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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在夢幻換空間裡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兒子,又驚喜地現兒子小小年紀本領高,原思想着讓兒子幫他一把,沒想到兒子卻猛然間推了他一把。禹王就好像是一跤跌下了雲端,吓得他忙閉了雙眼,大聲驚呼,
“兒啊!兒啊!父王還有話說呢!”
當睜開雙眼時,誰知道自己還在卧榻之上,驚了一身的冷汗。
禹王穩定了心神,和衣而睡。細想剛才自己冒險用的“夢魔**”,竟然成功了,心中頗有些興奮。
夢中的情境曆曆在目:兒子雖未成年,但是長得清秀挺拔,潇灑帥氣。雖然穿着一身布袍,身上卻有一股王者之氣,讓他很欣慰。再想到兒子原來是跟廣成子大仙學藝了,這就更讓他放心了。唯一讓他納悶的是那雷都阿曼怎麼做了夢幻空間的魔主?如果這次不是兒子救他,恐真的就難回來了。夢幻空間是不能再去了,禹王尋思着。一會兒他眼前晃動的是兒子的英武雄姿,一會兒又是雷都阿曼被打飛的情形,再也睡不着了,翻來覆去的在床榻上翻鍋餅。
梆梆梆梆梆,
五更的梆子一響,禹王想想今天該是上朝的時候了。他命侍女點亮燈盞,伺候穿衣起床。梳洗完畢,又喚來随侍官,準備上朝事宜。
天明時分,禹王駕坐大殿,文臣武将山呼已畢,分立兩廂。
禹王昨夜見了兒子,心願已了,今天心情顯得格外高興。精神頭也抖起來了,王者的霸氣也顯出來了,隻是那兩隻熊貓眼暴露了他一夜未眠。禹王環視左右,見文臣們一個個目透睿智,器宇不凡;觀武将們一個個英姿飒爽、威武彪悍,甚喜。
昨天和師弟的一番談話,他心裡已經有了初步設想。但是一人智短,所以他還想征求一下臣子們的意見。
禹王遂傳王令道:“關于雷都阿曼之死後續一事,孤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孤這次命莫仰去西盟安撫。實為安撫,暗地裡則是要觀察怒威的态度。昨日莫仰回城,禀報了所聞所感,并且還帶來了怒威的謝恩書。怒威名義上接受安撫,暗地裡卻圖謀不軌,這也是意料之内的事,也印證了孤的猜測。為今之計,孤想聽聽各位愛卿都有什麼高見?”
“哇呀呀呀……”
栾動聞聽,暴叫幾聲,第一個蹦出來,朝上一躬道:“王上,我們還等什麼?商讨什麼?栾動願率領一萬兵馬,馬踏西盟,殺了怒威那厮。”栾動急不可耐地要領兵出征。
“栾愛卿,匹夫之勇!那怒威不是等閑之輩,一萬兵馬夠人家填牙縫嗎?!姑且退立一旁!那位愛卿還有良謀?”禹王斥退了栾動又問。
臯陶從文臣裡閃了出來,“王上,臣還是那個建議:一、增派援兵固守關隘,等時機成熟,再行出兵;二、王上下一道罪己書,昭告天下。臣相信,王上護佑天下蒼生的誠心會令怒威感動的,他就會棄了叛亂之心。請王上三思!”
“臯陶,你身為一等大臣,怎麼會說出這等低三下四的話來?真騷的我臉紅!怒威他就是一匹狼,王上施再多的恩德,他也會認為那是王上虛僞的作态,怎麼能擋得住他叛亂!王上,姬傲願傾全國之兵馬,生擒怒威,獻給王上,方能彰顯王上的威儀!”姬傲不等禹王表态,氣沖沖地出列奏道。
“不可,荊宜有話講。”
文臣中又閃出一位官員躬身奏道:
“王上,臯陶大人所說乃下下之策,怒威叛亂已成事實,隻是沒有證據,若要再施恩德,怒威會欺王上無能,更會助長其叛亂之心,王上則會自取其辱;但是若要此時出兵,操之過急。王上作為部落聯盟盟長,恐率先出兵,反落别人口實。其他部落領會認為王上意在吞并弱小部落,壯大自己,會造成其他部落人人自危的局面。若他們抱成團,那就得不償失了。不如這樣,我們先暗中派出一些探子,化妝進入西盟,暗地裡搜集怒威叛亂的證據,其次需王上下一道密令。密令各個關隘守将秘密訓練兵馬,做好戰争和防務準備,但是要造成内緊外松的假象。一旦怒威叛亂形成事實,我們則可名正言順地派兵征剿。師出有名,王上再讓其他部落派兵增援,則其他部落不敢不派兵。到那時王師西征,軍将齊心,一股氣可滅之。”
“嗯!荊愛卿的分析甚合孤意。孤擔心怒威會聯合其他小邦,暗地裡許以土地、财帛。那些夷狄多兇蠻,素有野獸、巫術助陣,我們的勝算又有幾何?”禹王的擔心不無道理。
