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三章阿姆城下
刀光劍影閃爍之間,隻見鏡頭急轉,一名手握雙手樸刀的宋軍輕裝刀步兵,手中一柄雙手樸刀,舞的如同一輪風車,裙甲翻飛,這名宋軍兵士以自己的身體為中軸,不斷的将手中樸刀斬向對面的一名塞爾柱兵士,而那名塞爾柱兵士也不是個軟柿子,竟然手持兩柄彎刀,與那名宋軍不斷地你來我往,那名宋軍手中的雙手樸刀的每次斬擊,都帶着如同虎嘯一般的雷霆之力,道路兩旁的樹木和農舍的牆壁都會随着他每一次的斬擊而出現深深的刀痕,而這名塞爾柱兵士,手中的兩柄彎刀如同兩隻不斷翻飛的蝴蝶,從來不敢硬接宋軍斬出的刀鋒,即使如此,每每刀鋒碰撞,都會出現四濺的火花,二人你來我往之間,眨眼就是數十個回個,刀鋒卷刃,塵土飛揚,二人盔甲之内的衣服全都被汗水和皿水浸透,若是平時,或許二人會握手言和,坐下來,燙上一壺酒,做一對武藝上的知己,可是戰争的法則之一就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二人顧不上擦去自己臉上的汗水,如同兩隻捕獵的豹子,用極快的速度沖向了對方,就在二人即将對上之時,那名宋軍兵士突然一個伏身,下擺接上一個掃堂腿,緊接着,披風一抖,頓時四周塵土彌漫,那名宋軍不顧那塞爾柱兵士如同沙燕一般的當空劈斬,雙腿側身一滑,一記背刀斬,兩人身形宛若一道閃電一般擦身而過。
隻是一瞬間的交錯,時間如同在這裡定格,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的久遠,隻聽一聲清脆的金屬碎裂的聲音之後,那名塞爾柱兵士應聲倒地,氣絕身亡,而活着的宋軍兵士來不及擦去自己頭上因不斷的搏殺而流淌不止的汗水,繼續向着内城的城門處飛馳而去。
目光再次向西移動,阿姆河東岸,遍地的死屍,染紅了靜靜流淌的河水,昭示着這裡剛剛發生的一切,站在河岸之上的趙煦手握望遠鏡,看着遠處的阿姆城,仿佛那些躺在自己身後的塞爾柱兵士的屍體是一群被屠宰的雞鴨一般。此時的趙煦,正在等待着斥候兵的消息,數百米寬闊的河水,雖然流速非常的緩慢,但是,沒有船,并且又從這裡強行渡河的話,即使再多的士兵也無疑會成為阿姆城上塞爾柱弓箭手的活靶子。
趙骐看到自己的老爹一個人站在河岸上靜靜的注視着前方,他輕輕的走到趙煦身邊對自己的老爹說道:“父皇,與其在這幹等,我們為何不利用火炮向阿姆城進行炮擊,這裡距離阿姆城頭隻有三百多米,我們的騎兵炮很容易就可以攻擊到阿姆城,這樣的話,我們壓制敵人的同時,還可以派遣士兵強行渡河,攻占阿姆城。”
“你說對兒子。”趙煦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看向自己的長子說道:“這樣做的話我們确實可以占領阿姆城,但是我們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卻高了一些,風狼曾經傳回消息,阿姆河的水位現在是最低的,可是卻也有接近三米的深度,我們的士兵需要冒着敵人密集的箭雨進行武裝泅渡,可是這裡的正面确實一座水門,我們的雲梯無法架設,即使我們用火炮将阿姆城的水門炸開,可是我們進去的士兵就會有活命嗎?所以為父在等鬼影斥候的消息,畢竟風狼的速度沒有鬼影的速度快。”
“那父皇您的意思是?”趙骐雖然精通兵法,但是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參見實戰,所以他難免有些懵懂。
而趙煦更是真心實意的教導着這個将來要接替自己皇位的兒子,對他說道:“兒子,徐亮當年給你們上課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你們,任何一條河流的寬度,深度,從頭至尾都是在不停地變化的,因為地形,環境,植被覆蓋面積等原因,這條河流的沖積寬度,深度,流速都是不一樣的,所以,綿延千裡的阿姆河,定然是不斷變化的,而塞爾柱國所屬的國土,其大部分地勢都是極為平坦的,且,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屬于溫帶沙漠氣候,土地相對疏松,植被較少,所以為父斷定這附近定然有河床較高的河流淺灘,屆時,我們的炮兵在這裡以火炮為支援,騎兵快速突進,阿姆城定然數日便可拿下。”
