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的軍隊停了下來,進入了戒備的狀态,随後隊伍中沖出去五名前哨軍士,他們騎着快馬上前打探前方部隊的身份。
不久後,五名哨兵返回,并且帶來了一人。
袁朗一見來人,頓時放松了警惕,并且說道:“大當家的,你怎麼來了?”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龍虎山大當家的謝家娘,隻見其一身勁裝扮相,甚是不讓須眉。
“将軍讓咱們龍虎山固守寨門乃是對我們的關愛,但是龍虎山又豈是忘恩負義之輩,加之之前圍困我山寨的敵軍不知道為何作了鳥獸散,家娘等不及,星夜帶着弟兄們下山,看将軍可有吩咐,不想竟發現敵軍西營門前展開了不小的戰鬥,故而猜測将軍也許也在那裡,這才趕了過來!”
謝家娘将前因後果跟袁朗說了一遍,讓後者聽了感激不已。
多一人也好辦事,更何況謝家娘這次是精銳盡出,足足帶來了近四百人,看來自己的隊伍又壯大了一倍,幾乎有了近千人呢。
袁朗接受了謝家娘的好意,讓他們山寨的兵馬作為先鋒軍開往敵軍西營,而他随後而至,由張郃帶領着的新軍也緊緊跟随,一時大道之上塵土飛揚,滾滾的向遠處行去。
不久後袁朗帶着不足千人的部隊趕到了西營戰場,這裡早已經皿流成河,仿佛成了一處修羅地獄。
趙雲的大旗已經矗立在了混戰的軍中,看來自己這邊的趙雲援軍也加入了進去,戰鬥一時慘烈異常、屍橫遍野。
張郃眉頭緊蹙,他此時的心境已經不再局限于對戰鬥的勝負,而是滿眼望去都是正在流失生命的生靈。
袁朗看出了張郃的心思,趕緊命令道:“張郃将軍,現在每一刻都有十數條人命隕落,你且命令帶來的将士紮上我軍特有的黃頭巾,以防誤傷。然後上到戰場上去,記住,不是殺敵,而是尋找相熟相識的仍在厮殺的兵士停止殺戮,或降或遣返,本帥給他們選擇的權利!”
對敵軍的寬容就是對生命的尊重,張郃沒想到在如此大優的局面之下袁朗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主公放心,就算張郃勸降不得他們,也一定讓他們棄械投降,否則再這樣厮殺下去,無論對誰都是徒增的流皿,也是末将不願意看到的!”
袁朗沖着張郃點了點,後者退下分發黃巾讓兵士們紮上,随後與于羝根一道,帶領着五六百名新降的兵卒上了戰場,開始了他們的人道主義救援。
“佟貴,你去知會雲帥一聲,切莫誤傷了張郃将軍以及新降的兵士!”袁朗緊接着對身側待命的謝家娘等一衆龍虎山頭領道,“諸位當家的,本帥需求你們切斷敵我雙方的厮殺戰陣,将它們分割成數陣,以便張郃将軍實施勸降!”
“諾,将軍放心,家娘知道這裡面的幹系!”
謝家娘随後帶領着手底下的一幹弟兄也上了戰場,她一直待在袁朗的身邊,所以她知道袁朗讓她這麼做的原意是給張郃騰出談判的空間,如果兩軍都是一鍋粥的攪在一起勢必無法靜下心來聽張郃的勸說,如果将戰場分成數塊,至少增加了成功說服的幾率,也讓一些存心攪局的人無法參與某一個戰陣之中來。
随着手底下的人馬相繼沖出,袁朗身邊除了僅有的護衛兵力就再也沒多餘的人,他下得馬來,閑田信步的找了一處小土坡站在那裡觀看着這即将到來的收官之戰。
趙雨緊緊跟着袁朗,仿佛成了形影不離的影子,她剛才從佟貴彙報的隻言片語當中知道黑山的援軍到了,而這樣也意味着她久聞其名的“天女”張甯到了。
她與張甯沒有什麼交織,但是卻因為是袁朗的正室而聞其名感到一股莫名的醋意。
她這點心思放在心底卻無從啟齒,出格的舉動難道對方沒有發覺什麼不成,亦或者是自己生的不很出色,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壓根就沒将你自己放在眼裡,裝在心上?
他身邊的妻室也不算隻有一人,不是還有個甄姜,為何能接受她人,卻對你自己如此的視而不見?難道是自己真的貌不及她人!
趙雨此時的心裡開始着她的胡思亂想,而與此同時,袁朗卻目不轉睛的望着戰場之上的風雲突變,生怕錯過任何精彩的鏡頭。
很顯然,自從趙雲帶兵加入戰局之後,喪失決戰決心的敵軍已經沒有了任何獲勝機會。
張郃的突入其中,也讓一些心懷投降的敵軍立即放下了武器停止了他們的反撲,而且這種棄械投降的現象正以星火燎原之勢快速蔓延,到一刻鐘之後,戰場之上除了兩個戰團還在負隅頑抗,其餘的敵軍都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被分割成了多塊方陣陸續的退出了戰場,準備接受招降。
随着時間的推移,敵軍大營的火勢越燒越往,再過不久,火勢又漸弱下來,而此時的戰場已經結束了所有的戰事,剛才還在抵抗的敵軍也心灰意冷的放下了他們手中的兵器,選擇了投降。
不過令人不解的是,許攸的身影一直未出現,好似打了個地洞逃走了,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捉不到許攸,便不算是全勝,敵營之中此時是大火焚燒,他不可能在那裡等死不出來吧。
如果許攸逃出來了,那他還能去哪?
往東有萬年公主以及張甯的阻擊,往西又有自己在這蹲守,就算自己眼力不夠認不出有過一面之緣的許攸,但是受降了這麼多的敵軍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見到?
張郃詢問了很多剛剛投降的敵軍士卒,他們的回答都是一緻的,那就是沒看到許攸,也沒看到許攸身邊那個叫做紅花的女妾,這兩個人居然一下子沒了消息,淹沒在了大軍之中。
“男人難找,難到找個女人還難找!”袁朗生氣的望着眼前前來彙報尋找許攸未果的将領,大膽的吩咐道:“去,命令所有的将士,無論是敵我雙方的,隻要還喘氣的都給我脫了上衣打赤膊,快去!”
“啊,這……諾,謹遵主公之令!”
這些将領走勢瞅了瞅袁朗的身後,而知道做事太絕對的袁朗轉過身來,對着身後緻歉道:“當然了,雨姑娘除外,你要是覺得不合适,可以回避一下!”
“本姑娘為何要回避,不就是光膀子的男人嘛,本姑娘又不是沒見過!”
趙雨見袁朗瞧不起她,犟氣的回了一句。
袁朗自讨了沒趣,隻能微微一笑了之,不過身後這女人是怎麼了,感覺像是吃了火藥似的,說女人的心情如同這小孩的臉,怎麼說變就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