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摸了摸鼻尖道:“開始吧。”
“你是客,你來按啟動開關。”爛賭說。
葉少扭頭看了一眼樂意道:“小丫頭,你來按。”
“嗯。”樂意立即伸手按下啟動開關。
這種全自動麻将比一般的全自動麻将有更多的功能。
它的桌面有兩層,洗牌時,桌面的上面那層訂着絨布面的會自動移開,露出下面一層玻璃面的,牌在下面用洗牌機洗着時,所有的人都看得見,隻到最後合牌時,絨布桌面才又會合攏。
洗牌機便将牌堆好,升了上來,放在四個人面前。
接着便是按骰子。
葉少說:“洗牌又我們按,骰子就你們三個看誰來吧。”
爛賭道:“你還挺客氣嘛。那我就不客氣。”
爛賭說着,便按下搖骰子機。
骰子在裡面轉了一陣後自動停了下來。
葉少一看笑着:“呵呵,是我先抓牌,那我就不客氣啊。”
不一會兒,四個人都把般抓好。
葉少起手打出了一張西風。
好賭、愛賭和爛賭卻并不急着出牌。
愛賭在葉少的下家,葉少打完便輪到他。
他低着頭似乎很認真地看着牌,樣子就像個新手似的,不停地在那裡把這張牌放過來,又把那張牌放過去,遲遲不把牌打出去。
葉少知道賭牌能赢,百分百靠的就是出千。
業内有局叫不出千不打牌,關鍵是你出千可以,但不要被人發現,不要被人抓到。
賭技好的什麼賭王賭聖,無非也就是魔術變得好而已。
葉少看到愛賭這麼遲遲的不出牌,心裡冷冷地笑道:我看你耍什麼花樣,最好别來陰的,要是來陰的,今天就讓你們連臉都沒有。
葉少很有耐心地等着,目光卻不停地扭着他們三個人。
卻發現三個人,個個都低着頭朵牌,根本不擡頭看一下桌面。
這三尖刀賭牌也真有意思啊,難道他們真的是靠牌技赢的牌,而不是靠出千?
葉少正琢磨着,突然看着爛賭的下家好賭拿着一牌敲着桌面,催起了對面的愛賭來:“愛賭,你快點啊,出張牌出半天。新手都打得比你利索。”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葉少卻怔了一下。
“八萬――”
愛賭終于把牌打了出來。
“砰――”
好賭興奮地說将兩張八萬推倒,将愛賭打出來的八萬給碰走了。
這時,爛賭也拿起牌輕輕地敲着桌面,嘴裡似乎在抱怨着說:“我靠,我都不用打了。”
“二條。”爛賭的下家好賭接着打出了一張條。
“啊啊,來菜了。碰。”爛賭高興地把桌面上的二條搶了過去。
這時,爛賭的上家愛賭也拿了張牌輕敲着桌面說:“怎麼有這麼多的碰子啊。”
“一餅。”愛賭剛說完,爛賭把牌打了出來說。
“咦,我也碰了耶。”愛賭一臉驚喜道地把手上的兩張一餅給推倒,然後高興地将爛賭打出來的一餅給抓了回去。
這一來二去的,葉少竟然隻打了第一牌,就沒機會再動了。
這樣打下去還能不輸啊?
葉少仔細看着三個人,根本不可能舞弊啊,他們幾乎都是埋着頭打牌的。而桌子下中間是四片木闆隔擋開的,也不可能用腳傳遞什麼信号啊。
桌面上也沒有什麼特别的設置,這張桌也是随機挑來的。
事先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來找他們賭,也不可能做了什麼手腳。
即使他們做了手腳,以自己銳利的目光不可能發現不了。
何況自己邊上還站着樂意。
她可不是一般的人。
她可是可以稱得上神偷的,偷牌摸牌換牌什麼的老千,誰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可是這個牌越打越讓人覺得不對勁啊。
這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如果上家總打給下家吃,那可以揣摩下家要什麼牌了,然後打給下家吃,這個不難。
可是下家打給上家吃,那就隻能碰,要完全知道上家的牌才行啊。
這個除非作弊,不然肯定不可能知道。
可他們的舞弊功夫有這麼高,高到連自己和樂意都看不出來嗎?
“碰――”
愛賭打出的牌,又給好賭碰走了。
“東風――”
“碰――”
好賭剛打出來,又給他的上家爛賭碰走了。
三輪下來,葉少除了打第一張牌,竟然再沒打過一張牌。
照這樣繼續打下去,不用再幾輪,他們三人便都可以全糊牌了。
葉少還真沒想到這三個人牌技這麼好。
這特麼的玩連連碰啊?
但葉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肯定是他們出了千,自己沒看出來而已。
可他們到底用什麼出千?
葉少又掃了三個人一遍,發現三個人都低着頭整着牌,臉上卻都在得意地偷笑。
而每當一個人把牌碰進去後,另一個人便又拿起牌敲着。
這不對啊。
他們敲的這是什麼?
怎麼這麼熟悉?
葉少不由仔細琢磨了起來,越聽越覺得這麻将敲桌子的聲音不對勁啊。
這可不是亂敲,這敲得有名堂呢。
我靠,原來如此啊。
葉少突然聽明白了。
迅速用手在桌上随着對方敲牌的聲音不斷地劃着。
終于,葉少露出了微笑。
他摸了摸鼻子,嘴角滑過一抹邪笑,掃了三尖刀一眼,心想:三尖刀是吧,今天我不把你們一把把的刀尖都給折,那我也不是葉少了。
葉少想着,看到爛賭又把牌碰進去了,便也拿起一張牌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起來。
“二萬――”
爛賭立即把牌打了出來。
“碰――”
葉少道:“終于也打一張讓我吃了。謝謝啊,爛賭。”
三尖刀一聽,立即都擡起頭來面面相觑地看着,似乎出了大事一般,臉色都變了,表情露出了驚惶之态。
可這是在牌桌上賭牌,誰也不敢問對方發生了什麼。
葉少摸了摸鼻尖,接着打出一張牌:“西風。”
“怎麼又打西風?葉先生你拆牌打啊?”葉少的下家愛賭看了葉少一眼,沒好氣地說。
葉少摸了下鼻子道:“我高興不行嗎?”
愛賭被嗆得沒話說,便低頭去整牌。
這時好賭便拿起牌來敲着。
葉少見了,也跟着拿起牌來敲着,而且聲音比好賭敲的還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