果然,正如趙煦所說的一樣,鬼影騎兵飛馬來報,在阿姆河下遊六十裡的地方,發現了一處河流淺灘,水深不足一米,不過在河流的對岸卻有數千名的塞爾柱兵士駐守。而趙煦得到消息之後,沒有做任何的停留,留下一半炮兵,以及兩萬鐵騎之後,親率剩下的四萬多大軍,飛速的向六十裡之外的淺灘急行軍。
雖然宋軍的行軍速度很快,但是要想對把守河岸的數千塞爾柱兵士發起突襲是不可能的,因為四萬多戰馬飛奔時所産生的大地的震動,讓淺灘對岸的塞爾柱兵士們早早的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可是趙煦所率領的大軍本來就是整個宋帝國中最精銳的軍隊,且身為皇帝的趙煦又是親自挂帥,所以,對岸的塞爾柱兵士不論是武器裝備上還是軍隊士氣上,都不是對岸的宋帝國大軍的對手,僅僅數輪炮擊之後,數萬鐵騎向着河對岸發去了猛烈的沖鋒,僅僅一個時辰,把守河岸的數千塞爾柱兵士,全部消滅殆盡。
隆隆的炮聲随着塞爾柱的風吹進了阿姆城,兵少将寡的阿姆城城主巴紮利亥向所有的百姓宣布說,他決心要與這座與河流同名的城市共存亡,然後他趕緊疏導民衆,派軍隊将能跑的市民全部送出城,等到所有的百姓都隻帶着随身的一些衣服掏出城市之後,巴紮利亥果斷的放下了城門處的斷龍閘,然後用鐵水将四座城門全部澆死,完全是一副城在人在的架勢,可是,所有逃走的百姓中,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巴紮利亥的真正意圖的是什麼,反而是趙煦這個所謂的侵略者看清楚了巴紮利亥的那顆假慈悲的心。
“父皇,這個巴紮利亥用鐵水澆築了城門,這樣的話,任我們的騎兵炮如何炮擊,都不可能炸開這一整塊的鋼鐵,除非是利用野戰重炮進行炮擊才行,可是現在的野戰重炮恐怕才剛剛抵達烏列什特城,要想再運輸到這裡,恐怕還需要很久的時間。”趙骐對趙煦說道。
趙煦坐在馬上笑着對自己的兒子說道:“無妨,我們此戰用不到野戰重炮,而且我們可以繞過這座城市向木鹿進發了。”
趙骐對自己老爹的這個回答很是懵逼,遂即張口問道:“什麼?父皇,您說我們不打這座城了?這巴紮利亥用的是什麼戰法,竟然讓父皇您心甘情願的放棄攻城,率軍繞城而過?”
“哈哈哈,這個巴紮利亥用的這叫懦夫戰法,他将這城市的四座城門全部用鐵水澆築,看似是要與城市共存亡,可是他最主要的想法是将自己圍在這鐵通一般的城市裡,而他将城中的百姓全部送走,為的也不是保護百姓,而是為了減少城中存糧的消耗,就憑他守城的這一萬人,城中所囤積的糧草夠他維持很長的一段時間,骐兒,命令大軍留下一萬輕騎和五十門騎兵炮一百門迫擊炮,守住阿姆城的北門,建造營地,搜集船隻,等待後軍到來,同時等到野戰重炮來了,為父再來看看這個巴紮利亥還怎麼呆在這個王八殼子裡,做他的縮頭烏龜。”
“兒臣遵命。”
“傳令全軍原地休息,等待東岸的軍隊來與我們回合。”
所以呢,阿姆城的戰場上出現了這麼搞笑的一幕,雖然宋軍對阿姆城還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可是卻完全沒有進攻的意思,而且無獨有偶,阿姆城的守軍也是同樣的一副樣子,雖然在城牆上站崗,但卻一點又不緊張,兩方軍隊完全是一副雞犬相聞,卻老死不相往來的田園景象。
宋軍大營趙煦所在的龍帳之内,趙煦和自己的将領們一邊喝着茶,吃着烤全羊,烤全牛還有烤駱駝,一邊對自己的将軍們布置着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大概有人會問,古代的軍隊一般不是都喝酒的嘛,我們的男主怎麼帶着自己的手下喝起大茶葉來了?原因很簡單,因為趙煦來自後世,他非常清楚喝酒誤事的道理,所以趙煦在軍令之中明确的加注有士兵訓練時飲酒吊曬兩日,将軍訓練時飲酒,軍棍六十,士兵戰時飲酒,斬立決,将軍戰時飲酒,革職查辦,以渎職之罪論處,所以,作為皇帝的趙煦,更是明确的按照軍令在要求自己,所以除趙煦之外,上至将軍,下至士兵,也都同樣嚴格的執行着這項軍令。
“阿姆城,我們暫時就讓它在這吧,我們暫時進不去了,同樣,他們也别想出來,就算是出來了,也會直接成為我們的活靶子,朕決定在這座軍營之中留守一萬鐵騎,一是用來搜集船隻,預備兩個月之後的雨季,屆時阿姆河水位急劇上漲,河面變寬,水流湍急,若是沒有船隻,恐怕我們的後續部隊将難以跟進,第二,就是用來監視阿姆城,阿姆城屬于軍事重地,暫時的不占領,并不代表我們不需要,看住它。最後,全軍休整一天,繞過阿姆城,直接向木鹿城進發,最好能夠活捉莫裡西,讓我們早點結束這場戰争,回到家鄉與家人團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