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根本聽不懂那一隻貓一隻虎都做了什麼交流,單單隻是看到那一人大的猛虎,他已經被吓的不能說話了。
偏偏又被人擡起了下巴。
葉妖娆看着眼前書生的臉,眸光微亮:“果然長的很像。”
“你……你。”那書生像是葉妖娆的話驚到了,眸光有些飄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葉妖娆瞳孔微眯:“聽不懂?”她冷笑了一聲,繼續道:“那秀才家的傳家之寶是什麼,你總該聽的懂了吧。”
從一開始就是四個人。
之所以葉妖娆會覺得是三個人。
是因為其中兩個,是一對雙胞胎。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能做到一邊行兇一邊又能制造不在場證明。
葉妖娆手上加了幾分力氣。
那書生卻突然笑了起來,像是夢遊一般的晃蕩着自己的頭:“我當狀元了,你有沒有聽到,有人來接我了,肯定是皇上派來的親衛隊,沒錯!我要趕緊的去打扮一下,趕緊的!”
書生的力氣出奇的大,伸手一推,就頭也不回的朝着白牆的方向奔了過去,一頭磕死在了角落裡。
葉妖娆緊緊的皺起了柳眉,書生口中的話,讓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她自己做過的一段夢。
在那夢中,确實總是能聽到一陣又一陣的奏樂聲。
是幻覺!
有人用什麼東西制造出來了幻覺!
葉妖娆回眸,想也沒有想就拉起了百裡寒冰的手:“我們去樓下。”
一向讨厭别人碰觸的三殿下竟然沒有拒絕這個舉動,這讓猛虎懶懶的朝着這邊看了一眼,原來主人的潔癖也是分人的……
一路上,葉妖娆的心思就沒有停止過。
她已經清楚了對方的殺人方式。
并不是直接出的手,而是利用幻象。
就像爵大BOSS說的那樣,有時候我們隻不過是被自己的注意力騙了自己。
在魔術裡,就有一種利用人的注意力,從而不斷的給對方下心裡暗示,進行随眠。
每一個被叫到台上的觀衆都不是随機的。
然而,對方所選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兩個人。
而是這一群急迫想要出人頭地的考生!
早在他們住進來的第一天,兇手的計劃就開始了。
它潛移默化的在引導着所有的考生,誘發着他們心底深處最想要得到的東西,然後再讓他們……自相殘殺!
也就是說,聚在大廳裡的書生們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成為兇手,但看那邪物會出現在誰的身上,對誰下指令!
深夜,橘黃色的殘月孤零零地懸挂在半空中,仿佛詭笑的神靈般,俯視着芸芸衆生。
夜風從半掩的窗戶吹了進來,隐隐的能聽到四周的哭泣慘叫聲。
爵決就坐在大廳裡,自若的轉着手中的紙牌。
其餘十來個書生卻沒有他那麼的鎮定,額際漸漸的溢出了一層薄汗。
有人突地站了起來:“我們不能在這麼繼續等下去!必須得做點什麼!”
“坐下。”爵決淺笑的看着他:“我們在這兒坐着就好,至于其他事有人會做。”
那人聽了爵決的話,頓時低吼了起來:“難道你沒有聽到剛剛的尖叫聲嗎?一定是又有人死了,連衙門都抓不到的兇手,旁人又怎麼會有辦法。”
“白妖可比你口中的衙門要厲害的多。”爵決平淡的聲音,聽起來隻不過是在陳述一件實事:“你出去,反而會給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我不想就這麼坐以待斃,讓白兄獨自一個人去冒險!”書生說的豪氣,連周遭人的情緒都跟着調動了起來。
爵決緩緩的的看了他一眼,帶着優雅的總裁氣息:“不管你想不想都得給我坐着。”
“爵兄,你!”書生咬着牙,像是在壓制自己的怒氣:“爵兄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一點,既然有這樣的氣魄怎麼不站起來去抓那個兇手,坐在這裡裝孬種,你願意我可不願意!”
爵決勾了下薄唇:“還是那句老話,不管你願不願意都給我坐着。”
“你……”那書生還想說點什麼,話音還未落,就被一張紙牌硬生生的定在了原地。
爵決彎着眼睛,一手把玩着指尖的撲克牌慵懶風華:“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坐下,你說呢?”
書生攥緊了雙手,他沒有想到一張小小的紙牌,竟然能将他的臉劃破……
“我看你才是那個兇手吧!”書生冷笑了一聲:“明明已經被衙役抓了,卻又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來,還有你手上的那些紙牌,分明就是不尋常。現在想起來,第一個死去的同窗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你完***不知過不覺的把對方殺死,從而不留下任何的痕迹,現在你想做什麼?用你的紙牌殺死我嗎?”
