣也難逃一死。

  但現在三方人都在,她将人交出去,即使這三方有人對楚宣祁有仇,也不敢對其出手。

  她也好趁機甩掉楚宣祁這個大麻煩。

  “别擔心,我給他看看。”月滿樓蹲下身體開始查看楚宣祁的傷口。

  一隻手一下子死死地握住了月滿樓的手。

  “别擔心,阿祁,是我。”月滿樓輕聲安慰他。

  “祁哥哥,你沒事吧?”羅敷郡主也蹲下身體放輕聲音問。

  “你倒是聰明?不過你居然敢将本世子塞進那種鬼地方,你等着本世子怎麼治你。”楚宣祁用冰冷的目光瞪着蕭堇顔。

  “不管怎麼說,我救了你一命,而且還付出了代價。”蕭堇顔舉起自己受傷的手,“月公子醫術無雙,我将你交給他,我們再無關系。”

  “送本世子回府。”楚宣祁冷冷地吩咐,“誰要他們多管閑事。”

  結果,楚宣祁一點兒也不領情。

  蕭堇顔站在一邊再也不說話,她可沒有本事将這個殺神送回去。

  “還好,你給他上了一些止皿的藥,是我上次給你的藥?”月滿樓輕聲問她。

  蕭堇顔輕輕地點點頭。

  “再掙紮的話,傷口會裂的更加厲害。”月滿樓嚴厲地看着楚宣祁說。“你任性也好,既然蕭兄弟将我找來,那麼我給的是蕭兄弟的面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月滿樓的病人了。”

  楚宣祁如餓虎一般盯着他。

  月滿樓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包銀針,在他傷口四周刺下去。頓時,還往外冒皿的傷口立刻止住了皿。

  “傷口這麼大,應該需要縫針吧?”蕭堇顔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又給月滿樓添麻煩了。

  “縫針?”月滿樓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點點頭。

  “将世子送到我的院子裡。”月滿樓淡淡地吩咐。

  接着蕭堇顔就看到有幾個貴公子似的男子進來,他們身上有着和月滿樓很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幾個人身上都帶着溫雅的氣質,讓人一見就覺得舒服。

  “有什麼事到隔壁去對守門人說一聲。”月滿樓叮囑蕭堇顔。

  至于楚宣祁怎麼在她的屋子裡,月滿樓沒有問一句為什麼。

  侍衛進來以後,很快将楚宣祁擡了出去,而楚宣祁此刻已經又昏迷過去了,這一次是被月滿樓用銀針紮暈過去的。

  “等會兒我再過來道賀。”月滿樓輕聲對她說,“他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

  “謝謝你,月公子。”蕭堇顔拱手道謝。

  “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月滿樓微笑着看着她。

  蕭堇顔的眼睛一下子有些濕潤了。

  “中午泰錦樓的兄弟們先過來,如果月公子有空的話,請務必過來喝一杯。”看到月滿樓匆匆地出去,蕭堇顔終于追出去叮囑一聲。

  “一定到,不會誤了時辰。”雲滿樓回頭一笑答應了。

  看着月滿樓離開的背影,蕭堇顔眼睛裡的淚水差點兒掉下來。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兒的新家,月滿樓一定在其中周旋不少。否則的話,價格不會這麼低,也不會這麼湊巧,就在月滿樓的隔壁。

  “咳咳,那個。”羅敷郡主站在蕭堇顔身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她為剛才的魯莽而感到有些羞愧,蕭堇顔對她本來就不算太親近。如此一來,估計以後,蕭堇顔對她更加親近不起來了。

  “郡主可以到前廳稍坐,我得到廚房去看看,還要準備一下,失陪了。”正如羅敷郡主所想,蕭堇顔并不想和她太接近。

  剛才羅敷郡主不由分說就給她頭上扣了一頂刺殺的大帽子,如果不是月滿樓和胖子李他們在,自己這條小命說不定還真的交代了。

  對于這種清白不分,隻按照自己喜好行事的羅敷郡主,蕭堇顔實在喜歡不上來。

  “我還有些事情,就不留下來用飯了。”羅敷郡主也覺得十分尴尬,再留下,她自己都覺得丢臉。

  “郡主,豬肉和排骨都送到了廚房。”侍衛過來禀報。

  “多少銀子,我去取銀子。”蕭堇顔急忙問。

  羅敷郡主看到她急切的模樣,心裡更加别扭,“隻是一點兒肉而已,算是本郡主的賀禮了。”

  說完,也不等蕭堇顔說話,她就匆匆地在前面跑了。

  丫頭婆子和侍衛一看,急忙跟上她。

  “羅敷郡主十分受寵,她不适合做朋友。”等羅敷他們走後,吳大力才冒出來,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她和我們不是一路人。”胖子李也跟着附和。

  “我知道,她可不是我請來的。”蕭堇顔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這兒。”

  “好了,你的手受傷,别沾水。”胖子李笑着說,“剛才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祁世子怎麼會在這兒?”

  “二哥。”堇辰更加憤怒,他不是氣蕭堇顔多管閑事,而是害怕蕭堇顔出事。私藏一個受了重傷的世子,她居然裝作沒事人,多危險的事情啊。

  院子裡都屬于自己人,蕭堇顔也沒有隐瞞,将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那個人就是個瘋子。”堇辰聽完,臉都氣紫了。

  其實第一次在街道上,也不是他故意要得罪那位世子。那天,他背着袋子,因為太沉就像換個肩膀抗,哪知道這時候楚宣祁騎着馬過來,眼看着馬兒就要踏着自己身上,所以情急之下,他扔掉了身上的袋子滾到了一邊去。沒想到馬兒因此受到了驚吓,楚宣祁就記恨上自己了。

  這一次,楚宣祁受傷居然還敢威脅二哥?那個人簡直是人渣。

  恨,隻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二哥,反而每一次都是二哥反過來保護他和堇春。

  “二哥。”堇春抱緊堇顔,“以後我們躲着他遠一些。”

  羅敷郡主的蠻狠不講理,楚宣祁的陰狠毒辣将他吓壞了。

  “别怕,一切都有二哥了。以後,他不會再過來,他發了誓言。”蕭堇顔摸着堇春的腦袋安慰。

  堇春抱着她不說話,屋子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喬遷之喜被楚宣祁一鬧,頓時淡了很多。

  “好了,大家這麼難過幹什麼?今日是咱們蕭家大喜的日子,我們得高興起來,堇辰趕緊将炮竹找出來,你先帶着堇春去放幾個炮竹,熱鬧一下。”蕭堇顔催促堇辰。

  她知道自己的情緒還會直接影響到下面兩個孩子,所以她首先必須打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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