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打傷我的人是夏侯絕
“這可不是您希望我上去我就能上去的。”公子妝淡淡笑了,“竊以為,顧姑娘似乎并不像讓在下上去。”
柳朔風長長的歎了口氣,“妝,你該知道我的難處……”
公子妝垂下眸子,輕輕撫摸着瑩瑩的毛發,對它輕聲道:“去别處玩兒會。”
瑩瑩從公子妝懷裡滾了下去,走了兩步,卻又轉身眨巴着眼睛看着公子妝,那眼神似乎是關心。
公子妝笑着揮了揮手,瑩瑩才走了。
“若是在下說拿下洛城隻是徒勞,挖通天降山脈根本不可能,您又不會相信,在下又有什麼辦法?”公子妝也是歎了口氣。
柳朔風望着西方,眼底竟是有些濕潤了,憋了半晌,深深吸了口氣,咬牙将淚給憋了回去。
他知道,成大事者,往往需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沒有一個英雄一開始就被世人當做英雄的。
“至于您若是擔心花王因此得了東冥助力,這倒是多慮了,據在下所觀察,顧卿九十分讨厭花少,就算他成為晉級半決賽的人之一,顧卿九也有辦法再次讓他摔下擂台。”公子妝說着,又想起昨日擂台上那紫衣銀面人。
不是顧卿九有辦法再次讓他摔下擂台,而是那人有辦法。
柳朔風無話可說,隻能回到房間裡,重重地掐着眉心,回想自己從西涼到東冥,為的是西涼蒼生,卻是無一人理解他。
行路難,行路難。
公子妝坐在花園裡,也是望向西方,那是養育了他和柳随風的神奇土地,他們如此抛棄了她,是不是會遭報應呢?
天下味的後院外,顧卿九和柳随風正偷偷看着段征買來的馬車,忽然夏申過來報信,說是女皇急招顧卿九和柳随風回宮。
顧卿九看了看兩輛馬車,頭皮有些發涼,該不會是她準備跑路被發現了吧?
柳随風知道顧卿九在擔心什麼,拉着顧卿九往前走,“别怕,就算被女皇發現了,我就說是我逼你的,反正女皇不好罰我。”
看柳随風如此重義氣,顧卿九便是欣慰的松了口氣。
不枉費她花盡心思來幫柳随風啊!
兩人回家換上了宮裝,便跟着夏申回了宮。
已經是中午,正是吃飯的時候,顧卿九沾了柳随風的光,終于是有機會來參加國宴了!
設宴的地點是在禦花園内,顧卿九同柳随風到的時候,柳朔風公子妝雲傾淺等人都已經入席了。
柳随風今日穿了藕色的百褶繡花襦裙,看上去像是東冥南方的大家閨秀,可那輪廓分明的長相,卻又比尋常東冥女子多了幾分風情。
雖然是自己看了十幾年的妹妹,可柳朔風卻是不由地多看了幾眼,随風的氣色似乎好了許多,她平日裡臉隻是白,今日卻是白裡透着紅,嘴角總是含着淡淡的笑,比之從前,她真是更美了。
沒想到離開他幾天,柳随風是變得更好了。
柳朔風不由地獨自斟了一杯酒下肚,他也許當真不是一個好兄長。
柳随風對柳朔風還是有氣,又要與公子妝保持距離,是以,連看都不曾看柳朔風那一邊。
倒是瑩瑩在公子妝懷裡将耳朵都快甩斷了,總算是引起了柳随風和顧卿九的注意。
柳随風張開懷抱,瑩瑩蹭地一下,便就跳到了柳随風懷裡。
看到瑩瑩,顧卿九不由地後退了幾步,她對這個小間諜可沒什麼好印象。
這一後退,卻是撞上了身後的人。
不知怎的,顧卿九就算沒有回頭去看,卻也覺得身後的人就是夏侯絕。
不為别的,就是因為她這人跟夏侯絕的磁場相反,所以總是相吸。
“倒着走路不怕摔跤?”
