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氏已經一連十日沒有來蘭琴這裡請安了,剛開始幾日沒來,蘭琴還覺得沒什麼,可是一連幾日都不見她再來了,她這才覺察出異樣。崔娘說後宅裡基本看不到葉赫氏的蹤迹,終日在屋子裡,不曾出來。
蘭琴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再繼續去打聽,她的肚子都快五個月了,看起來很大。這幾****突然覺得肚子還是有些不舒服,隐隐有下墜的感覺,這可把蘭琴吓壞了。
一大早崔娘就将梁大夫請進了蘭琴的屋子裡給她看看,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梁大夫用聽診器給蘭琴聽了聽胎音,又替她把了把脈。
“側福晉,中醫傳統裡有麝香紅花等物可以使人皿液加快流轉,導緻滑胎。我剛才給你初步檢查了一下,發現你的脈搏比平日跳得快很多。胎音也似乎快了一些。看起來有中了麝香紅花的迹象呀。側福晉最近可是接觸過什麼此類的東西?”梁大夫收了聽診器道。
崔娘和念雪兩個正站在一旁,聽到這話,吓得連忙回憶起蘭琴平日所接觸的一些物件,再就是有誰來看過她,送過什麼東西。
蘭琴更是不明所以,壓根都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接觸過那些東西的,隻是茫然地搖搖頭。
“側福晉,現在你有什麼感覺?”梁大夫問道。
“覺得小腹脹脹的,有一種下墜的感覺,跟平日來葵水的感覺差不多。”蘭琴道。
“梁大夫,你快想想辦法給側福晉吧,我們平日對主子所食用所用的東西都十分當心,未曾發覺有那些東西呀。”崔娘道。
“除了宋格格,再就是葉赫格格之前經常來,俱都沒有送給主子什麼東西呀。都是過來坐坐說說話就走了。南小院裡的不可能藏着那類髒東西,主子這到底是如何中了那些東西的?”念雪道。
她的話使的崔娘和蘭琴同時陷入了沉思,念雪說得沒錯,自從蘭琴在外面被人擠到摔倒後,她回來後,幾乎就沒有出過南小院的門,即便有人想對她下那種毒,也得有機會不是。可是除了宋氏外,就是葉赫氏來過。
“是葉赫氏!隻有她來過我這裡,而且前一段時間是經常來的。宋姐姐不會害我,我相信她。”
蘭琴道。
崔娘點點頭道:“奴婢也是這麼認為。宋格格與主子情同姐妹,相交多年,沒有理由來害主子的。隻有葉赫氏居心叵測,之前一直來,現在又突然不來了。梁大夫,現在主子的身子要不要緊呀,得趕緊去除掉麝香或者紅花對主子腹中胎兒的影響呀。”
“索性現在看來不是很大關系,可能所沾染上的毒性不大。但是也要小心,我去煎制一些保胎的藥物來,連續服上三日,看看情況如何。”梁大夫道。
崔娘連忙讓藍琦和司畫去陪着梁大夫去煎藥去了,她則開始與念雪檢查蘭琴所使用過的每一件東西,連冰盆都沒放過。
“你們這是做什麼?她也沒送我什麼東西,那東西應該不在我屋子裡的。”蘭琴道。
“她來的時候,奴婢們都是盯着的,絕不可能讓她偷偷放了什麼東西而不知道的事情。”崔娘道。
“所以你們不必忙活了,肯定我們這裡是沒有的。”蘭琴直覺地覺得葉赫氏突然不來了,應該與自己中麝香或者紅花之毒有關,可是到底是怎樣的關聯,蘭琴一直想不出來。
那廂,福晉得知南小院的兩個丫鬟去了府裡的藥房去拿藥,便立刻問來禀報的小厮:“她們拿的是什麼藥?可知道?”
小厮原來是管理藥房的一個,早就被福晉收買了,誰拿什麼藥,他都會知會福晉。
“她們拿的是黃芪,川貝,甘草、五行子等。這幾味藥應該是用來保胎的,具有散熱固本的作用。”那人道。
福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對着那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靈秀親自送了那人出去,自然往他手裡塞了一個荷包。
待靈秀走回來,隻見福晉正走到窗口,預備拿起剪刀修建那盆十八學士呢。一朵朵粉紅色的花朵個個開得異常嬌美。
“福晉,南小院的發作了吧。看來那串手鍊起作用了。”靈秀笑道。
“還不能高興得太早,畢竟她還沒有流産。葉赫氏那邊如何了?”福晉沉聲道,拿着剪刀的手尋找着适合的枝葉剪去。
“桃花說,葉赫氏将自己每日關在她的卧房裡,玉痕玉露隻到送飯的時候才送飯進去。已經關了十幾日了,那個再也沒要吸了。奴婢還真對這個葉赫氏有點刮目相看了,居然被她硬生生地忍住了。”靈秀道。
“呵呵,好一個葉赫氏。居然讓她戒掉了。”福晉略略吃驚道。
“福晉,如今葉赫氏擺脫了對大煙的依賴,如果她便不肯再聽主子的話了,怎麼辦?”靈秀道。
“她現在已經有了最大的把柄落在奔福晉手裡,如何會不聽我的話?”福晉看了靈秀一眼道。
“主子是說那串手鍊?”靈秀看到福晉眼裡閃過一絲異色道。
“對呀,南小院的那一位一旦落胎,那麼她就是殺死她腹中那塊肉的兇手。你說,還有比這更好的把柄麼?”福晉笑道。
“不錯,她已經回不了頭了。她要想在這裡生存下去,就必須得靠着福晉。不然,她根本恐怕連主子爺的面都見不着。”靈秀道。
那廂,葉赫氏果真已經初步戒掉了大煙的毒瘾,此刻她正每日強迫自己吃東西,好将身上的肉補回去。她想在四爺回來之時,重新恢複曾經的自己。
“格格,您的臉圓潤了一些了。每日吃四五頓膳食還是有效果了。”玉露看着葉赫氏道。
“我要的東西可替我找到了?”葉赫氏露出一絲笑容,她坐在自己的書桌後面,正拿筆在畫畫。在解毒的那十幾天裡,她每當毒瘾發作,就強迫自己作畫,不停地作畫,不管身體裡是多麼難受,她都不停地在那些白紙上宣洩自己的憤怒和不甘,這才堅持了過來。