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件事,最重要的便是中心的那件東西,也就是——中常侍張讓臨死之前交到韓言手中的那張‘藏寶圖’!說是藏寶圖,其實也不是十分的确切,真要說起來,那張圖記錄的,不過是存放中常侍張讓等十二人共同搜刮的金銀财寶的地點。韓言後來也曾經仔細分析過,如果張讓等人是真的有什麼私心的話,那麼他們十二個人的錢财是不應該放在一處的,畢竟不管是貪污還是索賄又或者是别的什麼手段,誰撈到了錢也都沒有說跟别人分享的必要。因此經過韓言多角度的分析過後,韓言覺得,這份财富是中常侍張讓等人為了天子準備的!當然這個天子不是說現在被董卓扶持起來的傀儡皇帝,而是已故的先帝,漢靈帝劉宏。‘張常侍如我父,趙常侍如我母’,這話可是不是白說的。像漢靈帝劉宏一般荒淫殘暴的人,自然不會是一個愚蠢透頂的人,畢竟昏君和暴君,從來都不是同一回事。那麼既然劉宏不是個笨蛋,那麼自然是明白張讓等一大批的中常侍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依然說出了‘張常侍如我父,趙常侍如我母’這種話,足可以證明中常侍在他心中是多麼的受信任。而在劉宏給予了張讓等人信任之後,張讓等人自然而然地願意肝腦塗地,舍身以報。因此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替漢靈帝劉宏來搜刮錢财,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天底下的事情就是這樣,将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了之後,剩下的結果哪怕再荒謬,但這結果也就是真相了。張讓将那張‘藏寶圖’交給韓言,當然不可能是想讓韓言借機組建隊伍,擁兵自重。更大的可能還是想讓韓言來輔佐當時的天子,也就是漢少帝劉辨。以當時張讓的處境,自然是不可能再有什麼活路了,畢竟大将軍何進都讓人給弄死了,他們這些所謂的‘閹黨’就算跟大将軍何進的的死沒有直接關系,但是也不會有人去相信他們。而在張讓已經退到了黃河邊的渡口上,正是走投無路這時候,‘根正苗紅’的韓言出現了,韓言的父親韓說乃是當朝的議郎,熟悉内情的人更是知道韓說對于漢靈帝劉宏的忠誠。韓言的嶽父蔡邕更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多次因為忠心直谏而得罪人。至于說韓言,本身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加上這樣的出身,又有誰會不信任他呢?當然最重要的是,當時的張讓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隻不過張讓實在是沒有想到當時的董卓會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直接頂着袁隗的壓力帶軍入城,更是掌控了洛陽!之後一系列的事情發展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張讓寄予厚望的‘少師’選擇了離開洛陽,沒能按着他的猜想去扶保大漢江山,而那份‘藏寶圖’,自然也就被他的新主人丢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再也沒有了出頭之日。要注意的是,韓言這裡的‘沒有出頭之日’,可是真的沒有了出頭之日。因為……韓言根本就是把那張圖給扔在洛陽家中的書房之中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韓言才會在剛才猶豫着要不要回洛陽一趟。不是因為那個‘藏寶圖’上記載的地點是在洛陽,而是因為那張圖就留在了洛陽!其實如果是現代甚至是說近代的地圖的話,韓言還是能夠記住一些東西的,倒也不至于特意再回洛陽一趟去取那張‘藏寶圖’,可惜的是,在東漢這個時候的地圖,跟近現代的地圖可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張讓送給韓言的這一張地圖,上面根本就是一個字都沒有!地圖上所記載描繪的地形,韓言大緻能夠看明白,不過很可惜的是,看明白地圖和弄明白地圖上所記載的地點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本來韓言也是不至于随手就将這麼重要的東西随便亂扔的,但是不管韓言怎麼看,他就是看不出來那張地圖上所繪畫的地方是哪裡!由于這張圖的特殊性,韓言是在是不敢讓别人看見,不過自己又弄不明白,所以到了最後韓言索性就将這張地圖放在了自己的書房之中,夾在了一本略顯殘破的古卷之中。地圖放好了之後,沒過多久韓言就決定要離開洛陽,倉促準備之下,這張韓言不是很重視的圖自然也就沒有帶在身上。從這方面來說,倒也不是韓言真的‘視金錢如糞土’,而是顧不上罷了。現如今想起來那段往事,讓韓言忍不住直嘬牙花子。而韓言的這些反應,看在了羊秘的眼中,就讓羊秘的左臉忍不住抽動了兩下,“韓……韓兄,你……你這怎麼了?”“我?我沒怎麼啊!”還在自顧自地苦惱的韓言,自然不知道羊秘是因為什麼而感到為難,不過就算是韓言知道了,應該也不會太過在意的。“那我們剛才說到的那件事情……”見韓言‘不願意’跟自己說,羊秘自然也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微微一笑,轉換了話題。不過羊秘不再問,韓言卻是有些糊塗了,一摸後腦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那個,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韓兄你……”羊秘沒有想到韓言會給自己這麼一個答案,當時就愣住了。就在韓言跟羊秘面面相觑的時候,突然間一個少年從客廳外面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口中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兄長!出事了!”“哎!我說,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慌張?大丈夫應該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像你這樣,成什麼樣子!”韓言認出這個少年是自己在羊家的門口遇到的那個少年,轉過頭去對着羊秘說道:“大秘秘,不是我說你,這小子是你弟弟吧?應該好好調教調教了!不然天天這麼驚慌失措的,可有些不像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