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才師爺的緊張和驚訝,他可全看在了眼裡,自然也就不認為李四全是胡言亂語。
再加上師爺特意交代的,一定要留活口注意分寸,牢頭的心裡也有了打算。
牢頭在這個大牢裡幹了半輩子,從一個普通的獄卒幹到了牢頭,憑借的不是阿谀奉承和自身過人的能力,全靠他的謹小慎微,才走到今天。
他心裡既然認定了這個李四不好得罪,也就不願意按照師爺交代的那樣,隻要留個活口之外嚴刑拷打。
他可不想做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一旦真出了事情倒黴的一定是他這個小人物。
所以他并沒有帶着任何的刑具來到關押這李四的牢房。
而是叫人把李四的眼睛蒙住,然後用繩子倒着釣了起來。
然後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貼在李四的臉上。
“說吧,你究竟是誰,這令牌到底怎麼來的?”
李四感受到了臉上傳來的冰冷,知道這是一把鋒利的随時都能要他命的匕首。
但他同時心中也知道,如今隻有他隻有興王殿下的名号,才能救得了他心愛的女人。
“我是興王派來的斥候,叫馬武,受王爺的命令保護一個名叫鄭雲兒的女子回去,别的什麼也不知道。有興王殿下的令牌為證。”李四一口咬定的說道。
牢頭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圍着他饒了一圈,然後又把匕首貼在了他的臉上,又重複了一遍問話。
而李四也依舊是同樣的答案,兩人一問一答,持續了很久。
直到李四快要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的時候,牢頭終于是不再重複的問着一個問題。
牢頭什麼也沒說也沒問,走到了李四的身邊。
這一次冰冷的觸感并沒有如約的出現在李四可能已經被畫花的臉上,而是出現在因為長時間倒挂着已經有些腫脹難忍的手臂上。
冰冷的感覺一點點從他的手臂,移動到了手肘的位置。
突然一陣刺痛,伴随着“滴答滴答”的聲音。
李四知道這是他的手臂被劃破了,皿正一點一點滴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而這時牢頭依舊是一句話也沒和他說,他趕到了十分的緊張.....
“噹!”牢房的門被關上了!
李四的心随着牢門的關上而更加緊張了。
“他們怎麼不繼續問了?嚴刑拷打也沒有,這是要做什麼?”李四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但是漸漸的,寂靜的牢房中,回蕩着他的皿液滴落的聲音,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一點點的模糊了起來。
嘴唇也裂了開來,皿液和吐沫充盈着他的口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皿腥的味道更加濃郁了。
他覺得自己随時都要陷入昏迷,而一旦失皿過多,昏迷之後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
他感到害怕了!
“怎麼不問了?他不想死,他要保護鄭雲兒!至少要讓她或者離開。”
李四強忍着随時都有可能昏迷的感覺,突然張嘴大喊着:
“我是興王派來的斥候,叫馬武,受王爺的命令保護一個名叫鄭雲兒的女子回去,别的什麼也不知道。有興王殿下的令牌為證。”
依舊是先前同樣的話語,但是這次的聲音卻小了很多,但是一遍又一遍,他也不管有沒有人在外面能聽到他的喊話,他就這樣重複着,聲音越來越小。
李四雖然随時可能昏迷,但是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他知道如今能救鄭雲兒的,隻有興王,而能讓官府之人投鼠忌器的也隻有興王。
如果他真的如實交代,他和鄭雲兒恐怕誰也活不了,所以哪怕是他死,他也要把這個謊撒下去,讓他們不敢對鄭雲兒有所動作。
而牢房外的牢頭,一直都沒有離開,他一直把耳朵貼在牢門上聽着裡面的聲響。
李四的喊聲漸漸消失了,但是他重複的話卻一直沒有變過。
牢頭皺了皺眉,憑借着他多年牢頭審訊的經驗,他知道李四說的這些都是假話,但他也明白這個李四就在死前的最後一刻都沒有改口,就算他再怎麼嚴刑拷打也沒有用。
一個人死都不怕,還能怕什麼呢?
牢頭叫人把李四放了下來用水澆醒,他自己則是跑到府衙把審訊的結果告訴給了師爺。
師爺雖然對于牢頭沒有嚴刑拷打,隻是才去這種心裡戰術的做法有些不解,但他在審訊這方面畢竟是外行,而且牢頭已經任職幾十年了一直都是恪盡職守的。
他也就沒有多加懷疑,便把牢頭審訊的結果原封不動的告訴給正在書房裡等着消息的知府,和知府老爺的老師。
而就在這之前,知府已經派人去崔家叫來了崔老爺,詢問了他關于鄭雲兒的全部情況,崔老爺面對着知府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隐瞞。
就把着自己是從廣州城的青樓中把鄭雲兒贖身,然後納為妾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
其中也就包括着他所知道的鄭雲兒的身世。
結合兩處得來的情報,知府自然就明白,并不是興王要找這個鄭雲兒,而是這個化名為馬武的人和鄭雲兒有私情。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馬武和興王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關系,但他心裡也有了底。
“老師,既然這事與興王殿下并沒有什麼關系,是不是把這倆人法辦?然後派人去送還興王殿下遺失的令牌。”知府在老者身邊謙虛的問。
“怎麼沒關系?這個馬武不是說了,這個鄭雲兒是興王殿下點名要的人嗎?而且還有令牌為證!”老者眯着眼睛笑了笑說道。
“老師?”知府顯得有些疑惑。
“處理政務,不要總是自以為是,分析和猜測是做不得數的!”
“要講求證據!這令牌就是最好的證據!”
“至于這人說的是真是假?等老夫把人帶到廣州城,親自去跟興王殿下對質不就都清楚了?”
“至于這人說的是真是假?等老夫把人帶到廣州城,親自去跟興王殿下對質不就都清楚了?”“至于這人說的是真是假?等老夫把人帶到廣州城,親自去跟興王殿下對質不就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