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府北蒙草原最南邊,這裡有着一座被雜草環繞烽火台,這樣的烽火台在北蒙草原上還有成百上千個,如果有大元士卒進犯到此地,那北蒙草原上必将烽火連天!
而在這成百上千個烽火台中,有一個烽火台讓整個北玄府都記住了它,這個烽火台一個名字,叫八十三号烽火台。
這個在北蒙草原上并不起眼的八十三号烽火台之所以讓整個北玄府都記住了它,是因為這座烽火台走出了一名武神,一名和大元武聖大戰絲毫不落下風的強大武神,更是曾經北玄府軍心中的戰神存在,如今的七大新軍團中的烽火軍團便是這位武神的嫡系勢力,如今這名武神卻死在了武夫關外,但北玄府所有人也銘記住了這樣一名存在,在武夫關外一夫當千,連武聖歐陽沅都無法拿下他!
而今天,一輛馬車踏過這些野草,停在了烽火台下,這座已經一年不曾有人住的烽火台已經被風雨侵蝕,牆壁上也都長出了野草,還有不少斑駁痕迹,在烽火台中間的平台上,還有一把破爛睡椅擺放着。
蘇沁瑤走下馬車,輕輕撥開野草,而端木芊妍也緊随其後走下馬車,兩女順着烽火台的台階走上烽火台平台,站在訂台上看整個北蒙草原,真的像龍行所說的,廣闊無際,一輪太陽懸浮在天空中,卻不炙熱。
走上烽火台的頂台上是一個可以點燃狼煙的地方,而在訂台上,依稀可以看出不少武器痕迹,而在這裡,有着一個少年十三年艱苦練習武功,風雨無阻,最終練就一身強大武功。
玉指輕輕拂過這些痕迹,蘇沁瑤輕輕閉上眸子,當初她和龍行相識的地方就是北蒙草原幽州城,當時的龍行剛剛出烽火台,還是一副稚嫩模樣,而現在,他已經不在。
“燒點紙錢?”端木芊妍輕聲問道。
蘇沁瑤搖了搖嗪首道:“不燒了,他不喜歡這些東西,還是燒一壺酒過去吧,他會喜歡的。”
端木芊妍輕點嗪首,她也知道龍行喜歡喝酒,不過有時候為了保持清醒,總是克制不去喝酒。
将一壺百花釀點燃,端木芊妍推開那扇有些破舊的木門,在烽火台裡面,是有着五張床,而烽火台有着六個這樣的房間其中四個用來睡覺,兩個用來存放東西,而這個房間的床上,被褥還在,依舊保持着一年前的模樣,還是那樣雜亂不堪,沒有一個人去疊被子。
不過端木芊妍還是一眼就看出了西北拐角的床是龍行的,因為床下放了一些小玩具,那應該是龍行小時候玩的,不過現在也已經舊爛不堪。
并沒有在意床上厚厚地一層落灰,端木芊妍輕輕坐在床上,将枕頭翻來,發現了一封信,上面還歪歪扭扭地寫了個龍行留,端木芊妍一看便知道是龍行的字,因為龍行寫字并不好看,畢竟成天練武,并沒有什麼世間去練字。
打開信封,端木芊妍看完後,撲哧一笑,原來龍行一年前走的時候在枕頭下留下了這封信,留下這封信的原因是龍行有些話不敢在陳念南他們面前說,因為怕被打,而且被打他還不敢還手。
信上龍行寫了對二十位長輩的話,龍行臨走前控訴陳念南太小氣,就給了一百兩銀子,他說可以,是謙虛,結果陳念南就真的隻給了他一百兩銀子,然後控訴酒鬼叔的腳太臭,害得他每天晚上都要面向牆壁睡覺,還有很多控訴,龍行在走的時候一股腦地全部寫了出來,在最後,龍行還保證肯定會從外面拐帶回來十七八個媳婦兒,還計劃再蓋一個房子,不讓所有人再擠在一起,也可以讓所有長輩過上舒坦日子。
壓抑着自己的眼淚,端木芊妍笑着,眼中卻閃現着淚花,龍行雖然沒有拐帶回來十七八個媳婦,卻帶回來了兩個,雖然龍行如今死了,但她的心已經被拐帶來了這裡。
站在烽火頂台,蘇沁瑤和端木芊妍遙望看天,感受着龍行所說的放松感,在這裡,雖有一種孤獨感覺,卻讓人有一種自由感,天高地闊,身心仿佛都融入了這片天地,讓人想要就此紮根此地,然而孤獨隻是人不多,隻要很多了,就不孤獨了。
而在烽火台附近,蘇沁瑤和端木芊妍也找到了龍行義父大野牛的墳墓,奇怪的是,烽火台附近雜草叢生,而這座墳附近卻沒有絲毫雜草,而且還有燒過紙錢的痕迹,對此兩女并沒有覺得奇怪,畢竟烽火台當初二十人中,除了陳念南和大野牛外,其餘人如今都在北玄府。
祭拜過大野牛後,端木芊妍站起身子,眸光投向北邊,輕聲道:“接下來就要見見那位存在了,鎮守大唐邊境二十五年的北玄府大都督。”
“那我順便去見一下爹。”蘇沁瑤說道。
“走吧,他們想要的,我們就必須得到。”端木芊妍淡聲道。
随後一輛馬車緩緩離開烽火台,朝着北邊而去,在那裡,大唐和大元已經開啟激烈交鋒。
……
嘴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龍行悠哉悠哉地趕着馬車,拍了拍兇膛,感受着懷中鼓鼓的銀票,嘿嘿傻笑着,因為在他懷裡,有着一百萬兩銀子,一萬兩的銀票整整一百張,就算是去大唐也能兌換到銀子。
前幾天龍行滅了沈家後,司徒氏以一天時間直接接管了整個沈家在大荒城的所有資産,估值大約一千萬兩銀子,不過其中八百萬都是固定的,沈家其實隻有兩百萬兩銀子,所以為了感謝龍行的救命之恩,司徒明月直接給了龍行一百萬兩銀子,算是滅了沈家的酬勞。
說起來司徒氏雖然賺了九百萬兩銀子,但同樣也得罪了沈家的人,沈家還有一位刑部尚書在,真要碰撞起來,司徒氏也要暫避鋒芒,不過這名刑部尚書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畢竟沈家那些罪行已經被全部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