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話,來自各國的貴族們也難免會心存疑惑,畢竟防禦甲不是那麼容易就打破的,他們也都看着,葉妖娆這個武氣為零的人,連水晶球都撼動不了,又是怎麼把納蘭玉兒逼到了這樣的地步,還能操控空氣,除非她使了什麼旁門左道,否則在理論上根本講不通。
但是,誰都知道如果有人敢在武氣測試的時候,使用旁門左道,那個人将會永遠被驅逐與測試之外,更别提輸赢之事了。
所以,這些人看着葉妖娆的視線還在不停的變化,說不出是什麼情緒,大概是夾雜的情緒太多,反而讓大殿的氣氛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慕容長流也将目光放在了葉妖娆的身上,帶着審視的意味……
慕容飛雪也站了起來,朝着慕容長流道:“我也還在奇怪呢,葉姐姐先前一點的武氣都沒有,怎麼突然之間就這麼厲害了,會不會這其中真的有什麼。”
慕容長流沒有說話。
倒是蔣圖海瞪大了一雙眸子,顯然有些被氣到樣子。
慕容長雪知道她蔣伯伯的性子,眼中容不下沙子,更何況是在武學上使陰謀的,她天真可愛的歪了下頭,想讓蔣圖海也站在她這一邊:“蔣伯伯,你是最看不慣在這比試場上用手段的人了,你可得好好查查。”
“飛雪說的沒錯,玉兒還請慕容伯伯和蔣長老好好查查,還玉兒一個公道!”納蘭玉兒擦着嘴角的皿,惡毒的笑了,就算赢了她,又能怎麼樣,她照樣能讓這個小賤人身敗名裂!
怪就怪她沒有那個能耐點燃水晶球,廢物就是廢物,永遠都成不了天鵝!和她鬥,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高宗皇帝見狀,濃眉皺的越來越緊,他知道這件事拖的越久,也就代表着葉妖娆越危險,慕容長老沒有給出答案,就代表着他已經在思考納蘭玉兒的提議了……
就在這個時候。
百裡寒冰突地開口了,音質冷冽,帶着特有的磁性:“你們以為,她真的無法點燃水晶球?”
聞言,衆人皆是一愣,百裡寒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個女人能點燃水晶球?
葉妖娆也是挑了下眉,她能點燃水晶球?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風階武者之所以和其他武者不同,是因為他們能夠融合所有的武氣屬性為自己所用,不用本殿說,你們應該也都清楚,能夠同時運用兩種屬性的武氣要有多強才能做到。”百裡寒冰聲音淡淡,卻有着一種天生能鎮壓全場的王者之氣:“點燃一個水晶球又算什麼,而且她剛剛在測試武氣的時候,連兩位長老合手控制的風力都打破了,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金階防禦罩。”
百裡寒冰的話一出,大殿上立刻安靜了下來,就在人們猶豫着該不該相信的時候。
又有一道嗓音響了起來,低沉中帶着前所未有的怒意:“沒想到老夫的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兒還會被人這麼懷疑,若是誰不相信的話,可以過來找老夫讨教讨教。”
是誰?
誰在說話?
口氣好生張狂!
衆人遁着聲響問過去,隻見本該坐在上座的蔣圖海甩開了步子,一下就走到了葉妖娆的面前,保護的意味很是明顯,臉上帶着不悅,本來他并沒有打算把他的乖乖徒兒介紹給人們認識,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乖乖徒兒都已經赢了,這些人還是下意識的會把她當成廢物,做什麼都要懷疑她,這讓蔣圖海非常的不爽!
“老夫的武功也不算是頂好的,保護老夫的徒兒倒能用上。”蔣圖海冷眼掃視了四周一圈:“你們是一個個的來,還是一起上?”
聽到這番話之後,在場的全部貴族統統倒抽了一口氣,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蔣長老竟然會收徒弟,收的還是葉家曾經的廢物!
傳言,蔣長老從不輕易收徒。
他曾放過狠話,他這一生,除了像百裡寒冰那樣的天才之外,他不會收任何人為徒。
可現在……那個不起眼的葉妖娆竟成了他的徒弟。
回憶起之前的猜測來,每個使者的背上都布滿了一層冷汗。
他們還天真的以為蔣長老是看葉家小姐不順眼,根本就沒往深了想……如今再看,他們所有人都誤會了,甚至還當着蔣長老的面,把他的徒弟說的什麼都不是!
慕容飛雪和納蘭玉兒的臉色最為難看,納蘭玉兒的手甚至都抖了起來,怎……怎麼會變成在的這樣!
别說這些小輩了,就連慕容長流也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發展,眉頭略微挑了一下:“她真的是你的徒弟?”
“怎麼?隻準你收徒弟,就不準我收?”蔣圖海挺了兇膛:“我這乖乖徒兒比你家那個冰小子厲害多了,不信打一場!”
慕容長流沒有理會他,隻是轉過頭去看向百裡寒冰:“你早就知道?”
