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些倭族心軟不得……算了,咱們說是這麼說,可真要我下手去殺?34??我多半也下不了這個手,就是嘴上圖個痛快罷了。”
陸遜聽了陸仁的話之後點了點頭,接着道:“不過兄長說倭島那邊多山多礦确實不錯。我們占下之後便讓那些降服的部落開山挖礦,這段時間下來得到的白銀數量連愚弟都大吃了一驚。”
陸仁笑了笑:“是啊!你們之前零零碎碎的送回來的不算,單是你們這一趟回來過年,帶回來的白銀加起來有三萬多斤,這可是一筆大錢。”
陸遜道:“兄長打算如何使用這筆巨錢?”
陸仁仰着頭想了想,再次笑道:“分五千斤給孫權。嗯,孫郡主借來的那兩千多江東子弟每人一斤,讓他們回江東風風光光的過個年。剩下的我再吃點虧,給孫權補足三千斤的數字。”
陸遜訝然道:“兄長你可真是舍得!一甩手就是五千斤白銀沒了。”
陸仁仍笑:“不是五千,是一萬有餘甚至幾近兩萬。江東子弟都人手一斤,我們派過去的夷州子弟又怎麼能不發上一斤?再算上海軍部曲,兩萬斤差不多了吧。”
陸遜道:“兄長可真是待之甚厚啊!”
陸仁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再說咱們不是還留下了一萬來斤的白銀入庫嗎?伯言啊,百姓們其實有幾個願意去當兵打仗的?更何況咱們夷州百姓的生活富足,願意去當兵打仗的人可就更少了。如果該舍得的地方不舍得,那咱們到時候又哪裡還有兵可用?難道真的去強征百姓入伍從軍不成?”
說是這麼說,夷州的軍制還沒那麼差勁。陸仁雖然沒有走府兵制的路線,但是在有大量的曆史資料的前題下,整一套适合夷州的兵役制度出來還不是什麼難事。
這些不細說,隻說陸遜在聽完陸仁的話之後,若有所思的道:“兄長你如此厚待兩地士卒,是不是還另有深意?”
陸仁道:“算不得什麼深意。今年你們回來過了年,難道明年咱們就不去倭島了嗎?而我與孫權之間總得用什麼事物來綁着,現在我讓他嘗到點甜頭,明年開春之後孫郡主再去借兵的時候就會方便很多。再說得難聽點,就算孫權不肯借,那些嘗到了甜頭的江東子弟,聽說又要和孫郡主一起去倭島發财,你說他們會不會跟着孫郡主一起去?”
陸遜啞然一笑:“那當然是一呼百應。去倭島做一年的事就是一斤白銀,别說那些尋常的農家子弟了,就算是愚弟,聽了都很有些心動。”
陸仁笑罵道:“我還會缺了你的那幾斤白銀不成?錢嘛,本來就是拿來用的。現在我雖然看似發散掉了那麼多的白銀,可是百姓的手裡有了錢,自然就會去花用,這樣反而可以帶動咱們夷州的商業流通,所以我們可以得到的利益絕不會少。要是幹巴巴的把這些白銀當成寶貝扔在倉庫裡不管不問,那咱們得來的這些白銀反而會沒啥用處。”
陸遜點頭,順手還從懷中摸了本書出來:“兄長所說的,就是這書中所述的‘經濟流通’學術吧?這是愚弟身負兄長之命要從征在外,不然還真想去學院中進修一下這個學科。”
這回換到陸仁啞然了。陸遜手裡的書是夷州學院中的教科書,而以陸仁和雪莉的本事,要抄本這樣的書出來不要太簡單。當然了,這方面的事在目前的夷州是找不到老師來教的,所以更多的時候是一幫子選擇了學這個的學員在一起相互辯論,其中的論文也出來了好幾篇,而且後來還都是陸仁親自過目……沒辦法,現時點也隻有陸仁來親自過目然後再打個分什麼的。如果是讓鄭玄或蔡琰去過目打分,信不信隻通儒學的鄭玄和蔡琰能把這些商業論文給撕了個球的。
當然那種的都是酸儒,真正懂事的人自然會明白這玩意兒的實用之處,很明顯的陸遜就是比較懂事的人,對此陸仁也表示很欣慰。
又閑聊了幾句,陸仁忽然很陰險的笑問道:“哎,伯言啊,那個卑彌呼漂亮不漂亮?”
“嗨!”
陸遜雙手亂擺:“才四十來歲,五十不到,就和個老婦人差不了太多了!不過她年輕的時候到是應該頗有幾分姿色,這個看次卑的相貌就不難知道,畢竟她們之間的長相很是相似。另外其他的那些個倭族稱為巫女的也頗有幾分姿色,就是個子矮了點。”
“那不挺好?小巧玲珑的。你沒收幾個玩玩?”
