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城東城門,三輛馬車和數十名身着披風的人騎着馬從東城門離開,行色匆匆,一路向東。
清平官道,這是一條神都府直通東越府的官道,此刻,三輛馬車和數十名騎馬之人在這條寬闊而平坦的官道上飛馳,掀起一陣飛塵。
“快到清平縣了,過了清平縣,就是東玄府,到時候回到百玄就容易多了,快!”
領頭之人的黑袍下響起一道深沉的聲音,令其餘的人立刻再次揚鞭朝着各自的馬屁股上抽打,發出一道道清脆的抽打聲。
“快到了!”
領頭之人再次說道,但是突然,他猛的一勒馬,身後的數十騎也不得不猛的勒馬,頓時一道道馬的嘶吼聲出現。
正當他們奇怪為何大人會突然勒馬,但是當看到官道上站着一名扛槍少年,他們都有些沉默不語,恐怖的氣息自這數十人中散開。
隻見這名扛槍少年面帶微笑,看着眼前這數十騎和三輛馬車,一笑道:“金宗師,怎麼?是神都城的菜不符合各位百玄貴客的胃口,還是住的不太舒服?盡管說,龍某定當為各位盡力解決。”
領頭的黑袍之人騎在有些躁動的駿馬之上,有些沉默不語。
龍行看此人沒有出聲,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都沒有,那就是因為别的了,不過不管你們有什麼事,還請各位調轉馬頭,返回神都城,這才是明智之舉。”
“唉!”
黑袍之下傳出一道長歎,随後隻見此人掀開頭上的衣帽,露出的面容正是百玄出使大唐的百玄宗師金盛!
金盛面露苦澀:“本以為可以逃過一劫,看來還是我們太天真,你們根本就沒想着放過我。”
“放過?”龍行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是你們百玄不願意放過我們大唐才是,本該你們安安心心保持現狀就好了,可偏偏你們百玄利欲熏心,妄圖我大唐江山,若是讓你們離開了神都,大唐的顔面何在?”
金盛面沉如水,說道:“這不是我們這些武夫可以決定的,我皇不滿現狀,也是為了百玄日後的未來,又有何錯?”
龍行看着金盛面沉如水的臉色,語氣冷漠的說道:“沒有錯,每一位皇帝都要為自己的王朝日後謀一條出路,可你們百玄皇上有這個野心,卻沒有這個高瞻遠矚。
大唐之所以可以屹立如此之久,靠的不僅僅是國力,還有我們作為六百年皇朝的榮耀,百玄有什麼?有野心,又有何用,你們皇上可想過在讨好大元的時候,就不會受到大唐的讨伐?
這就是你們百玄始終不如清玄和月秋的原因,并非是他們國力多強,而是你們的皇帝很聰明,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皇決定絕對沒錯,隻你們大唐淪陷,那東玄三府就都是我百玄了!”金盛神色激動的道,近乎嘶吼。
龍行以一種很可悲的眼神看着金盛,說道:“沒有錯?那他為什麼在你們還在大唐出使之時,便答應了大元的條件?這是一位明君之舉嗎?”
聽完龍行的話後,金盛微微沉默不語,良久才說道:“所以你是來殺我們的?”
龍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隻要你們肯回神都,那你們就不會死,否則,今天你們誰也沒辦法活着回百玄。”
看着金盛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龍行摸了摸鼻子,他還真沒說假話,他真的不打算在這裡将百玄使團都殺了,若是他們願意回神都,龍行不介意饒他們一命,畢竟活着的百玄皇子比死了的百玄皇子更加有價值。
但若是百玄使團不願意回神都,龍行也不介意讓他們全部葬在這裡,就當給百玄一個警告好了。
金盛搖了搖頭道:“我不會跟着你回神都城,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但令金盛完全沒想到的是龍行絲毫沒有意外的樣子,反而一笑,笑容中充滿了森冷,讓金盛有些不安。
龍行挑了挑眉,冷笑道:“使命完成了?恐怕你永遠都要成不了,今天你們百玄使團一個人都無法活着回到百玄,包括樸玄民!”
當龍行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金盛的瞳孔猛的一縮,随後雙目中的神光漸漸的黯淡了去。
“你……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金盛神情頹廢,問道。
龍行嘴角掀起一抹嘲諷,道:“大唐之強,是你們永遠無法想到的,你們的行蹤早就被盯死了,一名神都監首司親自盯着你們,你們能逃走才是怪事。
不過意外,現在你們的百玄皇子樸玄民面對的是神都監的三大首司,樸玄民能不能活着,就得看他的命了。”
金盛頓時沉默了,随後他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看着龍行道:“殺了我吧。”
“你本來就活不了,就算回神都,也會被神都監抓走,生不如死。”龍行淡聲道。
“所以在這裡殺了我們吧。”金盛沉聲說道。
“嗯。”
……
金盛死了,還有數十人百玄使團的人都死了,馬車是空的,餘裕臨死之前,還向龍行求饒,說替龍行做一條狗。龍行讓他咬誰,他就咬誰,可惜龍行不太喜歡養狗,然後餘裕也死了。
百玄使團的死,龍行相信很快就會傳到百玄皇帝的耳中,龍行可以猜到百玄皇帝聽到自己兒子的死訊後,肯定是很淡然,很冷漠,因為在他答應大元的條件時,他就已經親手殺了樸玄民。
至于秋月和清玄使團,在秋月和清玄沒和大唐翻臉的情況下,他們都會活的很好,不過接下來的武将大朝試,也就隻有清玄參加武将大朝試,争奪魁首,當然,有百玄在,魁首也隻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龍行。
回到神都城,龍行得到的消息是樸玄民也死了,被姚風雲直接掏心而死,聽的龍行想着時候若是和姚風雲打,一定要把護心鏡戴上,這武功聽的龍行有些毛骨悚然,不過樸玄民的死也在龍行意料之中,神都監行事也從來不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