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貫”
這突如其來的報價,倒是讓衆人一下子來了興趣,是誰,一點南城杜家的面子都不給?你丫要是喊個稍微高一點的價錢也就罷了,喊個一千零一,這是惡心人啊!
莫非是哪位沉寂已久的貴族公子,終于也不甘寂寞要出手了?
咦?這不是剛才要吹箫的那哥倆麼?
衆人此時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知道春雨姑娘跟他們肯定是無緣了,但既然摸不得美人香,看看熱鬧也是好的麼。
就連春雨心中也是一片複雜,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按說,有個來競争的總是好的,可偏偏這人卻隻買一夜,那就另當别論了,老闆倒是喜歡這樣的買賣,可沒了初夜的頭牌還算什麼頭牌,若是以後被這公子包起來還好,反倒不用進了高門被正室欺負,若是提上褲子不認人,她可就從此泯然衆人矣了。
卻見杜公子咪咪着眼睛回頭瞅着秦浩和魏叔玉二人,卻發現兩人全然不認識,秦浩自不必說,魏叔玉卻是絕少參加這種場合。
“敢問二位是。。。。”
“我叫秦大,他叫秦二,咦?這不是明碼标價麼?你管我們是誰,咋地,仗着你們家有宰相,想仗勢欺人啊。”
杜公子聞言不由得一臉憋屈,什麼秦大秦二這種破名字他當然是不會信的,隻是左看右看實在是看誰都不眼熟,當下認定,這倆貨肯定是外地進京來的,或許家裡确實有點勢力,嘿嘿,但在京城,是龍你給我盤着,是虎你給老子窩着。
“小子,你給臉不要臉。”
“怎麼?天子腳下,你還敢打我啊。”
杜公子随手抄起一個闆凳就要打過來“老子打你能怎麼。。。。”
嘭!啊~
卻是秦浩先出手了,直接掄起一酒壺就拍他腦門上敲出來一臉的皿,随即反手就是一個擒拿把人給制住,那兩個家丁剛反應過來要上,卻見秦浩已經在敲碎了一個盤子,用瓷片比劃在杜公子脖子上叫嚣道:“别動!”
倆家丁登時麻爪了,要麼,這就是碰上江洋大盜了,要麼,這就是真的碰到鐵闆了。
魏叔玉看着突然間說動手就動手,一下吓壞了,可秦浩心裡卻隻有一個字:爽!
老子好久沒特麼用武力解決過問題了,白當了這全國最大的合法黑澀會老大了,活動活動真是太爽了啊!
其實這種事他當然也有其他的方式方法解決,可他偏偏就是不想用,實在是最近吃武力值的虧吃的也太多了,現在他身邊的人幾乎個個身手都比他要六,還總能在身手上欺負自己,一想到那天李孝恭讓他兒子跟自己單挑他就牙疼,他都要懷疑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馬的老子也是背了八條人命的殺人犯啊好不,畫風都歪了好久了。
低頭問杜公子:“小子,慫了沒?”
“田舍奴,南夷子,你攤上事了,你特麼攤上大事了。”
秦浩樂了,道:“好啊,現在給你兩條道走,要麼起來跟大爺繼續拼價,看是你杜家的家底厚,還是大爺我兜裡的零花錢多,要麼,你現在滾下去該找人找人該報官報官,爺在這等着你。”
說罷,秦浩直接就松手了,這下反倒是那倆家丁都不敢上了,對手能說這話很明顯是有底啊,貴人們打打鬧鬧的算不得多大事,他們要是摻和進去那可就是另一碼事了,他們隻要保證公子不會出什麼大事就行。
很明顯杜公子也清楚這個道理,長安纨绔争執起來是不動家丁的,這是潛規則中的明規則,否則長安還不得天天皿洗,因此他也沒理會那兩個家丁,隻是吩咐他們看着點人,他自己跌跌撞撞的就跑下去了。
秦浩無所謂啊,對着吓壞了的春雨道:“春雨姑娘,咱們等等他,能不能請你再為我們哥倆彈奏一曲。”
春雨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心道,我這到底是遇上貴人了還是遇上了災星,怎麼一點都看不準啊。
魏叔玉卻吓壞了,他倒不是因為害怕這姓杜的,而是怕事鬧開了被他娘知道他來這種地方揍他,再說平日裡他都不來,現如今所有的貴族公子哥都匿了,他卻來了,這要是傳開了多丢人啊。
秦浩卻拍了拍魏叔玉的手道:“放心,一切盡在你哥我的掌握之中。”
魏叔玉心想,自己這便宜大哥能在洛陽做那麼大的事,被老爹誇的跟什麼似的,既然這麼兇有成竹,那就應該是真的有辦法吧。
秦浩心中确實有底,這種事,姓杜的十之八九會找縣衙,領幾個武侯過來,按正常流程如果這時候不亮身份就得被帶走,可是他身上其實有一塊李君羨給他的令牌,挺長時間以前的事了,後來李君羨回長安也忘了收回去了,秦浩就一直留在身邊做個紀念。
李君羨的令牌是啥?百騎魚符啊!長安值班的武侯能不認識麼?認識了還敢管麼?這就是他敢鬧事的底氣。
啊呸!才不是鬧事呢,他這是為了破開師弟的處男之身,為師父他們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貢獻力量。這特麼是一片孝心來着呢。
秦浩優哉遊哉地聽着春雨頗為慌亂的彈着曲子,覺得還挺有意思,就聽樓下那杜公子殺豬一般的嚎叫響起。
“柴哥哥,您怎麼在這呢?嗚嗚嗚,哥哥,您可得幫弟弟出頭啊,弟弟我在樓上,被兩個外鄉客給打了~”
“什麼?這真是老子剛在家待了幾天啊,就有人不消停啊!幾個人啊?”
“兩個。”
“啥?兩個?瞅你這點出息,讓兩人就打成這樣啊,等着,哥哥給你報仇,看不把那倆有眼無珠的貨給打出屎來。”
接着,便見樓下一人影,一步一竄足有兩米多的朝樓上殺來,雖看不清正臉,但光看那身闆子就足有秦浩兩個厚,胳臂比他大腿粗,跟個小牛犢子似的。
秦浩登時臉就綠了,這尼瑪,人算不如天算啊!
很明顯,姓杜的一下樓就碰到熟人了啊,而且還是那種賊猛的熟人,長安的纨绔裡最不缺的就是将才。
你娘啊,這下百騎的令牌似乎不好使了啊。
隻見魏叔玉回頭又驚又怒的瞅着自己,分明是在說:“尼瑪,你不是兇有成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