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賢王拿着冊子走上考台,看台上觀衆嘀嘀咕咕道:“你猜,這次誰能晉級前三甲?”
“我看呐!這韓文淵和雲逸肯定能夠晉級,另一個嘛!我估摸着就是楊子健,呵!人是狂了點,不過人家還真是有本事。”
“剛才他下考台時,我見他可是自信滿滿,那牛哄哄的表情,他娘的,簡直欠揍。”
聽旁邊三人說着,有人道:“要我說啊,顔心塵才是最有可能晉級三甲之人。人家可是天下第一才女。”
“是咧!這話我贊同。不過……不管怎麼樣,唐國是沒有人能晉級三甲的。”
前邊,秦、漢兩國的才子這樣說着,後邊有大娘大嬸磨拳擦手,謾罵道:“這些個怪賊奴才,這些個**才子,賊狗攘的毛崽子。沒啥**本事,還敢說咱們唐人,看老娘不罵死他。”
這種謾罵持續了一會兒,随着賢王上台,聲音又弱了下去。畢竟,這一輪的結果是揭曉大唐文道真正實力的時候,往年止步于此的大唐才子,能夠破繭重生,在此一舉。所以,更多的人,安靜下來,等待着排名的公布。
“……,十甲為秦國……習墨然。九甲為漢國……”
賢王說到此處,拉長了尾音,然後擲地有聲道:“楊子健!”
賢王聲音落下,楊子健愣了一下,腦中“嗡嗡嗡”的響,整個身體猶如置身于冰窟之中,怎麼……可能是九甲?
楊子健在不可置信的時候,身後看台上,有學子嚷道:“什麼東西啊,第九甲,真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蒜!”
“奶奶的,還以為他真有些本事,這不扯淡嘛,九甲,還找莫非比試,哼!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這**玩意,害的我在賭坊裡壓了他這麼多銀子。”
身後的聒噪聲傳來,楊子健臊着臉,一聲不吭!但是,心中的惱羞成怒,已無可複加。
“八甲為漢國……顧江流。七甲為漢國……遊純。六甲為唐國……冷扶童。五甲為秦國……顔心塵。”名次公布到這裡,衆人的心逐漸的被揪起,隻剩一個名額,按照衆人的猜想,韓文淵與雲逸入圍三甲,沒有任何懸念,這第四甲不是莫非就是溫筆蘊。
“四甲為……”
賢王的聲音戛然而止,衆人凝神閉氣。
“秦國……”
見賢王停住,台下有人嘀咕:“是溫筆蘊了!”
“韓文淵。”
一語落下,滿座嘩然。
在看台下站着的韓文淵,呼吸一窒,整個人想被雷劈了一般,頓時萎靡下去!作為大秦文會的榜首,在之前,他早已是公認的前三甲人選,也是最有可能得到天下文會榜首的人。可在這關鍵的時候,他竟然敗給了莫非和溫筆蘊。
……一步之遙,一步之遙!
韓文淵忽然感覺,自己猶如從九天之上瞬間墜落到萬丈深淵。
好恨!
韓文淵心有不甘,但他不得不隐忍,隻是這種隐忍,讓韓文淵看向溫筆蘊與莫非兩人時,眼中露出危險的光芒。
在沉寂不久後,雲瑤驚呼道:“什麼?韓師兄是第四甲!”
衆人這才意識到,這次天下文會三甲之中韓文淵掉落了凡塵,而爆出莫非和溫筆蘊兩個大冷門.之前衆人雖然認為對方是有實力的,但是,誰也不曾往前三甲這個層次上想。
現在名次出來,着實讓人吃驚。
對于秦、漢兩國的人,吃驚來源于韓文淵的落選與溫筆蘊的晉級。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意識到原來在秦國這些才子中,溫筆蘊比韓文淵要更勝一籌。
對于大唐的人來說,不管是韓文淵晉級,還是溫筆蘊晉級,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隻有莫非晉級天下文會前三甲,才是令他們振奮不已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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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長安。
在長街上,有兩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各站兩端,遙遙相望。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黑影沉聲道:“你是武道七脈初期,我是武道八脈中期,隻是去殺手無縛雞之力的莫非,又有何懼!”
另一個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劍,冷聲道:“你不用拿話激我。這裡是唐國,不是你們漢國,更不是我們秦國。今天殺了莫非,隻怕以後我們誰也離不開長安。”
那個黑衣人,冷笑道:“他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夫子,殺了他又能怎樣?難道看着他和顔姑娘眉來眼去,你心中不恨?還是輸了文道,你願意将顔姑娘也拱手相讓?”
拿劍的黑衣人沉默在黑夜中,過了半晌,道:“好,我跟你前去。”
兩人說完,一起消失在黑夜中。
……
滄海書院。
一頁書。
春天的夜裡,四周已有不知名的蟲子聒噪起來。
書院上空,磚瓦之上,飛來兩道身影,兩人身穿夜行衣,踏空而來。身影如鬼魅一般,在一頁書院中,落地無聲,但是帶着的肅殺之意,讓一片死寂的一頁書院更為死寂。
兩人的身影甫一落地,那個赤手空拳的黑衣人,一馬當先,朝着莫非的房間走去,身後那個執劍黑衣人趕忙跟上。兩人輕輕撬開門鎖,随即,閃身而入,蹑手蹑腳的朝床邊走去,距離越來越近,執劍者手中劍映着寒光,一劍刺向床上。
然而劍落在床上,執劍者喊道:“沒有人!”
“什麼?”兩人幾乎是同時叫道。
喊叫聲剛剛落下,黑暗之中,一根大鐵棍帶着呼呼風聲,橫掃而來。兩人見勢不妙,趕忙閃避開來,“嘭!”漆黑的房屋之中,頓時,碩大的四面床,轟然炸裂,木屑橫飛。
堪堪避開的兩個黑衣人,驚見房梁之上,有一人墜地,那人手中的劍朝着兩人刺來。劍上雖然沒有真氣,但是劍勢淩厲,直刺要害。房屋内空間狹小,兩人又是以真氣入武的高手,受到環境的限制,不宜動手,一邊擋着莫非的劍,一邊向外退去。
一頁書院外。
映着皎潔的月光,楊子健看着屋裡走出的莫非,手中拿着一柄劍,微微有些意外,道:“沒想到,你竟然會武功,而且……是以殺道入武。”
清冷的月光照着莫非清冷的臉。莫非看了看那個黑衣人,揚了揚手中的劍,沒有說話。那個黑衣人又道:“可惜,你隻是個三流高手,實在不堪一擊。”
“楊子健。”莫非看着那個赤手空拳的人,淡淡的說了一個名字,随後又轉向那個執劍黑衣人,道:“裴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