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餓壞了的顔良再不濟,對付面前這十來個小毛賊,那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顔良這些天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滿腔的怒火無地方發洩,現在正好,将這一腔怒火全都附加在了一對肉拳之上。
“砰砰砰~!”之聲不絕于耳,顔良拳拳到肉,如同一匹兇狼殺進了羊圈,這些賊人本就求生心切沒了鬥志,現在面對顔良這員猛将,更是毫無一合之将。
很快的,顔良風卷殘雲般的将眼前的賊人橫掃了一遍,雖然留下了這些人的小命,但是這些人皆是被揍的五髒六腑震顫,一時半刻是站不起來的。
顔良迅速的結束了戰鬥,而此時袁朗、張白騎、張甯、張汝嫣以及柳家姐妹也趕到了吊梯的位置。
他們沒時間驚呼顔良的勢力,因為此時地層的地牢已經開始出現了垮塌,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要永遠留下了。
最底層囚牢關押的罪犯也是不少,不過這些獄卒早就逃跑的不知道蹤影,沒了鑰匙,他們隻能等死。
袁朗想回去救那些無辜的罪犯,他剛提出這個想法,就被張甯一把揪住了,看着那上含淚的雙眸,他有些遲疑了。
“主公,人心難測,何況這些人還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就算是我,也曾有過貪戀想對你不利,這些人就算你救了,難保他們會對你感恩戴德,況且,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張白騎扶着落到位置的吊梯,他生怕早已站上去的顔良不顧道義的先升上去,于是忙勸慰袁朗道。
張汝嫣此時也不舍的看着袁朗,她雖然沒說出張甯那樣的話來,但是看得出,她也害怕失去袁朗,今天的遭遇已經讓她有些觸目驚心了,她的父親居然差點成了千古罪人,這不得不讓他對袁朗的珍視更加的濃烈了些。
容不得袁朗再考慮,“哐當”一聲巨響,一塊巨石在毫無征兆的前提之下落在了袁朗等人的跟前,剛好堵住了他們的退路,袁朗就算想施以援手救那些罪犯,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喂,到底走不走,你如果想留下救人,某可不會等你!”
顔良有些不耐煩了,他好不容易重獲新生,如何肯再重蹈覆轍面對死亡。
“走吧!”袁朗知道活下去的機會是越來越小,他如果婦人之仁,将永劫不複。
說走就走,袁朗一旦答應逃生,其他人立即站上了吊梯,這其中也包括柳家姐妹。
柳家姐妹對袁朗的手下留情,讓在場的袁朗等人對她們暫時的保留了友好,但是如果說是完全信任,那恐怕還沒到那一步。
吊梯上升應該是由上層的吊手來運轉,不過現在看來,那些吊手也逃之夭夭了。
無可奈何,隻能由現場的人,手動拽着繩索往上拉。因為張白騎失去了一臂,所以拉扯的重任就落在了其餘衆人的身上。
張甯、張汝嫣、柳家姐妹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剛出力的時候她們也迸發出了不小的氣力,加上還有顔良、袁朗這兩位壯勞力,所以配合滑輪組,這些人也能勉強的将載着自己的吊梯給拉扯起來。
不過這種運作是極其費力的,久而久之,大家就都有了脫力的現象。
“大家堅持,馬上就到上層了!”
袁朗鼓勵大家繼續加油,因為地下二層的出口他已經能夠看到了。
“轟隆隆~!”随着吊梯的上升,最底層的地牢已經垮塌的不成樣子,大家都清楚的知道,隻能往上才有活路。
可是當大家到達第二層之後,剛激動起來的心立即涼了半截。他們本以為第二層的情況會好點,但是現在看來最底層的垮塌也直接導緻了地基的不穩,現在就連第二層也已經有些不穩定了。
而且更加嚴重的是,第二層到達地面一層的吊梯口不知道如何的,被一塊落下的巨石給堵住了,他們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混賬,早知道橫豎是個死,某家還費什麼勁跑到這裡來!”
顔良氣氛的拳擊身旁的石牆,直接将牆面錘出了一塊凹面。
“阿爹,姐姐,袁,袁郎,我們這是要死在這裡了嗎?”張汝嫣不知道為何,她的内心不是驚慌,而是一種莫名的安逸,她隻要能夠跟身邊的這三個人在一起,哪怕是身處絕境,她都毫無懼色。
“主公,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曾經有過這一段可恥的過往,恐怕也不會被人利用了!而且我曾經有過對黃巾軍的不忠,我現在想起,就算是死,也難辭其咎。可是我死可以,你們卻不能……老天爺啊,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一人好啦,你為何要懲罰這些無辜的人,懲罰我的女兒,難道你是這樣的不公嗎?”
張白騎顯得有些激動,他早已經看破生死,可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跟他一樣的境遇。
“白帥,不必說了,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至少,你一直以來對我們都是親如父親的存在!”張甯一手挽着袁朗,一手挽着張汝嫣,她站在中間看着張白騎繼續說道,“其實夫君知道了你曾經告訴甯兒的這些過往,夫君在當時就已經選擇原諒了你,所以,你不需要再自責呢!”
“不錯,白帥,人活于世有太多的活法,你當初的選擇也是形勢所逼,我們并沒有怪罪你的意思。”袁朗展開臂膀将張甯、張汝嫣摟進了自己的兇懷裡,接着又道,“現在的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喊您一聲嶽父大人,我們從此不會分開!”
“主公!主公,我……”張白騎一時語噻,他沒想到自己曾經引以為可恥的一段曆史,卻受到了袁朗、張甯如此善意的寬恕。
作為旁觀者的柳家姐妹雖然不知道這裡面發生着什麼,但是她們也有自己關心的話題,而且她們就算是臨死,也想求證個明白。
“袁将軍,正所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們姐妹再向您求證一次,我們的表妹允兒,是否正向您之前說的,去尋她兄弟牽招去了,并沒有被您下毒手殺害?”
“我夫君怎麼會做這種事情,你們一定要相信他!”
張甯出言給袁朗辯護道。
柳家姐妹并不理會張甯的說辭,她們看着袁朗,她們想要的是袁朗一個确切的回答,而這個回答她們希望是一如既往的那個,因為她們直到現在,對袁朗還有着一絲的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