背後響起夏侯絕的聲音。
顧卿九咧開嘴一笑,真是猜對了。
等等,夏侯絕應該是伺候女皇的,夏侯絕來了,那女皇也應當是來了……
顧卿九側過頭一看,果然是女皇來了。
她這才尴尬地笑笑,給女皇行禮。
“好了,下次小心點。”女皇淡淡說着,朝着最上邊的鳳座走了過去。
顧卿九一看,女皇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那人穿着一身花花綠綠的薄袍,他身材太瘦,連袍子都有些撐不起來,細脖子撐着一個尖瘦的臉,顴骨很高,眼睛很小,那小眼睛裡還總是帶着淫邪的笑意,就這麼看着顧卿九。
顧卿九一陣惡寒,急忙回到了柳随風身邊,扯了扯柳随風的衣袖,“有不速之客。”
柳随風雖是不懂那成語的意思,轉頭一看,便見是花少來了,她也是撇撇嘴,喃喃道:“早知道不回來了。”
等到大家都入席坐下,雲長恨忽然将顧卿九叫了出來。
“卿九,這是西涼的花王世子花少,他也曾報名參加了你的擂台。”雲長恨道。
“是,見過花少。”
顧卿九這一句見過當真隻是見過的意思,一點問好的意思都沒有。
“見過顧小姐。”花少微微颔首回禮,雖說這人長得欠營養,但一些禮節上還是可以看出貴族風度的。
顧卿九沒什麼話好跟花少說,便退了回去,自顧自地吃着東西。
這宮宴與平常不同,這一次,雲滿沒有來。
女皇的态度已經十分明顯,柳朔風也是歎了口氣,又飲了一杯酒,看來雲滿在東冥女皇這裡也是失勢了,他再一味逼柳随風去嫁他,也許是有點蠢了。
柳随風見柳朔風一個勁的喝酒,終于是忍不住了,卻還是不想與柳朔風說話,便掀起了瑩瑩的大耳朵,在瑩瑩耳邊輕聲道:“你去把哥哥的酒都喝了吧。”
瑩瑩這個酒鬼當然是巴不得喝酒,聽了柳随風的話,一溜煙地竄上了柳朔風的桌子,舉起酒壺,咕噜咕噜全倒進了喉嚨裡。
瑩瑩的小肚子立馬就鼓了起來,那貨還拍着自己的肚皮,朝着柳随風和顧卿九打了個酒嗝,似乎是在炫耀。
炫耀完之後,便是轉了圈兒,暈倒了。
就算是不苟言笑的雲傾淺看瑩瑩的樣子,都是笑了。
看氣氛活躍了起來,雲長恨又繼續說道:“卿九,朕聽說你的擂台,有一名優勝者棄權,不如讓花少回歸吧,朕可是聽說,花少是撐到了最後一輪的。”tqR1
啥?
讓花少回歸,那就是要打半決賽?
不行不行,她都準備跑路了,還打什麼半決賽!
那個花少,顧卿九是巴不得能少看一眼就少看一眼,她還要看他再打一次擂台?
不要不要!
顧卿九也顧不得什麼花少的臉面了,畢竟明明輸了還來求女皇讓他回歸的人,也是夠不要臉的了。
“輸了的人,就算是回歸,依舊是輸。”顧卿九輕笑道。
這話簡單,卻是傷人得很,雲長恨聽着也不舒服,更何況是花少。
隻見花少的臉都氣得鐵青,兩頰崩得緊緊的,一看就是在咬牙。
柳随風卻是看得有些小爽,隻覺得顧卿九這人的嘴巴真是利索,随便一句話就把花少氣成了這樣子。
“在下輸,隻是當時有些輕敵,若是再給在下一個機會,不一定會輸。”
也許是花時間冷靜了一下,花少終于松開了牙,可以說話了。
“那我要是不給你機會呢?”顧卿九小臉一扭,渾身上下就是兩個字:傲嬌。
花少有些惱羞成怒了,緊緊捏着酒杯,他就沒想過,顧卿九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是如此對他!
雲長恨淡淡一笑,她也知道花少的名聲不好,此次花少遞上來拜帖,為的是想要再打一次顧卿九的擂台,女皇不想讓花少去打,可公子妝卻也不積極,女皇沒辦法,隻好讓花少進宮來,說是顧卿九願意就好。
很明顯,顧卿九是不願意的。
可雲長恨總不能将自己對花少的厭惡表現得過于明顯,便假意做着和事老。
“卿九,你興許對花世子有些誤會了,朕知道,花世子可是很喜歡你的。”雲長恨道。
顧卿九輕哼了一聲,“我可沒有誤會花世子,我隻是不想嫁給一個碰過太多女人的男人,怕髒來着。”
尤其是不想嫁給碰過顧卿憶的男人!
顧卿九的話終于是惹怒了花少,他狠狠将酒杯拍在了桌子上,咬牙道:“自然是比不上顧姑娘幹淨了,聽聞顧姑娘當初為參加戰隊選拔,可是陪了夏侯絕公公三天三夜。”
顧卿九一聽這話,火了,明明是她和花少的事,扯上夏侯絕,那她就不願意了!
“别以為你不幹淨,世界上的人都不幹淨!”顧卿九氣得站了起來,“咱們就事論事,别扯别人!”
花少卻是輕蔑的一笑,“似乎是戳中顧姑娘的痛腳了?顧姑娘,你和夏侯絕公公的事,在這雲京,早已經不是秘密了。别人不知道,我花少,卻是清楚地很,昨日在擂台上打傷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夏侯絕!”
顧卿九怔住了……
對,她能從一招就認出夏侯絕,花少又何嘗不能?
她是不是太沖動了,她不該跟花少起沖突的,不然,他也不會把夏侯絕的事抖出來吧?
“夏侯。”雲長恨面色和聲音都冷得像冰一樣。
“在。”夏侯絕從女皇身後走了出來。
“此事,你作何解釋?”雲長恨問道。
顧卿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陛下,都是卿九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