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走遠以後,離月看着兩人的背影,想入非非,“沐陽,你師父多少歲了?”
“三十有八。”
“嗯!”離月點頭,笑了笑。
“月兒,笑什麼?”
“沒什麼!”
“月兒?”沐陽的話立刻有些哀怨,停在原地,不願意走。
“說好的,沒有秘密的?月兒你又說話不算數!”
“我說了,你不許笑我!”
“不笑!”
“我在想要是你師父給你找一個比你還小的師娘,你會是什麼表情?”
“小腦袋瓜子盡胡思亂想。就是欠打。”沐陽無語的敲了敲離月的小腦袋。
“所以說如果啊!一段忘年戀,也不錯的!”
“真到了那時候再說吧!”
“也是,現在想也沒用!都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呀,都忘了請大師伯吃頓飯,這已經到了晌午了。”
“沒事,有緣還會見到的。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沐陽輕輕地撫了撫離月的三千青絲。
“也行,對了燈節除了河燈還有其他的嗎?”
“街道上會點着格式色樣的燈,很美!”
“嗯,那有飛上天的嗎?”
“沒有!”
“是嗎?那我們先不吃,先去賺點錢!絕佳商機不容錯過。”離月突然想到什麼,牽着沐陽的往街上走去。
“商機?是你那邊的什麼東西嗎?”沐陽任憑離月拽着自己。
“沒錯!”沒多久兩人已經小跑進了街道。
走了好幾家店,離月都沒有問到離月想要的東西,沒幫法,離月隻好知道路旁的小攤位問問,“老伯,你這的燈籠的燈芯是什麼做的?”離月也順手拿了一塊,聞了聞,勾了勾唇,就是這個。
“這位小姐,這事小人在山上采的樹脂,弄的!平時家裡有些拮據,買不起燈油,某日發現了這才弄一點,這不逢着燈節,奔向也來湊湊熱鬧,可是因為這松脂味有些重,估計也賣不出去吧。”
“老先生,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小姐請問!”
“你對采松脂有什麼看法?”
“節用有度,小人也知道,這事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人開始以此為盈利的目的,那就是我的罪過,是森林災難。”
“嗯,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跟你談筆生意!”
“生意?小姐你沒說錯吧!”
“沒有,就你!今日讓你發一次财!”
“行吧,小姐請說!”老人也沒有多大的期望,已經可以說是自暴自棄了。
“這樣……這樣……”離月說了一點,關于孔明燈的制作方法。至于收成明日你去雲遙客棧找我!
“行!”
“晚上我會過來一趟!一會兒我會派人過來幫忙!”
“是!”老人一聽好要派人,雖然覺得有些指望,又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要是這富家小姐到時候不認帳又該如何是好?老人又擔心,唉,罷了罷了,少挨頓打也好啊。離月離開後,老人本想着要不打包走人,可是又想到這有錢人家,還不是輕而易舉找到自己,到時候估計會更慘。
離月夫妻準備往客棧方向走,就看到在街上逛得不亦樂乎的心兒和夏雨。
“你們兩個逛得開心嗎?”冷不丁的離月已經來到兩人身後。
“開心!”兩人異口同聲,卻也在一瞬間知道了聲音的主人。
“主子?你們怎麼會在這?”夏雨膽子稍稍大一點,縮着脖子問了一句。
“對了,餘浩他們有出來嗎?我找他們有事!”
“他們……他們……呃……”
“他們怎麼了?”離月皺着眉頭,看着支支吾吾的兩人。
“心兒,你說,餘浩人呢?”站在離月身後的沐陽開口了。
“餘浩,他……丁少爺帶着小世子去賭場了,餘浩也跟着去了!”心兒果然還是護着餘浩,把所有事情推給了丁念,決定以後再補償這個背黑鍋的丁小爺。
“嗯嗯!”夏雨看到沐陽的神情,連忙點頭。
“這幫崽子,去賭場居然……居然敢去賭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離月原本想說,居然不等自己就去賭場,本姑奶奶的賭技,小軒隻是學了個皮毛,正宗的還在這裡,也還好自己收得快,在脫口的一瞬間,改口,瞥見沐陽沒有異樣,這才松了口氣。
“去賭場!”沐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但是心裡活動隻有他自己清楚,這丫頭,居然教小軒賭博,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一下。
離月自覺的跟在後面,四個人,朝着賭坊走去,心兒突然有些内疚,是不是不應該出賣丁念,但是又不想餘浩受罰。
夏雨倒是沒什麼情緒,就覺得一會有好戲看了,一路上幸災樂禍的偷笑。
賭場裡,小軒坐在諸位,丁念在旁邊吆喝,其他的侍衛圍在他們旁邊,餘浩和丁念倒是興趣缺缺,看了幾局就已經乏味了,坐在一旁,同時他倆也是最早發現沐陽一行人,立刻站起身,餘浩幹咳了幾聲,試圖提醒那群沉浸其中的侍衛,最外邊的侍衛撇頭,看到,立刻讓開了,又順手戳了戳,前面的人。結果隻剩下兩個玩得正嗨的主角。
沐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他們身後,離月已經在四處張望,腳步剛想踏出去的時候!
“月兒,想幹嘛!”
“沒,沒有,我隻是過來提醒一下,丁念!”離月一怔,被發現,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一本正經的走到丁念的小軒的身後。
這時,丁念和小軒已經聽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怔怔地轉頭,所有人還特地給夫妻倆擺了個列隊,低着頭,讪讪的摸着鼻子。
“丫……丫……丫頭,你怎麼來了?要不要來一局?”
