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大人說的是,所以咱們這次調動隻可先針對少數幾個變節可能性最大的,或者咱們握有其投效袁紹确切證據的,動靜不宜太大,對象不易太多,先試試這些人的反應!”
袁朗的意思,要将第一批撤換的郡守固定幾個目标人物,如果牽連太大,一來恐怕會讓其他郡守有所疑心,二來也會逼他們造反,反而有悖初衷。
沮授聽完袁朗的這點建議後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沮授望着關純,說道:“關大人,此次來谒見州牧大人的沮授裡面,有哪些是奉诏沒來的?”
沮授這意思,看來絕大多數郡守這次都得到了召見令,讓他們來邺城工商大事,比袁朗之前以為的都是自發的來的,有了些偏差。
關純閉目回憶了下,随後脫口而出道:“我冀州治下共九郡、一百縣,此次州牧大人抱恙,九郡郡守皆發了召令,而各縣縣官則多為自發前來,現在想來,九郡郡守共來了八位,隻有平原郡郡守齊冕托病未來,而且齊冕日前曾被屬下人舉報與袁紹有密信往來,恐怕此事并非空穴來風!”
“如此看來,此人極度可疑,應列為撤換人選之首!”
耿武最惡不忠之人,現在聽關純禀告,不由得怒火中燒,要不是他上了年歲,他恨不得前去平原拿下齊冕的就是他自己。
“如此說來,齊冕嫌疑很大,隻是此人經營平原多年,屬下之人皆是他的心腹,一旦要動他,代替他之人,必須有雷霆手段方能鎮住!”沮授說完又問關純道,“關大人,心中可有新任平原郡守人選?”
關純苦心冥想了很久,最後卻搖搖頭道:“恕我直言,平原郡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就算是齊冕,也是苦心經營多年才有這等成就,如果臨時換人,我這裡确實沒有合适的人選!”
“那不等于白說,如果換個人去還不如齊冕,豈不是得不償失!”潘鳳性子急躁,他罵了上句,下句又急火火的道,“如果你們沒人選,不妨讓我去,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你們絕對可以信任!”
“不可,軍事上的事情,我們還得依仗你!”沮授反對了潘鳳的自薦,随後又道,“再說,一郡之長豈是兒戲,這人選一事,必須慎重再慎重!”
現在看來,對于罷免平原郡郡守齊冕一事大家已經達成了共識,隻是對于新人郡守的人選,大家沒了主意。
說起平原郡,袁朗不得不想起一個人來,這人日後也做過平原郡守,而且在任期間還幹的相當不錯,深得當地百姓的民心。
要問這人是誰,那便是今後的蜀漢開國皇帝,劉備、劉玄德呢。
想到這裡,袁朗抑制不住自己的心中所想,隻聽他對着衆人說道:“朗保舉一人,諸位且聽聽,此人是否能勝任?”
衆人聞言,齊聲道:“快快說來聽聽!”
袁朗這才說道:“此人有一身抱負,但無施展之地,此人乃皇室宗親,卻流離失所寄人籬下,他手下忠肝義膽兩兄弟皆為萬人敵,此人就是,劉玄德!”
“劉玄德!!?”
劉備的大名自從虎牢關前大戰呂布已經是家喻戶曉,而且其身份的不斷被揭露,也讓劉皇叔之名,迅速的傳播了開來,所以包括沮授這些人,對劉備(劉玄德)是不陌生的。
“我以為你要舉薦你手下的副帥,怎麼到頭來,你反而舉薦了個外人!”
潘鳳對袁朗揶揄了一句,但是也表明了潘鳳的想法,那就是用熟不用生,劉備之名雖然夠響,可是畢竟是外人,而且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袁朗這麼推舉劉玄德,一來是對曆史的熟悉程度,他知道劉備之所以會當上平原令也是得功與他與青州刺史田楷共同反對袁紹,而被對方表奏的,這裡面當然也有劉備平時獲得的功勳的緣故,但是總之有一點,說明劉備是反抗過袁紹的,那麼曆史不會騙人,這次袁朗,依然還讓劉備來反抗袁紹,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一定錯不了。
二來,劉備是個潛力股,自己對他有此舉薦大恩,他以後還不報答自己嘛,再說了,劉備的能力是熟谙曆史的袁朗所知道的,讓他帶着手底下那兩兄弟去平原上任,那還能不比那齊冕強嘛。
三來,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劉備一定不會反叛冀州,畢竟韓馥這個冀州牧是朝廷封的,一貫以匡扶漢室為己任的劉玄德,他不會搬起石頭砸他自己的腳吧,所以劉備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
綜上三點考慮,讓劉備去做這個将來也屬于他的平原郡守,簡直就是迎合曆史的最佳選擇,隻不過可能比曆史上的到任時間要提前了點,誰讓劉備命好,遇到一個袁朗呢。
袁朗将自己所想的,讓劉備就任平原郡郡守一職的這三點給沮授等人說了一下,當然,這裡面袁朗掩蓋了自己熟知曆史的這一段。
雖然理由沒有心中所想的精彩,但是袁朗絕逼的口才,還是讓苦無良才替代的沮授等人,暫時将劉玄德作為了最佳人選,但是能不能成,還得等禀明了韓馥,才能做決定。
平原郡的問題暫時得到了解決,那麼接下來大家又說了對其他已到冀州之各方郡守的看法,畢竟這裡面曾經跟袁紹有過接觸的還有幾人,而他們是否也是可靠的呢。
就這一問題,大家展開了讨論,而就在這時,晚到的,被劉子惠請來共同參加沮授家會的辛毗、鞠義也到了,他們這三人因為是剛來,所以話不多說,隻聽沮授、耿武等人侃侃而談,隻是一一将衆人所說的話,都記在了心裡,好讓自己能跟得上節奏。
讨論到最後,大家的結論還是同意相信這些郡守的忠誠問題,至于潘鳳提出的讓這些郡守送家人前來當人質的說法,沮授立馬就反對了,因為如果這樣做的話,勢必在向這些郡守施放一個不好的信号,那就是上到冀州牧,下到邺城高層,對他們是不信任的,反而會觸動他們本就矛盾的内心,得不償失。
“黃帥,剛才你隻說了目前最為關鍵的第一個問題的解決辦法,還有第二個問題,你又如何看?”
袁朗一直都沒忘自己先前的話,是的,冀州現在除了面臨袁紹的随時倒戈,更為迫切要解決的,還有幽州公孫瓒的南下侵犯,雖然這公孫伯矽是受了袁紹的蠱惑,但是刀已出鞘必定要見皿,冀州現在内憂未除,這外患卻又要如何化解呢。
現在的公孫軍實力可在袁紹之上,如果真的打起來,恐怕要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雖然冀州軍不懼公孫,但是背後還有個野心勃勃的袁紹,這小子卻是不得不防備的,一旦被他咬上一口,那可是入肉三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