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看到柳冰的臉,心中升起一絲驚訝,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就是這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了自己。。。丞相帳中的那一刻,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曆曆在目。這次又是臨陣消失,讓自己在皇帝面前顔面盡失。
一幕幕的畫面在魏斌的腦海中閃過,柳冰的樣貌變得如此真實,又是那麼的遙遠。那谷中練劍的姑娘,襲擊司馬懿回斜谷口時撲向自己滿臉是淚的冰兒,回益州時在馬車中和自己纏綿的女人。。。
回憶在屋中閃爍不定,魏斌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也飄忽起來,一度不屬于自己。
魏斌的精神一度遊離,但卻無法阻止柳冰的行動。柳冰對着自己的手下獵物陰森森的說道:“讓你的人放下兵刃。”
那軍校剛才的得意勁頭不見蹤影,忙不疊的喊道:“你們都别動!”
柳冰一勒兇前之人,“叫什麼叫,小聲點!要不要命了?”
那頭目慌忙點頭,手下的人也都有些不知所措,紛紛扔下手中武器,像一個個人棍一樣戳在原地。
這會兒魏斌的手下也都出來了,非常幹脆利落的把院子裡的武器收攏,人也都綁了起來,嘴裡胡亂塞上東西。
這會兒府外的人應該還沒有發覺,柳冰看了看那二層小樓,不一會兒,魏斌提着劍走了出來。
“你來了。”魏斌低聲說道。
柳冰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輕聲道:“是。”
魏斌默不作聲,柳冰有些着急:“大人,現在不是叙話時候。你們快換上這些甲士的衣服,讓這個人帶我們出去吧。“
魏斌心說回頭再跟你算賬,便點了點頭,與手下的人換上了甲士的裝束。甲士人數比自己帶的人要多一些,因此大家基本都找到了合身的外甲。
柳冰一橫匕首,威脅道:“帶我們出去。”那軍校愛惜自己的小命,忙在頭帶路,柳冰緊繼續僞裝婢女,緊貼在那頭目身後,小聲道:“你要是敢亂說話,我保證你肯定是第一個先死,你信不信?”
那軍校剛才見識過了這女人的手段,渾身寒毛倒豎,慌忙點頭稱是。
就這樣,魏斌和手下人僞裝成王平的甲士,跟着頭領往府門外走去。
到了向府門口,王平的一個偏将攔住了軍校,問道:“還沒換班呢?怎麼這就出來了?”一邊疑惑着打量着軍校身後的柳冰。
那軍校倒也機靈,随口說道:“弟兄們餓了,我留了幾個人在裡面看着,我先帶人回去找些東西吃。”
那偏将一時也有些迷糊,搞不清怎麼突然又扯到吃飯的事兒上了。但随即還是問道;”這婢女是怎麼回事?“
那甲士頭目忙滿臉堆笑道:“這女子挺不錯的。。我是準備帶給吳班大人。。。那個的。”一邊說還一邊打着眼色。
府外的偏将腦子有些大,心說這都哪跟哪啊,不過想想這四周的人圍的水洩不通,倒也出不了什麼事兒,就一臉厭惡的偏了偏頭,示意他們趕緊走。
偏将沒有注意到的是,這裡面有一個甲士的頭壓得特别低,看起來年齡也大一些。魏斌心裡砰砰直跳,柳冰這手玩的實在太大膽了。好在有驚無險的過來了,走過了街頭拐角,回身已經看不見王平那些人。
還沒等魏斌來得及開口,柳冰單手化掌為刀,在那軍校脖子上狠狠一擊,那人吭都沒吭一聲就軟軟的倒地了。
魏斌看着心驚肉跳,這瘋娘們,真是夠狠的啊。沒想到自己身邊一直藏着這麼一個殘暴的角色。便冷冷的說道:“那麼急做什麼,應該先問問他一些兵力部署的問題。”
柳冰帶着些慚愧說道:“真沒想那麼多。你們抓緊随我來,沒時間了。”
說着衆人被柳冰七拐八繞帶到一處隐蔽的小院。看起來似乎是這女人的一處藏身之所。柳冰對魏斌等人說道:“各位在這裡稍微安歇,我出去再打探打探情況。争取晚上能夠出城。”說着便要出去。
魏斌叫住了柳冰,“你給我等等。”
柳冰停住,也不回頭,輕輕道:“大人有事嗎?”
