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兀突骨的大聲喊叫,那些還沒有被大火波及的藤甲軍迅速開始拆卸身上的藤甲,好在平日裡訓練有素,這才保住了一部分藤甲軍士卒的性命。
隻不過,這個時候的火勢已成,藤甲軍再無退路可言。
兀突骨恨那!恨不的把四處縱火的幽州軍大卸八塊。
在個時候,為了躲避蔓延的火勢,兀突骨、孟獲等人率領麾下親兵躲在了一處角落之中,由于這裡是上風口,離火源也比較遠,短時間内火勢很難燒到這裡來。
這當然不是因為蠻兵運氣好,而是這場大火的始作俑者霍羽刻意為之,留着兀突骨、孟獲等人還有用處,所以才沒有趕盡殺絕。
然而孟獲、兀突骨對于這些卻絲毫不知情,雖然安全得到保證,眼看着屬下将士一個接一個的慘死,這種心情可想而知。
火光中,二人看到了外圍的幽州士卒正在緩緩逼近,一道道陣列整齊而有序的排列在火牆之後,這明顯是不給自己活路。
“小的們,漢人欲趕緊殺絕,待大火熄滅之時,便是決一死戰之時!”
被保護在人群中的孟獲怒吼道,不過這返豪言壯語竟然沒有多少蠻兵響應,反倒是幸存的藤甲兵各個奮力呐喊。
“為什麼會這樣?”
看到蠻兵們的反應,孟獲、孟優、朵思大王完全一臉的郁悶。
此時兀突骨望着大火中還在掙紮的藤甲兵,心如刀絞,這可是烏戈國的全部精銳,就此一戰幾乎損失殆盡。
一個時辰之後,大火漸漸的開始熄滅。火場中僅存的蠻兵開始緩緩的向着幽州軍建立的防線而來。
“豎盾,起矛,殺!”
随着将令下達,幽州軍們開始本能的反應,一排排大盾往前,轉眼間整個陣型轉變完成。
“殺!殺!殺!”幽州将士們發出震天的怒吼,士氣正旺。
“小的們随我殺!”不待孟獲下令,已經紅眼的兀突骨下令僅存的手下發起了進攻。
在失去了藤甲保護之後,這群蠻兵在幽州軍的面前完全不夠看。
“放箭!”
“咻!咻!咻!”
箭雨一陣接着一陣,似乎永遠沒有止境。剛剛沖出不選遠的兀突骨眼看着前面的蠻兵向割麥子一樣一片一片的倒下。
直到這時,他才如夢方醒。自己的精銳,沒有藤甲保護,在幽州軍面前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啊!”兀突骨大叫一聲,猛沖上前,勢要沖開缺口,為自己的精銳殺出一條皿路。
“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幽州軍的盾陣讓出一個缺口,典韋那雄壯的身軀出現在了兀突骨的眼前。
“哼,不知死活的蠻子,既然找死,俺就成全你!”典韋怒吼道。
自家主公隻是要活捉孟獲,可沒有交代活捉兀突骨,因此帶着傷的典韋全力擊之。
“噹!噗...”
兵刃碰撞過後,兀突骨口吐鮮皿,手中的狼牙棒碎裂,雙手的虎口崩裂,鮮皿直流,整個身體倒飛了出去。
“怎麼可能?”望着紋絲不動的典韋,兀突骨絕望的想到。
“國主?國主?”剩餘的藤甲軍們顯然沒有了戰心。
兀突骨本以為自己全力一擊能夠拼個魚死網破,然而結果卻恰恰相反。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從來沒有吃過虧的兀突骨慌了。
“降是不降!”典韋怒聲喝道。
“隻有戰死的兀突骨,沒有投降的兀突骨!”
“是條漢子,上路吧!”典韋繼續怒喝,而後前沖。
直接向着剛剛起身的兀突骨劈了過去,本來就受了重傷,再加上典韋的速度實在太快,兀突骨根本來不及躲閃。
隻聽的撲哧一聲,一顆頭顱沖天而起,随後兀突骨的高大身軀轟然倒地。
“國主死了,國主死了!”殘存的藤甲兵們哭天喊地的大喊着。
平時見慣了兀突骨殺人,今日卻見兀突骨被殺,心理上的反差一時難以适應。
兀突骨的死給殘存的藤甲兵們帶來了莫大的震動,平常把兀突骨當成不可戰勝的戰神一般崇拜,可沒想到現在竟然被對方斬殺。
“降了,降了!”
内心的崩潰,讓這些殘存的藤甲兵一片片的跪地請降。
先是被大火焚燒,而後又親眼看見兀突骨戰死,殘存的藤甲兵戰意全無,在這種思想的驅使之下,紛紛跪地投降。
“可惡,懦夫!”看到藤甲兵的請降,孟獲在後方怒罵道。
可是孟優卻拉了拉孟獲的胳膊,示意其看看四周蠻兵的神态。
孟獲掃視一周,心裡哇涼哇涼的,顯然這些士氣低迷的蠻兵不願再戰!
“天殺的!”孟獲舉起手中的大刀便欲砍去。
“大王,降了吧!”猛然間外層的蠻兵哭喊道。
“降了吧,大王。家裡還有老小....”
“降了吧...”
有帶頭的就會有第二個,而後緊接着就會有第三個第四個,外層的蠻兵一個一個的下跪哭喊道。
仗打到這個份上,還有和意義可言,再說了,聽那些投降過的蠻兵講,漢軍不但不殺俘虜,還給了不少糧食任其返家。
若不是為了那些可以養活全家的糧食,這些被釋放的蠻兵怎會冒着風險在做俘虜!
“唉!”孟獲長歎一口氣,這個時候在不答應,恐怕要生兵變。
“降!”孟獲有氣無力的說道。
一夜的大戰,雙方消耗不少體力,三江城再次被大火燒了一邊。
次日一早,孟獲等人被帶到了霍羽眼前!
“怎的?還不服氣?,本侯再放汝一次,領兵再戰!”
霍羽看了一眼孟獲便開口言道,而後便命人歸還其兵刃、戰馬,放其離開。
臨走之時,孟獲看到的卻是領夠了糧食,高高興興離去的蠻兵,雖然大家對孟獲尊敬如初,但此刻大多數人已經不願在與幽州軍交戰。
“二弟,速速離去,整兵再戰!”孟獲催促着孟優、朵思大王,率先出了營門。
原本還在向着蠻兵們詢問的孟優和朵思大王相互看了一眼,而後匆匆離去。此時二人的心中已經開始想着那些興高采烈離去的蠻兵的話語。
“能夠吃飽飯,誰願意打仗?”
想想也是,南疆部族每次起兵反抗,不都是因為吃不飽飯。被漢人官吏欺壓不假,那時候可以起兵擊之。
而現在,軍心以散,打又打不過,如何能夠整兵再戰?或許自家大王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