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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7章召見

亂入南宋 冷氏子興 2442 2024-01-31 01:11

  這回赴京,所用路程更加近了。
自湘江背上,也未逆流過湖去江陵,而是直接改道,從江西路橫穿江南東路,再入兩浙西路,最後直抵兩岸。

  繁華之景,比之蘇州更盛。
船停靠在城外,李伯言等人下了船,便見到早已等候,過來接他們入城的段景了。

  一旁如花似玉的女子,赫然便是當初李伯言在攢花棚外撞見的那個女子,笑道:“可以嘛,段景,這才多久,就好上了?

  段景笑得比哭還難看,惹得一旁女子直甩白眼。

  “公子見笑,江上風寒,上馬車吧,老爺在别苑等候多時了。

  李伯言回頭,卻見到趙汝愚有些激動地拍着一個男子的脊梁,應該是趙相公的子嗣後代了。
身在趙氏宗室,有的人飛黃騰達,有的人,卻宛如草芥,同姓不同命啊。

  “議遜,過來,這是汝兄趙序趙敬禮,去歲某緻仕,官家也下旨,讓阿序恩蔭入仕,在國子監當了個閑職。

  李伯言叉手一拜,“見過敬禮兄。
”這表字,那個缺德的給取的,趙敬禮,趙經理?


  “你便是家父一直在心中提到的伯言吧,甚好,甚好。

  趙汝愚吩咐了兩句,便讓李伯言先行回家,自己也兩年不曾在家中了,說面聖别先忙着,安頓好了再說。

  “潘子,你跟我走,還是跟老師走?

  既然将潘超帶到臨安來了,那李伯言就得給照料好了,畢竟是二十間連鋪換來的黑炭……

  “我……跟大郎回去吧。
”潘超覺得還是跟着李伯言比較實在點,二話不說,跟趙汝愚道了别,坐上了李家的馬車。
趙汝愚也沒說什麼,他現在一看到潘超黑着個臉,他的臉也黑得一匹。

  李伯言回頭,見到仇巾眉跟那翠花聊得很投機,看來之前讓仇巾眉來臨安,這倆人沒少唠嗑呀。

  見到李伯言目光不善的樣子,翠花嘿嘿一笑,挽着仇巾眉的手肘,輕輕耳語了一句,仇巾眉立馬冷眉刮了過來,吓得李伯言趕緊目光遊走開來,清了清嗓子,道:“都上車走吧,今兒個就在臨安好好逛逛。
我就不跟着上車了,段景,你過來一下。

  賊眉鼠眼的段景終于是松了一口氣,這家夥,自從來了臨安,就被翠花管得死死的,終于是有了一絲喘氣的機會了。

  馬車上忽然探出翠花的半個頭來,“死鬼,要是讓我知道你帶着東家不學好的,看你回來如何治你!

  “……”

  李伯言尴尬地看了眼翠花。
見到李伯言尴尬地抹着臉上的唾沫,翠花赧顔一笑,道:“東家受驚了。

  “……”

  馬車遠去之後,李伯言怔怔地問道:“這……就是那個小鳥偎依的翠花?

  段景欲哭無淚道:“都是騙人的!
騙人的!

  自從翠花入了門,他就是永無甯日,偏生還不敢生出娶妾的念頭。
隻能默默地羨慕着李康達的幸福生活。

  李伯言不免有些同情段景了,這好不容易走向人生巅峰,又給自己找不自在了,問道:“對了,那日唐睿上船了嗎?

  “唐睿?
他不是說要留在永州嗎?

  李伯言眯縫着眼,喃喃道:“這就值得說道說道了。

  “啊?
東家什麼意思?

  李伯言笑道:“沒什麼,方才馬車過來之時,見到城郊有個大瓦子,那邊生意如何?

  段景一愣,笑道:“東家有想要發展說書行業了嗎?
晚了啊,如今臨安早就有《西遊記》、《水浒傳》了呢,也就柱子那本什麼鬥什麼破的,還沒講完,太長了,那些人記不住,其餘的兩本早就有人效仿開講了。

  李伯言笑道:“看來有人發現了當中的商機啊。

  “可不是。
還有人高價挖秦老來臨安給那些貴人說書呢,不過秦老心在攢花社,也懶得計較這錢多錢少,都給回絕了。
東家,你說他們那咱們的稿子賺錢,要不要敲他們一筆?

  李伯言笑道:“不用了。
能夠效仿也不是什麼壞事。
人嘛,總得給别人賺錢的機會,哪裡能自己一家獨大,這樣太容易樹敵了。

  段景眼皮一跳,一家獨大,咱們做得還小麼?

  李伯言笑着道:“陪我看看郊外的地皮,咱們包下一塊來。

  “啊?
幹啥?

  “種草。

  段景眼皮子又是一跳,“種啥?

  “草。

  草?
什麼鬼!

  ……

  ……

  趙汝愚才在府邸沒呆多久,便聽得屋外有人面見,便整了整衣衫,朝外邊走去,見到是故人,急忙上前一禮。

  “于大官,許久不見了。
”眼前這人,身着宮服,兩鬓微白,站在夕陽之中,像是與殘陽融為了一體。

  于昭榮乃禁中宦官,當年暗通後宮,參與紹熙内禅的功臣。
如今在宮中,也算是趙擴的心腹,若不是當年冒死傳信給太皇太後,哪有趙擴的今天。
不過宋朝祖宗之法嚴,宰相之權重,宦官并無太多權柄,所以也就間接成為了皇帝的心腹。

  “子直公多禮了,咱家也是奉官家旨意,特來請子直公入宮面聖。

  趙汝愚略顯慌張地說道:“這……”

  “子直公放心,官家不過是與您叙叙舊,不談什麼政務之事。

  趙汝愚也無官職在身,就身着便服,跟着于大官做轎子入宮去了。

  到了禁中,兩人便下了轎子,從一旁的道上緩緩走入宮中,恰好見到政事堂的值房内,韓侂胄下值回府。

  “韓相爺。

  “于大官多禮了。
”韓侂胄抱着官帽,笑道:“子直兄,幾年不見,憔悴了不少啊。

  趙汝愚面對夕陽,那張滄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節夫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某吧?

  “确實沒想到。

  于昭榮見到有些尴尬,便道:“韓相爺,官家召見沂國公,若是晚了,官家怕龍顔不悅。

  韓侂胄拍了拍官帽山的塵埃,有輕的隻有趙汝愚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既已置身事外,何必再入泥淖呢?

  “節夫多慮了。
”趙汝愚見禮,跟着于大官緩緩朝宮中走去。

  韓侂胄觑了一眼,冷哼道:“多慮?
怕是你趙子直賊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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