“王上所慮極是!夷族小邦早對中原腹地虎視眈眈,如果怒威振臂一呼,再許以重碼,定會結成聯盟,圖我中原。為今之計,我們也可未雨綢缪,在全國上下招募兵将,征求能人異士。臣相信,憑借王上的威望,不出數天,王駕面前定會聖賢滿座,良将滿棚。另外,王上可再下一道密旨,密令其他部落領暗中訓練兵馬,随召随調。我們這裡有他們的兒女做客,他們不會不從王令的。”荊宜又出班奏道。
臯陶見自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由得心生怨憤,“荊大人,想當初我勸王上防範怒威叛亂,你百般阻撓,說不是時候;現在我勸王上顧全大局,以退為進,你又勸王上嚴陣以待,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拿那些部落領的兒女作要挾,隻會讓他們和王上離心離德。”
朝上衆臣見左相臯陶惱羞成怒質問荊宜,都不作聲齊刷刷的眼睛一起射來,看荊宜如何回答?禹王也并不阻攔。
荊宜不慌不忙,先是朝禹王施了一禮,又朝臯陶深施一禮,“臯陶大人,你我同為左右相,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臨大事者,頭腦要清,判斷要明,不能瞻前顧後,亦不能信口開河;若時機不對,則效果不同。先一次剛斬殺了雷都阿曼,你勸王上防範,事件尚不明朗,如果怒威沒有叛亂的意思,你反倒給了他叛亂的理由。這一次,怒威的叛亂之心昭然若揭,隻是苦無證據,我們不能等到怒威打到了家門口才拿起武器反抗,被動挨打吧。你說拿那些部落領的兒女作要挾,我就是要他們投鼠忌器,有所顧忌。”
“王上,臯陶年老糊塗,想問題不夠周全,已是無用之人,請王上恩準臯陶回家養老。”臯陶覺得面子上挂不住,向禹王請辭。
禹王哈哈一笑,“臯愛卿不必計較太多。左相右相,都是孤王的臂膀,你們想讓孤少一隻胳膊嗎?為了國家大事,意見不同,無可厚非,孤不怪。好了,荊愛卿,你年紀稍幼。臯愛卿是兩朝重臣,你就豁達一點兒,主動握手言歡!”
荊宜一樂,“臯陶大人,是荊宜言語過激,請海涵?”
臯陶不好再說什麼,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荊大人,是臯陶太較真了。”說着二人在衆朝臣的注視之下握手言和。
禹王龍顔大悅,微笑着欠了欠身,問道:“那位愛卿還有話說?”
臯陶、荊宜都是重臣,他們的意見一般都具代表性,其他人隻會附議,哪敢再有異議。
禹王點點頭道:“好!就依荊愛卿之言。”說完,他向下看看,又道:“臯愛卿、荊愛卿,依你們看,本次出兵平叛該用何人為帥?”
荊宜看看臯陶,示意您先請的手勢。
臯陶躬了一下身子,尴尬地一笑道:“王上,目前挂帥之人老臣尚未想好,還是請荊大人談談吧?”
荊宜微微一笑,兇有成竹道:“王上可禦駕親征。”
這簡單的七個字令在朝的文武又把眼睛齊刷刷地盯到了荊宜身上,什麼樣的表情都有。
栾動當時就怒了,從武将中又一躍而出,沖荊宜道:“荊宜你好大膽!一個小小的怒威怎可勞王上親征,某将不才,願再次請令平叛。”
荊宜平靜如常,反駁道:“哎?栾将軍,王上親征平叛,有兩大好處:一則可鼓舞軍将士氣,事半功倍。二則那個部落領敢不用心派兵,陣前表忠心。”
“哼哼!你們文人就是膽子小,還表忠心?怒威那厮有什麼本事?他還沒來呢,就把你們吓得哆嗦了,要是到了戰場上還不吓得尿褲子。哈哈哈……”栾動鄙夷地一陣狂笑。
“好了。”
禹王看栾動又爆粗口,一拍龍書案,喝道:“栾動,不要争了,孤決定親征。”
“王上你……”栾動剛想勸阻,禹王揮揮手道:“栾将軍的心意孤明白。你不要說了,孤要親事親為。”
“王上英明!”荊宜高喊。荊宜這一帶動,朝上齊呼王上英明。
禹王笑了笑,又故意問道:“荊愛卿,孤親征可以,可不能親自為帥,現還需一位領兵大元帥,你看哪位将軍合适呀?”
又是一個難題。
下面的武将們一個個吹胡子瞪眼,就看荊宜如何回答呢。
荊宜則不慌不忙,整整袍袖,一躬到地,道:“恐怕王上心中已經有了人選,臣不敢妄言。”
禹王心說,荊宜這家夥還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什麼他都知道啊!可又不甘心,又問道:“哦?此話怎講?”
“今日侯朝時,聽莫仰大人說王上昨日已經見了一個人,想必答案就在那裡。”
“荊愛卿真是有心之人!你覺得他怎麼樣?”
“不二人選。”xh.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