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不遠處的一個溝坳裡面,兩匹戰馬蜷縮在風雪之中,還在等待着主人的到來。↖,
大秦的哨探自然毫不客氣的把戰馬收為自己所有。胡人的戰馬的确看上去高大神駿,比大秦土生土長的戰馬高大許多。
“留下記号,将軍的大隊好能跟上我們。”為首的小隊長低聲吩咐,同時把兩匹戰馬歸攏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
一個身上裹着白色布幔的士兵聽了,迅速的蹲在地上,拿出一個三角形的木頭橛子,把尖端朝下,用手裡的刀柄狠狠的把木頭橛子砸進了土地之中,和荒草幾乎等高,不細看斷然看不出痕迹。
原本的三隊哨探在進入大草原之後就分散開來,為的就是把匈奴人分布在大秦邊疆周圍的哨探全部幹掉,防止大秦行軍路線洩露。
整個草原上,留下來潛伏的胡人不少,被秦軍哨探發現的,全都免不了死亡的命運。就是在草原上零散居住的胡人,也都被哨探們殺死。為了保護大軍的隐蔽性,一些不擇手段的事兒,做了也就做了。畢竟不是秦人,殺起來沒什麼心理負擔。
皇帝這次修改法律條令其中有一條就是——有大秦國籍之人,不得為奴。翻過來說,就是非秦人,都可以奴役。
胡人更是因為這次進兵大秦邊疆,被列入黑名單。已經有鹹陽的诏令明令下來,指責胡人為奴族,告訴邊疆守将,對待奴族,必須要狠,以牙還牙以皿還皿那是平等對待。
衛霍的大軍沿着哨探留下的地方,迅速前行。一個個被哨探幹掉的匈奴人屍體被他們發現。
“匈奴人對我大秦觊觎之心昭彰。竟然在這一路上留下了如此多的哨探。怪不得王離上次會陷入匈奴人的包圍圈。”衛霍和身邊的副将林昕指着地上死去的匈奴哨探屍體,說道。
林昕是他在和楚霸王項羽交戰時候的親兵,如今已經累積軍功成為了副将。這次出征就成了衛霍的副手。
“匈奴人難道比西楚霸王還兇猛?”林昕有些質疑的說。
衛霍望着天上紛紛揚揚的雪沫子,指點着前方漸漸變得一片白茫茫的草原,說道:“他們不如霸王勇悍。但卻是草原上名副其實的霸主。因為他們遊牧生活,所以居無定所。我大秦空有雄兵百萬。箭弩萬張,可找不到敵人的主力,就無法進行堂而皇之的對決。這才是匈奴人難以對付的地方。”
林昕點了點頭,沒有蹤迹可尋找的敵人,的确是讓人頭疼。你來了,他就走。等你走,他就又出現在你的邊城。這種混蛋簡直就如同吃人的蒼蠅一樣,煩人還咬人,令人生惡又害怕。
“将軍。這次我們若能鎖定匈奴的主力,或許就可以派遣大軍和他們決一死戰。一戰定勝負。”林昕雖然凍的鼻涕秃噜秃噜的,還是雄心萬丈。
衛霍拿着鞭子輕輕的在林昕的铠甲上抽了一下,笑罵道:“腦子都給夠吃了。這麼大的草原,找到匈奴主力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咱們這次出來,主要的目的是探查一下草原的情形。還可以順便襲擾一下草原上的原住民。另一件事兒就是可以給鹹陽的文武百官有個交代,讓韓信大帥不那麼難堪。你是不知道,鹹陽城中那些官老爺已經傳出怪話。說韓信元帥按兵不動是不肯為大秦出力。”
林昕皺了皺眉,他的年紀和衛霍差不多。熬到現在都是真刀真槍的軍功拼出來的,不知道衛霍說的,也想不明白。隻是覺得有些不高興。
其實鹹陽城的大秦官員們出發點也是好的。過去一年,大秦重歸一統之後,又來了一個大豐收。皇帝政令得當之下,全國到處都是和諧景象。根本不像是剛剛平亂一年的國家。
不過是一年的時間。整個大秦的官員都覺得自己的國家是強大的,自己的皇帝是英明的,沒想到北方的胡子就敢來到大秦地盤兒上得瑟。這種事情是剛剛有了底氣的大秦官員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對韓信的催促就多了,怪話也會有一些。
“将軍,咱們都是一個刀頭舔皿出來的。雖然地位不一樣。但小的知道,軍功都是命掙的,如果咱們深入大草原就是為了給鹹陽那邊堵上嘴,那就是什麼來着……”林昕皺眉半天也沒想出那個詞兒。
“掩耳盜鈴。”衛霍笑道。
“對,就是掩耳盜鈴。咱們挨凍受累跑到雪原上轉一圈,就算不交戰,都會有戰損。不值當啊。”林昕歎息着說道。
衛霍點了點頭,看着遠方的草原。此時已經是天地一片蒼茫。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似乎已經沒了天地之分。他們這一萬原本看上去有一種浩浩蕩蕩的感覺,可是在這白茫茫一片的大草原上,就顯得微不足道。
這就是人類的渺小。他們總想征服這征服那,最想征服的就是大自然。可在這樣一片磅礴的天地裡,是多麼渺小。
“林昕,這一次,大帥雖然說是出來探尋敵蹤,盡量不要和敵人接兵。可我不那麼想。你看看這大草原。”說着,衛霍指着遠處,一片大地和天空相接的地方,烏雲和地平線斷裂開來,露出了一道湛藍的天空。那相交的地方,是弧形的。
“這樣大的一片草原上,想要找到匈奴的主力,憑借咱麼這一萬人,簡直就是難上加難。所以這個任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衛霍嚴肅的說着。
林昕沒有說話,繼續聽衛霍說:“大軍出擊,若白跑一趟,雖難可以給鹹陽提供閉嘴的條件。但匈奴人知道了會嗤笑我們。當然,這點兒嗤笑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可林昕你知道不知道,咱們是軍人,出來一趟是要掙軍功的。刀要是不見皿,那咱們還是軍人麼?”
“所以,你到現在還沒發現,咱們的大軍根本就不是在草原上尋找匈奴的主力。我有其他的想法,這想法沒有告訴韓信元帥,沒有和任何人說。你猜猜。”衛霍在冷風之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道。
林昕眯着眼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搖了搖頭說:“猜不到。”
衛霍揚起馬鞭,向前一指,說道:“那是何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