“嗯。”低低沉沉的一個字,足以看出來任何秘密在某殿下面前都形同虛設。
葉妖娆不奇怪,雖然某殿下拽起來的時候很欠揍,但是對于某殿下掌握信息的能力,葉妖娆還是知根知底的,她甚至都懷疑有什麼事是某殿下沒有預料到的,這個從來都不知道驚喜為何物的家夥,一定沒有童年!
像是察覺到了葉妖娆的目光,百裡寒冰把視線挪了過來,好看的眉頭微挑。
葉妖娆:……不是吧,在心裡腹诽他這種事,他也能猜到?
“又在罵本殿什麼?”熟悉的熱度打在了耳後。
葉妖娆一震,居然真的知道,簡直就是個非人類啊非人類!
“我在稱贊你英明神武。”葉妖娆一臉正經的扯着謊話。
百裡寒冰看了她一眼,像是故意的,将手放在她的腰側,磁性的嗓音裡帶了些威脅的意味:“最好是這樣……”
葉妖娆側了下頭,避開了他的碰觸。
敢用這樣的方式對百裡寒冰說不的人,葉妖娆一直都是第一個。
慕容飛雪早就受夠了從她進來大殿開始,師兄的目光從來沒有一刻落在她身上,現在更是無視掉了所有人的存在,幾乎容忍了葉妖娆那個賤女人任何的作為。
如果換成是别的女人,這樣對師兄,早就被師兄厭惡到不能再厭惡了。
這個賤女人,她憑什麼!
慕容飛雪眼睛發紅,死死的盯着葉妖娆,那樣的惡毒幾乎不加半點的掩飾。
蔣圖海自然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使勁兒的皺了下濃眉。
被嫉妒充斥了慕容飛雪早就忘記了皇後的囑咐,顧不上再裝什麼無辜,擡起了眸,咄咄逼人的看着葉妖娆:“不要以為你是蔣伯伯的徒弟,就能巴着師兄不放!”
面對這樣低能的挑釁,葉妖娆聳了聳肩,雙手環兇,勾唇一笑,神情淡淡,她沒有對着慕容飛雪開打,不是再給誰面子,是她不屑出手。
但很明顯慕容飛雪不這麼以為,有了她父親撐腰,肆無忌憚了起來。
蔣圖海冷笑了一聲:“老黑子,我那乖乖徒兒向來聽話,也沒有替自己說過什麼,她自小就沒了娘,想必不用我說,你也清楚。老葉當年也是幫過我們的人,現在他的孫女就站在這兒,赢了比試,還憑白受你女兒的污蔑,真當我徒兒沒有人給撐腰了,誰都敢爬上頭來欺負她了,老夫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了,誰不服氣,就來戰。不隻是老夫,就是我徒兒,也不會怕你了你們!”
慕容長流這麼大歲數了,在神州大陸上一直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還是頭一次被說的面紅耳赤。
偏偏慕容飛雪還不知道錯,嬌蠻一旦養成,就很難改過來了:“蔣伯伯,你搞清楚是你那徒兒她……”
“住口!”慕容長流手勁很大的把慕容飛雪拽了回來,雖然他的神色看上去沒有什麼,但是那雙淡然的眸子卻染上了怒火:“我真是把你給慣壞了!再說一句話,就給我回塞外去!”
慕容飛雪一愣,她沒有想到一向把自己捧在掌心裡的父親,居然會用這麼兇的口氣和她說話,偏偏她最怕的人就是父親,身子一抖,再也不敢嚣張了,隻眼眶微紅的閉上了嘴。
慕容長流轉過頭來,看向葉妖娆,滿是歉意:“飛雪這個丫頭從小就不懂事,都被我們這些個老人們給寵壞了,這次是飛雪的不對……”
葉妖娆知道能讓慕容長流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已然是在給自己面子了,畢竟以他的身份,就算他不道歉,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既然對方這麼給自己面子,她也不會太苛刻,更何況她是不想讓皇後稱心如意。
從剛剛開始,皇後就坐在那裡喝茶觀戰,無非就是想借由慕容飛雪的手,讓慕容長老和她師傅産生嫌隙。
慕容飛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她可不是!
更不會按照皇後計劃的劇本走下去!
葉妖娆揚了下薄唇,順着慕容長流的話說道:“她還小,有叛逆期也正常,隻是宮内有新人無數,慕容長老還是在意一點好。”
小?
人人都知道慕容飛雪雖然叫了葉妖娆一聲姐姐。
實際上兩人是同年,小也小不上幾天。
慕容長流聽了葉妖娆的話,心中很不是滋味,别人家的女兒小小年紀有着一顆玲珑剔透心,他這個女兒卻是天真愚蠢的緊。
同樣是女兒,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知道我家乖乖徒兒懂事了吧。”蔣圖海拍了一下他的肩,差不多就是和解的意思了。
慕容長流看着那個波瀾不驚的丫頭,笑道:“你還真是撿了個寶,你這個徒弟日後必定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