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有孫瑾的相助,這偷偷溜到益州去,還是有不少難度的,更何況還要再把對換後的貨物給運回來。這也讓魏斌有點大傷腦筋。
但難歸難,自己還是要去做的,孫瑾總不會替你去冒這個風險,想了半天,他想到了一個人,覺得這樣有戲,可以假扮販馬之人運送一些馬匹入蜀,蜀中缺馬,肯定不會起疑,以此做掩護再運送貨物回去。
魏斌很佩服自己能夠想到這麼一個好主意,連忙動身前往蒼松牧場,有千裡馬的速度,自然是不到半天時間就趕到了。路上魏斌心裡還在想怎麼和韓珊好好的溝通一下,兩人以什麼身份和什麼名義去往蜀中。
今天的韓珊似乎心情不是特别好,見到魏斌隻是淡淡的打了個招呼,“魏将軍請在廳中稍後,韓珊有些事情要處理,徐先,你陪陪魏将軍。”說完便出去了。
魏斌有些不解的問徐先道,“今日場主為何悶悶不樂啊?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嗎?”
徐先唉聲歎氣道,“飛來橫禍啊,飛來橫禍。”
魏斌分明看到韓珊臉上隐有淚痕,有些不爽道,“是不是有什麼人欺負場主了?“
徐先也沒把魏斌當外人,就告訴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原來這韓珊的父輩和西涼過去的兩大勢力馬騰、韓遂關系親密,這兩家的戰馬一直都是蒼松馬場來提供的,也正是因為後來馬騰之子馬超在蜀中為官,介紹了蜀中最大的商賈秦家和她父親相識,那秦家正有個兒子,年齡比韓珊大個幾歲,正好般配,兩家便有一個聯姻的婚約。隻不過後來戰局變幻,韓遂馬騰都早已故去,馬超也去世多年了,西涼之地早已是曹魏的天下,這件事就被耽擱下來了。
而就在前段時間,秦家突然派了個叫尚龍的人送書信來給韓珊,這尚龍是西川秦家的門客,說現在雍州隴右各郡均在蜀軍手中,西涼之地早晚是蜀國的,因而秦家重提舊事,希望韓珊能夠嫁入秦家。
魏斌聽到這,大怒道,“這是何道理?憑什麼逼場主聯姻,分明是觊觎你們蒼松馬場的戰馬,才拿出這個荒唐的由頭!“
徐先搖頭道,“這個是場主的父輩定下的事,我們也沒料到會這樣,而且馬場中除了我,其他的執事都支持此事,我也很是無奈。”
魏斌右手氣的幾乎想握斷劍柄,“那個叫尚龍的人呢?看我把他給碎屍萬段。。。”
“魏将軍,不是我長他人威風滅自家人志氣,這個尚龍一手天鷹劍法十分出衆,号稱是秦家的頭号劍客。恐怕我等都不是他的對手。”徐先看了看魏斌道,“魏大人,其實我倒覺得。。。你和場主蠻般配的。。你可不能就這樣把韓場主給交到敵人手裡啊!“
魏斌感同身受,氣的牙根癢癢,“那還用說!這尚龍在哪裡,還在這馬場中嗎?我找他算賬去!”
“是誰要找我啊?”魏斌正罵着,外面已經進來數人。
魏斌回頭望去,頓生警覺,隻見為首一人龍行虎步入内,三十歲出頭,身材極其魁梧,膚色白皙,雙目精光閃閃,鼻梁直挺,但嘴角卻帶着一絲自負和傲氣,看起來身手不凡。
韓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問候了一聲,“尚先生來了,諸位都請坐。”
原來這就是那個說客,魏斌和馬場這邊的人坐在了一排,俨然以主人家的身份自居,上下打量着尚龍,主動挑釁道,“聽說你是來幫秦家來作說客的?”
尚龍微微一笑,“怎麼?這位大人有什麼意見嗎?還沒請教你是。。。”其實他已經大概猜出來對方是誰,卻故意裝作不認識。
“我叫魏斌,”魏斌冷冷說道。
“哦,原來是聯合羌人拿下涼州的魏斌啊,失敬,失敬。”尚龍的言語中帶着諷刺的意味。
魏斌不屑的笑道,“我不光能拿下涼州,如果我願意,拿下你的人頭也不是問題。”
韓珊聽到魏斌如此有挑釁的話,不由得神色緊張,不知道這魏斌哪裡來的自信敢于挑戰這個武藝高深的人。
“哦?是嗎。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大人手中并沒有多少兵馬吧,蜀軍隻需派一支偏師,便可平了涼州,到時别說韓場主了,就是這馬場都是蜀國的了。”尚龍用無比蠻橫的語氣說道,“韓場主,希望你好好考慮我的提議,我擇日便會返回益州,也請您抓緊時間來蜀都與秦家商議聯姻大事。”
說完,尚龍給了魏斌一個充滿了蔑視和挑釁的眼神,就起身離開。
魏斌哈哈大笑,“還用得着商議嗎?我替場主直接拒絕了!”說着便猛的欺身上前,擋住了尚龍的去路。
“魏将軍,你這是要和我動手嗎?”尚龍微微一笑,卻毫無警戒的動作,似乎根本不把魏斌放在眼裡。
韓珊心說這魏斌今天為何如此好鬥,忙叫道,“魏将軍,你别沖動,這是我們馬場的家事,不用你幫忙!”
“聽見了嗎?人家都沒說需要你來幫忙,你在這操哪門子的心?”尚龍嘴角洋溢着得意的表情。
魏斌大怒,便伸手去抽長劍,他心說自己雖然失去了以前那股霸道的勁力,但這人能有多強,打個平手應該沒問題吧,
沒料到這劍還沒抽出來,尚龍緩慢的伸出右手去摁住了魏斌欲拔劍之手,“魏将軍,我勸你不要魯莽,真打起來,有人受傷可就不好了。我們是來尋求聯姻,不是來打架的,你要真想打,來我們蜀都吧,哈哈哈哈!。。。”說罷便推開魏斌離去了。
魏斌卻被震住了,剛才尚龍的手明明出的很慢,但自己偏偏就是無法避讓開來,而且對方的手接觸自己的一刹那,他分明從對方的手中感到一陣強悍的力道湧出,生生壓住了自己拔劍的動作,而可氣的是,從表面上看去,對方卻根本沒有用力的樣子。
魏斌知道這個境界,曾經的他可以做到,但他早已明白那隻是邪術的力量帶給自己的假象,而不是自己真正領悟來的實力。頓時不敢造次,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對方離去了。
尚龍帶着人走後,魏斌都不知道場主什麼時候遣散的衆人,隻是被剛才尚龍那一手所震懾,遲遲不能恢複心智。
“讓你别管,你偏要管!你的實力我很清楚,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就算你殺了這一個人,卻得罪了蜀國,你擋得住雍州的蜀軍人馬嗎?”韓珊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