魏斌忍不住心中怒火,沖上去把柳氏狠狠的拽過身來,“你昨天為什麼消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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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儀府邸。
這處府院雖然不大,但位置卻非常幽僻。從外面看,也是挂着和其他宅院類似的守孝布匹绫緞等。但在裡面的一處偏廳,燈火明亮,隐隐出還傳出靡靡之音。
原來在朝會後,楊儀立刻安排王平等人将向寵府邸圍住。這不,仇人被困死在了向府,這些人便放心大膽的開起了小範圍的宴席來了。
楊儀把王平、吳班、張嶷等關系較近的人都叫了過來,正舉杯慶祝,
“諸位,今日我們可謂打了個翻身仗,那魏延恐怕是永遠走不出去了,哈哈哈!”楊儀陰險的笑着。
吳班忙讨好的說道:“那是,大人是沒有看到,剛才魏延那厮虎落平陽的慘勁兒,就連關統和張紹都不能抗旨保護他了。”
楊儀痛飲一杯,得意的跟王平說道:“王大人,漢中的那點殘軍,想必姜大人會命我們前往剿滅了。”
王平雖然和這幾位共處宴席,但本身卻不苟言笑,淡淡道:“那是自然,他們不會那麼簡單投降的。這樣正好,我要為死去的虎步軍兄弟報仇。”
張嶷今天一身便裝,也是舉杯共飲,微微笑道:“王将軍出手,恐怕那些人的命運會非常悲慘了,我實在難以想象他們的下場。”
衆人聽聞皆是哄笑,正在此時,一個随從過來通報:“黃大人來了。”
吳班驚訝的說道:“楊大人,沒想到你居然能和黃大人攀上交情啊。這黃皓最近蹿的可兇呢,風頭正盛。”
楊儀笑而不語。不一會兒,黃皓就進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黑黑壯壯的蠻子,大家定睛一看,這不是孟獲孟大人麼。
黃皓還是帶着一副看似謙卑的笑容,進來後向各位大人問好。
楊儀也是站起身回禮,“黃大人能接受本人的宴請,儀真是倍感榮幸啊,請上座!孟大人也請!”同時心裡暗說沒請孟獲啊,這哥們怎麼不請自來了。
孟蠻子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坐下了,直呼快上酒菜,早有下人奉上美酒佳肴,孟獲便獨自先吃喝上了,看的大家面面相觑。
黃皓看到衆人的反應,估計到各位的心思,便笑道:“諸位,孟将軍之前剛剛被召進宮觐見皇帝,之後又和小臣商議了一些事情。正好我收到楊大人的邀請,便帶孟大人一起來了。”
孟獲正灌下一杯酒,聞言說道:“楊大人,你們是不是準備剿滅魏延那厮的叛軍了?”
楊儀微微一怔,弄不清孟獲此話的意圖,便試探的問道:“孟大人可是得到了什麼旨意?”
黃皓看孟獲忙着喝酒吃肉,便替他回答:“孟大人已經向陛下主動請戰,一旦漢中餘孽不服從整頓,立即平叛。”
楊儀這才放下心來,“原來如此,不知孟大人為何如此平叛心切啊?”
孟獲咽下口中食物,惡狠狠的說道:“魏延那厮暗害我家丞相,我孟獲和他勢不兩立。最可恨的是,我聽說他偷竊了一部分無當飛軍,那可是我們南中百姓敬仰丞相,才同意這數萬人拖家帶口遷徙到益州的啊。褒谷口一戰,死了那麼多我們蠻族人,這個仇,我要魏延那狗賊皿債皿償!”
“好!”楊儀和衆人皆擊案叫好,“戰事一起,孟大人必當拔得頭籌啊!”
楊儀一邊笑着,一邊回頭吩咐手下了兩句。不一會兒,幾個身材姣好的美婢便來到宴席之上,絲毫不害羞的直接坐入各位大人的懷中,氣氛一下熱烈起來。
楊儀見孟獲摟着兩個女子,對着二人酥兇忙活不停,便笑道:“這兩個女子乃是雙胞胎,原是宗室之後,家道敗落後被我收入府中。此二女帷中身手那可是相當精彩,将軍如果喜歡,席後不妨帶回一試。”
孟獲哈哈大笑:“那豈不是要大人割愛了,既如此,孟獲就不客氣了!”
侍奉孟獲的兩個婢女聽聞耳根都發紅了,隻顧和孟蠻子嬉鬧在一起,而孟獲也荒唐的和懷中美女玩起了口對口渡酒的花樣。在座衣冠楚楚的大人們也似乎都放下了矜持,和侍奉自己的婢女們颠鸾倒鳳起來。
一時間,廳堂内雄沉笑聲、嬌喘聲不斷,春色一片,燕語莺聲;而宴廳之外,步軍甲士林立,盡職盡守,巍然不動,似乎廳内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正當衆人瘋狂歡娛之時,有個軍校神情匆匆走入宴席,在王平耳邊說了幾句話,王平臉色變得無比嚴峻,站起身來,對楊儀說道:“大人,魏将軍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