陸遜大搖其頭:“愚弟至今單身。那些個倭女……唉,我都不知該怎麼說倭族的習俗,按說主理祭祀的神鬼巫女不得行苟且之事,可她們在有過男女之事之後,卻依舊能夠主理祭禮諸事。”
陸仁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各族之間的文化傳承不一樣,咱們也不能把咱們的這些硬套去他們的頭上。再跟你說點稀奇事,你還記得我曾經向你提起的希臘和羅馬不?”
陸遜點頭:“當然記得,而且羅馬在一些古籍之中亦有記載。”
陸仁晃起了手指頭:“那我再跟你說點你想不到的事。希臘文明的女祭司,在祭祀神靈的時候,是要挑選身強體壯的男子進行**的。在他們的神靈系譜之中,有專門的性……哦,**之神,所以在祭禮之時行**之事,反而是他們在對相應的神靈表示尊敬。”
陸遜的下巴差點沒砸到地上去:“竟然還有這等事?”
陸仁道:“其實我們的先祖也是如此的。你别用那種眼光看我,我可不是胡說八道。其實當我們的祖先還在刀耕火種的時候,因為生産力低下,很多生下來的小孩子養不活,所以想要種群的延續,就隻有拼命的多搞多生,用數量來彌補質量。”
陸遜有些犯懵:“會是這樣?”
陸仁此刻也感覺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幾杯,扯得有點不着邊了,就笑了笑再就此打住,然後轉換話題:“總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不用管得太多,這些蠻族就是這樣的,理會她們幹嘛!?你回倭島之後記住,他們如果老老實實的挖礦煉銀,就有他們的飽飯吃。要是敢玩什麼花樣,一個字,殺!”
“兄長……”
陸仁揮揮手:“伯言,有些事你不懂的。我隻說一句,這些家夥吃硬不吃軟,你對他們好一點是應該的,但心可絕不能太軟,不然他們隻會得寸進尺。你真正一直打壓得他們擡不起頭來,他們反而會乖乖的聽話。對于他們這些人,強勢才是最重要的,就是要讓他們怕!”
陸遜也不明白陸仁為什麼會對倭族這麼狠,因為這一直不像是陸仁的處事為人。舉個簡單的例子,陸仁對南蠻各族可不是這樣。不過現在的陸遜對陸仁也有種莫明其妙的信服,不然陸仁讓陸遜去倭島殺男搶女,陸遜也不會照做才對。
陸仁又道:“倭族不論,三韓那邊怎麼樣?”
“和倭族差不多,不過三韓比倭族要強上一些,再者三韓後面的高句麗也頗有實力。弟舊日讀書,漢室曾舉兵高句麗,卻于陸路無功而返。先取濟州,再從海路謀取三韓确是一招妙棋。彼山路難行,但在海防上卻是易攻難守。如今我們已攻下濟州北部沿海地區,隻是因為實力受限,暫時還不能繼續北進,所以是在先盡力鞏固業已占下的地區。”
陸仁點頭道:“徐徐求進,不可急于貪功求成。我們夷州必竟離濟州太遠,萬一有點什麼事很可能會救應不及。伯言你用兵之能遠在我之上,也該了然于兇,為兄就不多說廢話。嗯……你們的人口基數可能有些緊,不如借行商之便,盡量的多從青、幽各州收攏一些民衆遷居到濟州。如果情況允許,我也會從我這邊抽調一些願意遷居的民衆過去。”
陸遜複問道:“兄長與吳候之間怎樣了?”
陸仁大笑道:“怎麼?伯言是在為我擔心?放心吧,我現在敢這樣做自然是有恃無恐。借行商取利來興家強國,你以為真的有那麼簡單?行商者,要有能夠買賣的東西才行;想要有能夠買賣的東西,又必須要有足夠的農業與工業基礎;而足夠的農業與工業基礎,又要有足夠的技術知識去支撐起來才行。伯言不妨想想,我現在的生意能做的這麼大,别的諸候真正差的是什麼?差的太多太多了,一時半會兒的我都說不清楚。”
陸遜搖頭道:“弟是不甚甚解,不過既然兄長心中有數,弟也安心不少。”
陸仁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麼,壓低了聲音問道:“伯言你方才說至今單身?你年紀可不小了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哎……”
陸遜的臉色突然間變得很古怪,湊到陸仁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再看陸仁啞然望定陸遜,低聲道:“不、不會吧!?郡主她把你當什麼啊?”
陸遜有些垂頭喪氣的應道:“我也不知道……”
陸仁苦笑着拍拍陸遜的肩膀道:“伯言,可真有你的!她的主意你也敢打!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想打小蘭的主意。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啥時候喜歡上她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