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沒有完全下山,月亮卻早已升了上來,近晚的微風吹動大地,四周的空氣裡有一份特有的泥土及枯草的氣味。
嗒嗒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城樓上的守衛們頓時緊張了起來,眺眼望去,一位騎兵疾馳而來,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楚來者的樣貌,隻見其頭頂的白羽随風舞動。
城門外,自從接到廖化的傳信後,霍羽便帶着衆人在此等候。
“報,主公,郭先生車架即刻到達。”帶騎兵靠近城門口,翻身下馬禀報。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諾”
看着霍羽那焦急的表情,張飛三鹹其口,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公如此焦慮的等待一個人。正欲上前,便被典韋拽了拽胳膊,對他搖了搖頭。
不遠處的官道上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十幾個騎兵護送着兩輛馬車出現在了模糊的視野中。“來了,來了”霍羽的話語中露着意思興奮,身旁之人除了荀攸外,皆是好奇的瞅着前方,不知馬車之中是何方神聖,居然讓主公如此激動。
籲籲,随着車夫的命令馬車緩緩停下,護衛的騎兵們早已自覺的走在了後面。
“主...哎....呀.....疼,好疼”郭嘉掀開車簾正欲想霍羽行禮,誰知酒意上頭直接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奉孝有樣呼?”霍羽急忙上前自己檢查了一番,而後怒道:“奉孝,怎的如此貪酒?看來要給你下禁酒令了”
“還好....還好.....志才兄,嘉可對否。”郭嘉嘴裡一面嘟囔着,一面沖着馬車裡喊道。
少時,馬車簾再次掀起,一位面色白靜,身材瘦弱之人走了下來。張飛看着此人頓時嘟囔道:“俺還以為主公在等美女呢!沒想到卻來了個小白臉。”
戲志才微微鄒了眉頭,望張飛一眼,而後像霍羽拜道:“颍川戲忠戲志才,見過大人。”
聞聽此言霍羽心中略有不悅,不過瞬間便釋懷:“羽,久聞戲先生大名,翼德心直口快,并無他意,望先生勿怪。”
當晚,陳王劉寵在王府擺宴,宴請王越、及一衆追随霍羽前往遼東之人,陳國上下一衆官員亦到場陪同。酒宴氣氛熱烈,王越更是被衆人吹捧。
席間霍羽多次向衆人敬酒,張飛、郭嘉二人則是抱着酒壇子拼酒。别看郭嘉身材瘦弱,可酒量驚人,不過猛張飛可不是常人,幾回合下來郭嘉便摟着張飛的脖子稱兄道弟了,最終,郭嘉是被張飛扛在肩上送回房内。
一夜無話,次日用完早膳,霍羽便命人請來荀攸、郭嘉、戲志才三人。正廳之中,霍羽端坐于上前,荀攸、郭嘉、戲志才列左右兩邊。
“戲先生,羽乃武人,便明說了,今逢天子诏書前往遼東上任,羽,願征辟先生出仕,可願同往?”
“忠,聽奉孝所言,早知将軍心意,然則忠想問将軍,若不答應又當如何?”
“必殺之,以除後患。”霍羽想都不想一口而出,急得郭嘉荀攸急忙上前求情。然而霍羽卻眯着眼睛看着戲志才問道:“先生可滿意。”
戲志才整理了衣衫,出列向前拜道:“殺伐果斷當為枭雄,忠願輔佐主公完成大業。”
霍羽急忙起身,扶起戲志才道:“我得志才猶如高祖得張良,哈哈哈哈哈”
“謝主公誇贊。”
正當霍羽欲言時,戲志才擡手阻止,看了看四周,又指了指耳朵。霍羽幡然醒悟,對着門外朗聲道:“典大哥,命元儉帶人守在院外,沒有我的允許仍何人不得進來。”
典韋應諾而去,霍羽向戲志才拱拱手言謝。少時,廖化帶着一隊飛羽騎,守住院子大門,四周高點皆備控制,典韋見此轉身進入院内,像一尊雕塑一樣立在正廳門口,他敢保證一直蚊子也飛不進去。
屋内,三人小聲的談論,戲志才拱手道:“主公,忠雖不知主公如何應對蠻夷,然則,欲掃平天下,北疆之安定尤為關鍵。如今,北疆蠻夷以鮮卑、烏桓為主,而高句骊、扶餘不足為慮,如若中原無大變,絕無興風作浪之力。鮮卑、烏桓同屬東胡,匈奴勢微後漸漸崛起,然鮮卑自檀石槐出現後變得強大,能壓制住匈烏桓。若主公能借此機會招攬烏桓部落,則可在将來安定北疆的戰争中獲得助力。”既然已經投效不再顧忌什麼,隻是他還不知道霍羽對此事的看法,故言語間還是有些保留。
霍羽對戲志才說法很是滿意,點點頭說道:“羽本意借此機會介入烏桓之中,拉攏一批烏桓人為我方所用,烏桓突騎的戰力不可小噓,若能得到其效忠為将來平定北疆打下基礎。不過無非是一拉一打,打你一棒子再給你個蜜棗。”
“呼.....”戲志才沒想到霍羽早已明白其中之關鍵,反而覺得自己多慮的。
郭嘉在一旁看出了戲志才心理變化,若論觀察人心,他自語天下無人能及。便笑着對戲志才說道:“志才所言與主公想法一緻。遼東之地雖亂,但物産豐富,主公曾說,早一天安定北疆,就能多一天開發北疆的時間,他有自信北疆會比中原更加繁榮,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嘉是相信了!”
戲志才對郭嘉轉述的話很是驚訝,失聲問道:“要想北疆建的不遜于中原,這可不是忠所能想象的。”
“呵呵,北疆資源之豐富遠遠超出我等的相像,雖然氣候寒冷,然則土地極為肥沃,隻要解決百姓的吃住和取暖,待到中原大亂之時再大規模的召集流民”郭嘉此刻臉上的微笑是發自内心的,因為他見堅信霍羽絕不是無的放矢。
“莫非主公去過北疆?”戲志才驚訝的問道。
霍羽搖了搖頭并未回答。“主公怎麼知道北疆資源豐富?”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霍羽看向郭嘉,郭嘉卻說道:“時間太緊,嘉隻是挑了重點告知志才兄。”
“羽。四歲起追随仙師左慈,學藝三年,一切皆乃天書所注,切不可傳出去。”霍羽信誓旦旦的說着。
“原來如此!”戲志才并不完全相信,但他猛然間發現一個環節,移民、賣俘虜,難道?
“主公,黃巾.....”戲志才話方出口,便被霍羽打斷道:“黃巾精銳皆在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