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真兇麼?”袁朗喃喃自語道,“看來是時候要肅清一些混雜在我們當中的糟粕了!”
“主公,你的意思是?”張白騎就在近旁,他雖然對顔良滿懷着敵意,但是如今之計,能給袁朗争取到一個助力,倒是利大于弊,至于自己跟顔良的個人恩怨,恐怕得先放在一旁了。
袁朗沉寂了許久,忽而言道:“在場的人都聽好了,本帥還存活的消息還請諸位暫時保密,隻當我們中的一些人已經葬身在這地底牢獄了吧!”
“夫君,你的意思是,将計就計!”張甯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脫口而出道。
“沒錯,敵在暗,我們在明,想揪出幕後的真兇恐怕并非易事,為今之計,也隻能當一回‘死人’了!”袁朗說着繼而對張白騎道,“白帥,此事還需你繼續佯裝與那秘密組織周旋,順便,軍中的一些勢力派别,我也想考驗一下他們的忠心程度,這亂世之中安身立命,有些時候,就是要做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使用一些手段和花招呢!”
“這……恐怕我活着出去要備受黃巾軍中同僚的諸多猜疑,如果可以,主公是否可以……”
張白騎打起了退堂鼓,被人冤枉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他曾經就體驗過,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如何還敢再接這樣的活,而且很有可能被人誤認為是弑主的兇手。
不過對此袁朗卻有着不同的看法,隻聽他勸解道:“白帥你的忠心可昭日月,我們夫妻向來都很仰仗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了。再者說,也隻有這樣,才能換取那秘密組織的信任吧,我們想找出誰才是幕後的真正兇手,思前想後,也隻能靠您了,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隻能委屈白帥你呢!”
張白騎再三考慮之下,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在他看來,自己的性命都已經是黃巾軍的了,自己這種忠名,還有何不可舍棄的呢。
而且自己要幫助的,除了是自己的主公,将來很有可能還是自己的乘龍快婿,幫他就是幫助自己的女兒,這前後加在一起算來,自己也真的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
雖然袁朗無法想象張白騎當時答應下自己這則計劃是作何考慮的,不過現在看來,他們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成功了。
幕後黑手雖然有些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但是黃巾軍中沒有出現混亂抑或是篡權奪位,這一點已經讓袁朗深有安慰呢。
現在想來,自己當初走出那一步實在是無奈之舉,畢竟敵人的手段真是防不勝防,如今已經是事後十多個時辰呢,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
如今不是回憶過往的時候,袁朗知道,是到了他做出決斷的時候了。
“報~!報主公,前方哨子來報,一夥不知道來曆的黑衣人正在進攻南城門,與此同時,東門、西門、北門,也同時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進攻。”
袁朗回憶的思緒一下子被探子的回禀聲給打斷了,他們這些人一直躲藏在密道之中等待着時機的到來,現在看來,敵人已經開始動手了。
“報~!主公,城中集中安置的難民營,出現了一撥縱火行兇的歹人,他們見人就殺,遇屋就焚,城中已經出現了大面積的混亂,而且火勢迅速蔓延,大可星火燎原之勢!”
袁朗還未作出回答,另外一名探子又闖了進來回禀道。
“臧洪,趙雲,張郃,他們現在何處?”
袁朗不徐不慢的問道。
“臧功曹坐鎮郡守府統一調度,雲帥,雲帥沒有虎符,無法調動大軍,隻率領直屬部下三百餘人馳援四城門,至于張郃将軍,則在新兵營中,哪裡也沒去!”
後到的探子顯然知道的更多些,所以袁朗的問詢是由他來回答的。
袁朗聽完彙報之後,猛然起身,他先是從兇口衣衫内裡掏出一塊青銅制物,上塑虎形,隻不過私有殘缺,應該說,其實隻有一半而已。
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能調動常山郡以及黃巾軍一切兵馬的兵符,隻要有了它,不管是誰,就能調動一切兵馬,如同最高領袖。
“拿着這半塊虎符,速速交給雲帥,并且告訴三軍将士們,我袁朗,還活着!”
“諾!”
探子剛想接過袁朗遞給他的那半塊虎符,卻聽一人大聲喝止道:“且慢!虎符乃是軍權的象征,如今這局面黃帥你将虎符交給一個外人,是否有些不妥!”
張燕走的這段時間,袁朗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被人直接喝止的經曆了,而現在,喝止自己的,除了那個張黑子,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人。
“黑帥所言不無道理,臧洪、趙雲,包括新降的張郃都不是我們黃巾軍的直屬部将,與其用他們,還不如同我們自己人。老夫雖然斷了一臂,不能助黃帥殺敵,但是隻要您一聲令下,老夫甘願身先士卒,與敵人決一死戰!”
張白騎見張燕出言喝止正是說出了自己的心底話,不由得也出聲附和道。
“什麼?張郃這厮鳥,居然降了你們?”
顔良就在當場,當他一開始聽探子說到張郃的名字時,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現在再次聽見,而且是聽得真真切切,他如何還會質疑自己的聽力。
“民心所向,天下可歸之!歸順的何止是他張郃一人!”袁朗沒有跟顔良過多的辯解,隻聽他直接對張白騎、張燕厲聲道,“趙雲乃是我們的三軍之帥,平時用得,今日為何用不得!爾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何道理?再者言,現如今内憂外患,不用趙雲、臧洪之能人猛将,難道你們以為憑咱們幾個就能扭轉局勢?本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樣猜疑的話,以後不想再聽到!……還愣在這幹什麼,速速将虎符交到雲帥的手上,告訴雲帥,常山郡的一切兵力交由他調度,包括張郃的軍馬,膽有不從者,軍法處置,有雲帥全權處理,無需回禀!”
“諾!屬下這就去!”
探子不再猶豫的接過袁朗手中的虎符,迅速的退了出去找趙雲去了。
“哈哈,哈哈,我冀州軍要易主了,要易主了……好一個民心所向天下歸之,好一個用人不疑,某那主公,怎就不明白這些個真理!”
“砰~!”的一聲,顔良聽聞袁朗的話語之後,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亢奮的拳擊案桌面,将案桌的一角直接給斷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