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晃晃悠悠的出了中軍大帳,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容。時也命也,天下大亂以顯,他曹孟德該做的都做了,既然做不了治世能臣,那就隻能做亂世之枭雄。
此時此刻,曹操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什麼四世三公、什麼皇親國戚,這群人眼中隻有利益罷了!
“孟德,孟德稍等!”孫堅洪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原本醉酒狀态的曹操,在聽聞疾呼後,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顯示出一臉悲傷之态。
“文台兄,不知有何要事?操正準備離開洛陽!”曹操轉身一禮,對着孫堅問道。
孫堅急忙回禮開口言道:“孟德,為何如此急切的離開洛陽,如無要緊之事,待破虜賢弟返回之後,最後相聚一番再走不遲。”
此次讨董别的不說,聯軍中各路諸侯唯有曹操、孫堅、霍羽三人關系最為密切。況且,汴水一戰,如若不是霍羽出手相救,曹操此刻怕已成為階下囚了。
至于孫堅,汜水關一戰兵力損失巨大,後續沒有追擊也是情理之中。前幾日霍羽傳回消息,董卓一行人早就穿過函谷關,自己正在想方設法解救百姓。
“唉!操孟浪了,不知文台兄可有破虜賢弟的消息?”曹操拍着大腿幡然醒悟道。
最近些時日,聯軍中瘋傳孫堅獲得傳國玉玺,但是其本人确實矢口否認,當衆發下萬箭穿心的毒誓之後才有所緩和。這些對曹操來說都不重要,早點離開洛陽才是重中之重。
“不瞞孟德,堅無任何消息!算算時日破虜賢弟也該回來了!用騎兵攻打函谷關,破賢弟絕對不會這樣去做!”孫堅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既如此,吾等二人待破虜賢弟返回之後一同離去!”
“善!”
三日之後,當大批的百姓出現在洛陽之時,整個聯軍轟動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隊列看的袁紹心煩,片刻之後,霍羽領着五千殘軍慢悠悠的出現在衆人眼前。各個铠甲破爛,身體處處帶傷,如此形象足以說明一場惡戰剛剛發生不久。
“禀盟主,羽盡力了!陛下被那董賊脅迫早就通過函谷關,羽拼死一戰方才解救出些許百姓!”來到袁紹面前,霍羽悲切的拜道。
此刻袁紹心裡開始罵娘了,“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隊列也叫些許百姓?這麼多人被救回,糧草如何解決,這個霍羽腦子不知道怎麼想的。與那曹操都是一根筋。”
雖然心裡如此想到,但急忙上前扶起霍羽言道:“破虜賢弟受苦了,先行回營休息,百姓之事紹來安排!”身為聯軍的盟主,此刻的袁紹自然要站出來接管百姓之事,誰讓袁家四世三公的名聲響亮。
“多謝盟主!嘶!”霍羽幹脆利落的回答,而後在起身之時佯裝傷口疼痛,這番表演,其餘的諸侯卻是信以為真。
離開之時,霍羽猛然感覺有一股炙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轉頭望去,原來是曹操,于是霍羽給了曹操一個得意的表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孟德?”孫堅似乎察覺了什麼,輕聲呼喊着曹操。
曹操沒有回答,擡手制止了孫堅,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一陣,而後向着遼東軍大營而去。身後的孫堅有點雲裡霧裡,便跟上曹操的腳步,百姓之事自有袁紹等人處理,即便想插手也插不進去。
“好你個霍破虜,居然如此陰險!”急匆匆進入霍羽的大帳之後,曹操出言呵斥道。
正在靈兒服侍下卸甲的霍羽絲毫不在意,而是一臉笑容的看着曹操、孫堅言道:“吾等三人拼死拼活,豈能便宜了本初兄?”
此言一出,孫堅立刻醒悟過來,于是三人放聲大笑。從會盟開始直到現在,曹操總算是卸下了重擔。
“破虜賢弟,好生休息!晚間操設宴款待二位!”說完之後曹操轉身出了大帳,孫堅對着霍羽一禮并未多言,此時并不是合适的機會,有些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當夜,袁紹等人忙的不亦樂乎,而霍羽、孫堅先後來到曹操的大營,今夜之宴,三人有許多話要說,因此帳外被三人的親衛為了個水洩不通,帳内隻有三人對坐而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曹操率先開口道:“破虜賢弟,汝這招可是害苦了咱們的盟主哇!”
“唉!誰讓盟主出身名門世家!”霍羽歎了口氣,搖頭道。
“噗!”對面的孫堅一口酒水噴出,指着霍羽一陣狂笑。
“文台兄,對人噴酒可是無禮的行為!”霍羽正色道。
這下輪到曹操噴了一口,笑着指着霍羽言道:“汝之吃相,有禮數呼!”
“哈哈哈!”三人一陣狂笑,聽的帳外的親衛們相互對視一笑。這麼久了,他們的主公沒有如此開懷痛飲過。
熟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孫堅、霍羽的酒量均不差,唯獨曹操稍微遜色。或許是酒意上頭,霍羽随口言道:“孟德兄,軍中可有妓女呼!”
“額!”孫堅稍稍的詫異了一下,望了望霍羽!
隻見曹操抱着酒壇子笑着言道:“哈哈,賢弟亦有此好?來來來,痛飲三杯,痛飲三杯!”
一頓酒宴三人最終全部醉倒。這一夜,三人抛開了一切雜念談笑風生,讓自己徹底的放縱一次,今後之路是敵是友暫且不論,就憑這份豪情壯志,三人亦是心心相惜。
洛陽的郊外的一個茅草亭内,霍羽、曹操、孫堅三人先後坐下。今日乃是三人分别的日子,大醉後的幾日,三人先後以各種理由提出離開洛陽,對于袁紹來說,三個最具威脅的人物離開自然是應允。
“此番一别,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再見之時,不知吾等三人,是敵是友!”孫堅率先開口道。
相信三人均感受到了各路諸侯之中的暗潮湧動,孫堅的這飯言語無可厚非!此言一出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天下大亂,諸侯割據的局面已經來到,曹操原本有些急切的心情也慢慢的平複了下來,端起了酒盅一飲而盡。
“二位賢弟,操有兩點提議!”
“孟德兄請明言!”
“其一,無論日後是敵是友,破虜賢弟不可拒絕賣酒;其二,若是日後戰場上分出勝負,不可連累家人!二位意下如何?”
“善!”霍羽、孫堅同時答道。
離别總是難受的,三人的志向自不用說,送君千裡終須一别,本已走遠的霍羽突然單騎返回對着孫堅:“文台兄,返程之時當心劉表!戰陣之上切不可孤身冒進,不詳之物應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