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平一樣心痛的還有政委程曉。
本來以為一個晚上的傷亡不會超過一個連，現在來看，傷亡都快三個連了。
王平深吸一口氣後對程曉說道：“政委，我沒有完成任務，說好的一個連現在變成了三個連，等戰鬥結束，我會親自給軍分區發電報，自請處分！”
“還有我，團長，政委，我也沒有打好！”曾全接口道。
“炮兵偷襲本來是我們八路軍最擅長的遊擊戰，我差點被鬼子的反遊擊戰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楊雄反應快，我們的損失還要大！”
就在這時，程曉話鋒一轉說道：“好了，有人搶戰功我聽說過，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搶處分的。真要走責任的話，我程曉也跑不了。”
說完，程曉就揚了揚手裡參謀長剛剛遞過來的電報。
“團長，政委，剛才看了電報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死在你們手裡的鬼子都快有一千人了，加上皇協軍，那就是一千三百多人。用四百多人的傷亡換日僞軍一千多條性命，這樣的戰損比例送到軍分區，不僅不會被處分，還會受到嘉獎。”
“這麼大的戰果剛才回來怎麼不早點說出來，害得我看到傷亡後一陣着急！”
參謀長曾全緊繃的臉色一下就放松了。
“政委，團長，戰報上還隻寫了殲敵數字，繳獲因為時間太短，還沒有統計出來。但我肯定，數量肯定少不了。”
“團長，政委，參謀長，部隊帶回來的繳獲已經統計出來了！”話剛說完，一個參謀就沖了進來。
程曉一把搶過電報開始浏覽起來。
很快，臉上就被濃濃的笑容給籠罩。
“好，好啊！有了這些收獲，昨天一個下午的損失總算能彌補一下！”
再次确認了一下報告内容後，程曉直接說道：“團長，老曾，所有繳獲包括迫擊炮12門，重機槍11挺，擲彈筒13門，小鬼子裝備的新式機槍11挺，捷克造6挺，步槍有兩種，鬼子裝備的三八大蓋近四百條，皇協軍裝備的中正式近三百條，剩下全部都是彈藥！）”
“團長，我建議把繳獲的捷克造全部補充道後面三道防線的機槍暗堡，加強火力！”
王平點頭回答：“小鬼子裝備的新式機槍也可以，我在戰場上用了，性能和捷克造差不多，抱在懷裡就能當沖鋒槍用，而且不會向歪把子那樣老是卡殼！”
指揮部沉重的氣氛剛放松下來，又一個作戰參謀急匆匆跑了進來。
本來還以為出什麼事的王平一看到對方臉上的激動就知道是好事。
“團長，政委，參謀長，我們監視日僞軍駐地的戰士回來報告，日軍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離開駐地向我們發動進攻！”
政委程曉馬上想到團長王平昨天晚上出發前對自己的分析。
“團長，是不是昨天你說的，鬼子兵力不足了！”
“很有可能，如果确定是這個原因的話，我們昨天晚上的損失就更值得了！”王平臉上閃過一抹驚喜回答。
“鬼子在駐地拖得越久，今天我們要面對的皿戰時間就越短，傷亡也就會越少！”
很快，又一個參謀沖了進來：“團長，一營張營長電報：日軍正在集結他們分散在山外的部隊。目前已經集結了兩個皇協軍營，一個步兵中隊的鬼子！”
“張營長請示，要不要出擊部隊，打他們一下！”
“不要，告訴張青，繼續潛伏等待。今天晚上，有的是仗給他打！”王平直接拒絕道。
程曉腦子裡忽然冒出當初接受軍分區任務時王平許下豪言壯語的畫面。
然後盯着王平問道：“團長，你是不是真的盯上鬼子炮兵大隊了！”
“不僅僅炮兵大隊，還有他們辎重大隊攜帶的大量武器彈藥！”王平一臉狂妄回答。
“政委，張青的電報進一步應證了我們的推斷，昨天下午和昨天晚上的損失，已經讓日軍兵力不足，失去進攻能力！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我肯定不會放過！”
然後盯着政委繼續問道：“對了，有沒有軍分區的消息！”
“到底今天晚上能不能拿下鬼子炮兵大隊和辎重大隊，軍分區主力那邊不能出任何意外。”
“要是今天晚上軍分區主力不能準時進攻涞源城，逼迫山裡的日僞軍回援。我們獨立團不僅沒機會幹掉鬼子炮兵和辎重部隊，自己都回玩完！”
“沒問題！”程曉肯定道。
“軍分區出動的這兩個團都是精銳，老兵多，裝備好，肯定不會有問題。”
“兩個小時前我聯系了司令員，兩個團現在已經潛伏到位，就等天黑向涞源城準時發動進攻！”
“所以，我們這裡該怎麼打團長你就怎麼打，軍分區那邊你盡管放心！”
“那就好！”王平明顯長松一口氣。
一直等到中午吃完飯，王平才等到日軍離開駐地的消息。
王平也馬上趕到前敵指揮部。
沒多長時間，第四道防線就被日軍炮火給籠罩。
三架帶着巨大轟鳴聲的轟炸機，輪番向第四道防線扔炸彈！
“小鬼子這是勢在必得啊，炮打得比正面戰場還要兇！”舉着望遠鏡的王平沉聲感慨道。
程曉肯定回答：“那是肯定的，在我們獨立團手裡吃了那麼大的虧，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反擊，報複我們，肯定要把自己吃奶的力量都使出來！”
日軍不計消耗的火力輸出，不管怎麼樣，都會給守軍帶來巨大傷亡。
放下望遠鏡後，王平臉色已經變得異常凝重。
“給我接通三營長嚴松，我要和他通話！”在指揮部來回走了一圈後，似乎下定決心的王平果斷命令道。
政委程曉馬上追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王平搖頭回答：“鬼子今天的攻勢肯定會前所未有，我們的打法必須要變，不然三營肯定堅持不到今天晚上！”
“團長，電話已經接通了！”通訊兵拿着電話機走到王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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