聽了書生的話,已經有不少人朝着爵決看了過來,很顯然是在懷疑他。
甚至有些人直接擋在了書生的面前,口中勸着:“什麼事都好說,倒是爵兄,你動什麼手啊。”
“是啊,有什麼事不能平平靜靜的說,我們也是擔心白兄。”
看着爵決被團團的圍住,那書生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緩緩揚起了薄唇,還有一個人,隻要它在殺一個人,死人冢就能徹底完成。
到時候就連樓上的那個男人,也無需在忌憚了,即便是有神獸來了又能如何,死人冢一旦形成,不管是人還是獸,統統都得下地獄!
它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封印被解開的盛況了!
有多久了,自從被封印在地下之後,它再也沒有嘗過這種肆意獵殺的滋味!
幾百年來,它一直被約束在一個木箱裡。
直到前段時間,那位大人有了複活的迹象,它才恢複了一點點能力。
當然那樣的能力太薄弱了,它甚至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能給其他人帶去一點點的傷害。
但是,隻要有人類在,它就不怕出不來。
因為沒有人能夠拒絕來自心底的欲望,而它則是最了解人心的。
終于有一天,那些人殺了原本一直把它關在箱子裡的秀才。
然後打開木箱把它取了出來,就在那一刻,它知道,一切都離成功不遠了!
現在,它幾乎能夠迷惑這間客棧裡的所有人。
至于那幾個特别的,也壞不了它的事。
不過是有一些東西沒在它的掌握裡。
不過,那又如何,還不是被它鎮壓了下來。
書生低着雙眸,眼裡浮出了妖異般的光……
是時候該結束了!
書生雙眼一緊,就想把挨着他最近的同窗殺死。
然而還沒等到他把手擡起來,一個人就從背後牽制住了他的手,甚至讓他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那書生冷笑了一聲,真是愚蠢,以為這樣就能制服它了,簡直是自作聰明!
“你是不是覺得就算我這樣抓住你,也沒用?”葉妖娆笑了起來:“那如果我把那件紅色長袍了呢?”
書生猛地擡頭,一張臉開始扭曲:“呵,燒一件衣服,與我何幹。”
“既然和你沒關系,那你又為什麼會想盡辦法,要把它弄到手。”葉妖娆見了書生的反應,嘴角的笑容更甚了:“那根本就是你的原身吧,邪物大人。”
書生眸光一沉,看着葉妖娆的眸光裡充滿了毒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睡覺的時候,你利用前一個人把那件紅袍從房間裡偷了出來,而且你很怕被人發現,所以還特意制造出來了一件兇案,用來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如果不是我發現了木窗上殘留着鐵絲痕迹,我甚至以為那天我看到的紅色長袍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能讓你這麼小心翼翼拿回來的東西,除了你的原身還會有什麼?因為你比誰都清楚,如果晚一天再去拿的話,衙門裡的人就會把你當做是遺物燒掉,所以當你在找到第二個能夠操縱的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把原身藏起來。”
書生聽了葉妖娆的話冷冷的笑了起來:“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不是照樣還沒有找到。”
“誰說我沒有找到。”葉妖娆一邊說着,一邊讓開了位置。
就在她身後長身玉立的站着的一個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三殿下百裡寒冰。
時間計劃的剛剛好,葉妖娆的話音剛落,百裡寒冰就從其中一個房間裡緩緩的走了出來,如同墨夜般烏黑的直垂而下,伴随着騰起的青衫白紗,那完美無瑕的左手托着一件鮮皿般深沉的長袍。
他就那樣的走着,清冷優雅,淡漠如冰。
再加上跟在他身邊的那隻氣勢沉穩,踱步帶風的白虎,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來自遠古時期的神魔,隻消一眼就能讓所有人都甘願沉淪。
書生看着這一幕,恍惚間像是記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它就看到過這一幕。
隻是那個時候太遙遠的,遙遠的它早就忘了當時是什麼情況,隻是那份懼怕卻深深的印在了它的腦海裡。
沒錯,是懼怕。
來自骨皿深處的懼怕。
書生慘白着一張臉,又猛地搖了搖頭。
不,不可能是他。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又怎麼會看不穿自己。
還有這死人冢……他肯定也早就破了!
應該就像傳言所說的那樣,那個人殺虐太重,早就修煉成了魔,喪命在了那一場大戰中。
所以,白虎才找了一位新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