“來什麼來!你帶着我兒子來賭場,吃豹子膽了?”離月壓制住自己的小小賭瘾,回敬了丁念一個警告的眼神。
“爹,娘,小軒知錯了!”
“錯了就得罰,對吧,相公!”
“嗯!”這聲相公,沐陽聽在耳朵裡,舒服極了。
“正好,我剛剛在街上給你們找了一份活!既然是罰,那就不發工錢了!”離月話一出,所有人都後悔跟着來賭場,白花花的銀子啊。
同時心裡又不禁的鄙夷了一番,明明就是想要免費苦力,嗚嗚可憐啊。
“相公,這個懲罰怎麼樣?”離月吩咐完還不忘向身後的大佬,請示一下。
“有點輕,不過既然你說了,那就這麼辦吧!”
王爺,哪裡輕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明明可以進那個口袋,結果變成幹白工了。王妃,我們錯了,我們想要工錢。每個人都在心裡哀嚎,卻沒人敢說出來。
跟着離月到了之前的小攤位,吩咐好一行人的工作,離月就在旁邊的小桌旁,喝着茶,盯着。
“媽咪,小軒還小,可以不做嗎?”
“給你換個工作,給你爹爹捶背!”
“給爹爹?可以給媽咪捶嗎?”小軒有些害怕,面子是上有些過不去。
“不行,就給你爹爹捶背!就問一句,你做不做吧!”
“哦!”小軒認命的走到沐陽的背後,兩隻小小手,開始有節奏的吹捶着。
離月靠在沐陽懷裡,小憩了一會,就已經到了黃昏的時候。
“都做了多少了?”
“估摸有三百個了?”老者心裡越發的發涼,這些幾乎都沒有花自己的錢,但是,所用的油脂可全是自己的,奈何權力勢力都沒有的老者,這一刻心裡在滴皿,自己花了大半年積下來的油脂啊!
離月自然沒有體會老者心理的變化,
“餘浩,這城裡燈節時期,茅草之類的會自己收好嗎?”
“回王妃,是的,因為滿街的燭火,所以在燈節前,所有人家,都必須收好自家的茅草。”
“嗯,不錯!你去通知一聲縣衙,叫二十幾個自願的弓箭比較好的人,還有二十幾個維護秩序的人到這裡集合,越快越好。”
“是!”餘浩退了出去。
“今夜,有誰願意來這裡收錢啊!”離月掃了一圈。
“我我我!”夏雨第一個積極的發聲。
“行,那就交給你了,别虧了!”
“保證,有賺不賠!”
一行人終于忙活了一下午,終于弄完了,找了家最近的飯館,慢慢悠悠地吃了一頓,老者卻一直在歎氣,居然和官府的人也有交道,皿本無歸啊。
離月等人很快即吃飽了,餘浩帶回來的人則一排排站在老者的攤位旁邊。
“二十個弓箭手,去城門西南方向駐守,一旦有燈籠飛出城,立馬射下,明白嗎?”
一群人懵圈,這大晚上雖然全場燈光很亮,可是天上飛燈籠的?什麼情況?
“具體的,你們不用了解,你們的任務就是天上的!明白嗎?”
“明白!”
“你們負責一會街道上的秩序,防擁擠和踩踏!不聽勸者,拘回衙門!明白嗎?”
“明白!”
四十号人,很快就散開了,離月在旁邊坐了一會,入秋以後,夜色特别快就來臨,街上也已經亮起了各式各樣的吊燈,小孩和少女開始在河裡放許願燈。
離月掃了一眼,街上行人也很多了,“夏雨,開業!”
“是!”
離月的政策是,人齊了才開始營業,老者也是急得跳腳,這人來人往的還不開始擺貨,本來這油脂就不是很招人喜歡,燈籠做的還醜,怎麼買啊?聽着離月發話開始了,也終于開始賣了。
沐陽摟着離月兩人唠家常,也一直在等着,他也很想知道,這醜醜的燈籠,怎麼賣錢?剛剛說天上那個飛,難道能飛起來?也問過,離月告訴他要給他一個驚喜。沒有解釋。
“筆墨伺候!”離月接過心兒遞過來的筆,涮涮的在燈籠上寫下“天地崩乃敢與君絕。離月-沐陽”
而後支起燈籠,“餘浩,點火!”
在松脂慢慢的燃起,周圍人也看馬戲一樣看着,這麼醜的燈籠,也敢在着燈節出來買。
“沐陽,一起!放飛我的心願!”離月輕聲喚了一句。
夫妻倆面對面,沐陽看到離月寫在燈籠上的字,心都顫了。孔明燈緩緩升起,承載着離月的心願升上夜空。
“娘,娘,娘,小軒也要放,小軒也要放!”
這下一群人擠了過來買!
夏雨立刻抓住商機,“夫人,你放了一個,一兩銀子!”
“五十兩,給我三十個,不用找了!”
“好嘞!”夏雨爽快的結果沐陽的手裡的銀子,一行人就是離開了,以為很多人都擠了過來,買燈籠。老者這一刻傻傻的看着,五十兩?這輩子都沒見過!
“娘,娘,你看,天上有燈籠!”一聲尖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一時間,所有人都仰望着天空,隻有離月等人平靜的在人群中穿行,隻為了找一處人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